“哦？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赏钱还有找零的说法。”千山雪挑了挑眉，接着说道:“我是该说你们店里规矩大呢？还是该说你们店大欺客，不想做我生意？”
千山雪眉眼一横，身上的气势向前一压，当时就把面前的老鸨吓得两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不过老鸨常年迎来送往，见过不少世面，勉强撑着没有倒下，朝着千山雪扯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大人，不是我不想接待你们，而是我们这里的姑娘们都不敢接待你们。”
“我这里的姑娘们都是些苦命人，我也不好强迫她们，您二位就高抬贵手，到别处去吧。”
老鸨将那一块灵玉塞回千山雪手里，摆出一副苦不堪言的姿态，但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
本来千山雪若只是来寻欢作乐，见到对方这般拒绝那也就罢了。
但今天她来青楼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找乐子，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确认，所以今天这青楼她是非逛不可。
千山雪再度将灵玉推回老鸨手中:“老妈妈，且先为我二人准备两间房吧。”
“忙了一天，我二人着实有些累了，至于姑娘们的事……到时候再说。”
老鸨看着手中的灵玉，又看了看千山雪，感觉面前这位像是个讲道理的，稍一犹豫，便点头应了下来。
老鸨带着二人上了楼，给两人安排了两间连着的房间，不过王枫并没有直接进房休息，而是跟着二人去了千山雪的房间。
王枫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他觉得千山雪如此执着的非要叫姑娘上来，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嫖，其中绝对另有隐情。
千山雪在桌边坐下，看着面前的老鸨说道:“好了，说说吧，那些姑娘为什么不愿意接待我们这些修士？是钱给的不够？”
“倒不是钱不够，大人们随便给点都够一个姑娘吃一辈子的，只不过……”老鸨犹犹豫豫的斟酌着用词，那吞吞吐吐的样子看的千山雪是一阵着急。
“只不过什么？快说。”
老鸨牙一咬，壮着胆子开口说道:“姑娘们不愿意，是因为她们怕丢命！”
“丢命？此话怎讲？”千山雪有些疑惑，陪人睡觉怎么还会丢命？难不成现在的修士都有梦中杀人的习惯？没听说啊！
“其实一开始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很欢迎大人们的，你们出手阔绰，长得也好，曾经想要伺候他们的姑娘都是抢着排队的。”
“只不过后来呀，有个大人玩的太尽兴了，一下子玩死了三个姑娘，虽然事后赔了钱，但也给其他姑娘们吓得不轻。”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事就是个意外，姑娘们缓了几天后，一切还是照旧。”
“但后来这种事情频频发生，并且次数越来越多。”
“后来姑娘们都害怕了，一听来的人是修士，都恨不得挖个坑给自己埋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出来。”
“毕竟都怕这钱有命挣，没命花。”
老鸨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会以为对方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千山雪并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这事虽然透着古怪，但她并不打算管。
只见千山雪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袋子扔在桌上，两枚灵玉从袋子里滚出，看那袋子鼓鼓囊囊的样子，里面起码得有十枚以上。
“去跟姑娘们说一声，谁要是来，这钱就是她的。”
“这……”老鸨还是有些犹豫，但看了看千山雪的脸色，知道自己在推脱下去，恐怕面前这位就得拆了自己这玉风楼了。
最终只得叹了口气，去找那些还闲着的姑娘们说一声，反正自己只负责牵线搭桥，能不能成就得看姑娘们的意思了。
老鸨一扭一扭的走出了房门，只留下千山雪和王枫在房间里对坐无言。
“看出什么来了？”千山雪问道。
王枫有些诧异的看了千山雪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看出来了？”
千山雪喝了一口茶，平淡的开口:“你小子脸上藏不住事，看出什么就直说吧。”
王枫点了点头:“这店里，有古怪。”
“这还用你说。”千山雪朝王枫翻了个白眼:“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这店里有古怪，你能看出来古怪的来源是什么吗？”
王枫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一进门就闻到店里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不似寻常青楼里的脂粉香，我从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想来，散发出这个味道的东西，就是古怪的来源。”
千山雪有些诧异的看着王枫，略带调侃的开口道:“你小子鼻子可真灵，没少来青楼吧？”
“看你之前在门口扭扭捏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新手，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老嫖客。”
千山雪的话听的王枫脸色一红，正要开口辩解，就见千山雪一道灵气弹向了自己身后的香炉。
王枫表情一怔，扭头看向身后的香炉，只见原本还有青烟飘散的香炉，此时已经熄灭。
王枫凑上去闻了闻，朝着千山雪点了点头道:“是这个味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千山雪轻笑一声，指了指脑子:“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我们这房间里现在可没别人，你要是还能闻到香味，香味的源头肯定就在房间里。”
“而整个房间里能散发出香气的，就只有你面前这个香炉了。”
王枫点了点头，朝着千山雪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千山雪摊了摊手，压根没有继续深究的打算。
“这事儿我懒得管，也不归我管。凤临城中的事，是那些仙宗弟子的管辖范围，我们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不过嘛……这香炉里的东西倒是有点价值，你把它带上，等明天我们再好好研究。”
王刚点了点头，伸手取出了香炉里的东西，将其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这里毕竟是仙宗的管辖范围，还是不要闹得太大比较好。”
“放心，我心里有数。”千山雪朝王枫摆了摆手。
王枫见对方如此，也就没有再多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准备回房好好休息。
他知道对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对方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所以开口提醒，也只是为了抚平内心的担忧罢了。
正在王枫推门的时候，老鸨也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