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沉默许久，“招人？你？”
蓝毛连忙抢话：“姐姐姐还有我。”
“招你们来骚扰客人？”
余年又不是只有七秒记忆，她可还记得刚才两人轻浮吹口哨的模样。
“好姐姐求你了。”黄毛跑到她身旁央求道，“只要你给我们两个一份工作，我们保证好好干，绝不会骚扰任何人！”
余年现在一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就浑身不自在，怎么都喜欢叫她姐姐，她长得很老吗？
蓝毛殷勤拍马屁：“再说了，我们刚才那也不是骚扰啊，我们是看你漂亮才跟你搭讪，隔着口罩都能看出来你是仙女姐姐。”
余年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台球厅禁烟，有专门的吸烟室，这点你就没做到。”
蓝毛茫然环顾一圈：“我不知道啊，也没人提醒我。”
余年：“门口牌子不是写着的吗？”
黄毛：“我俩不识字。”
余年：“……”
台球厅单靠金欣和韩晓两人根本忙不过来，黄毛和蓝毛非常有眼力见地把项良和杨沐枫赶走。
“起开，你俩看得明白吗？”
“对对对，让我俩来，看不惯这俩人好久了。”
项良和杨沐枫下意识看向余年，余年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去忙。
杨沐枫有点担心他们四个会是一伙的，万一跑了怎么办。
“没事，他们走不了。”
虽说她这段时间没怎么做过任务，但不至于一点积分都没有。
随便用点积分就可以制服他们了。
那俩男人胳膊上都有纹身，看起来像混社会的。
两伙混社会的都看不起对方两人。
那俩人打量一眼穿着紧身裤的黄毛，“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这么老土的衣服？真给我们混社会的丢人。”
“你才给我们混社会的丢人呢？人家美女不愿意你们强抢什么意思？”
“我们是拿钱办事。”
“等你们进局子就老实了。”
“也就你们这些小孩怕进局子了，我们这些混社会的能进去是种荣耀。”
“我呸，荣耀个屁，进局子了找工作都不好找，出来也会被人歧视的。”黄毛怒骂。
看他这么激动，余年有些奇怪，“你家里有人进去过？”
“我家里人没进去，我进去过。”
“……”
余年一时不知道他是缺心眼还是太实诚。
蓝毛拍拍额头，怕余年跟其他人一样误解他们，“仙女姐姐，我们虽进过局子，但我们没做错事的。”
余年：“……你也进过？”
不是，她现在感觉有点慌怎么回事。
蓝毛点头：“我比他少一个月哦。”
少一个月就少一个月吧，你这种自豪的语气是什么鬼？
余年感觉跟他们有点没法聊下去，好在警察终于来了。
为首的警察出示了下自己的证件，扫视一圈，“谁报的警？”
余年上前，“我。”
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警察认认真真地描述完，并把录音重新播放了一遍。
为首的警察扭头看过去，“你俩挺狂啊。”
说着，他和旁边的警察一人用一手铐把黄毛和蓝毛铐了起来。
除警察以外的人都沉默了。
余年连忙解释：“警察同志，是那边的两位……”
怪她，刚才没有说清楚是谁。
警察一愣，面不改色地说了声抱歉，把手铐给那俩人铐上。
“刚才那女孩呢？”
“我去叫她！”
蓝毛以为余年是老板，急于在她面前献殷勤，他把金欣叫过来。
这里人多眼杂，警察让金欣跟着他们去派出所去做笔录，金欣有点害怕，余年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我跟你一起去。”
她们要走，黄毛着急地在后面大喊：“美女老板，她走了你们店员就少一个人了，你能不能雇佣我们两个啊？我们保证很勤快的！”
台球厅人太多，多个人手也能让另外三个轻松些。
余年跟警察说了声，过来嘱咐他们一些事项。
“看你们表现，表现好的话就让你们做正式工，回来我可是会看监控的，别给我乱惹麻烦。”
她暗暗威胁：“不然我管你们是区老大还是县老爷，有你们好果子吃。”
蓝毛跟黄毛吐槽：“仙女姐姐怎么比我们还像混社会的？”
“……”
临走前，余年悄悄让韩晓盯着两人。
虽说两人看着确实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何况两人也不像是好人的样子啊。
真到派出所，那俩人也终于感到害怕了。
警察都没怎么问，他们就全盘托出了，居然跟吴家宝有关。
金欣终于想起来，跟余年说道：“前几天，年年姐你养父母家的弟弟来这里了，他跟我搭讪还说了好多普信发言，我没理他，然后他被台球厅里的人认出来了，就骂骂咧咧地留下一句话走了。因为年年姐当时还在住院，我们就没告诉你，过了几天我们都忘记这事了，没想到他居然会绑架……”
余年没想到还是个熟人作案，也不知道该说吴家宝聪明还是蠢。
说他聪明吧，光天化日之下敢绑架人，说他蠢吧，好歹知道雇人自己不露面。
她轻声安慰金欣：“放心，一定让他付出代价的。”
回到台球厅时间已经傍晚了，人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黄蓝毛两人一个在擦玻璃窗，一个在扫地。
余年问韩晓两人表现，韩晓赞不绝口。
“年年姐，他俩好勤快啊，还把我的活抢走了不少呢。”
离下班时间还有会，余年去看监控，人来人往的地方清晰地看到一黄毛一蓝毛两人走来走去，还特别热情地推销台球厅里的零食和饮料。
果然人不可貌相。
随着人流逐渐减少，其他四个店员商量着去哪吃饭，另外两个人则是找到余年。
“怎么样仙女姐姐？我们干得还可以吗？”黄毛骄傲地指着地板砖，“看我这地扫的，特别亮，果然老师没有骗我，在学校学的东西都特别有用。”
余年纳闷：“你们学校还教扫地？”
“不是啊，是我没写完作业被老师罚的。”
“……”还挺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