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点头，似乎是听懂了。
“活着确实该高兴。”
“公子。你饿了吧，可要吃点什么？”
“对了，王爷让你好生修养，你所求之事已经由王爷接手，你别怕。”
时心苦笑一声，“那就多谢王爷了。”他是书生，自然听过逸王的名声。
与逸王的封号一样，名声好听不到哪里去，招猫逗狗，不学无术。让这样的人来处理自己的事情，怕是朝廷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不由得有些绝望，自己舍半条命，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一腔热血被浇灭，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所做之事。反正结果都一样，他又何苦与这些权贵做斗争？
他有心想等到恢复之后就离开京都，没想到第二日就见到了楚翎。
“修养得还好吗？”
“谢王爷关心，尚可。”
说实话，见到本人时心有些意外，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在锦州，他见多了流连花楼，脑满肠肥一身脂粉气的同窗，见到同样名声的楚翎，不觉有些可惜。
既如此风华绝代，因何会沾染那么多不堪的名声。
他视线过于直白，楚翎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反正他背锅都背习惯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
“郑祥已由泰州知府羁押，御史中丞张添已经亲自前往提审，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添去了泰州，他这边自然也不能闲着，郑祥不是京都人，与时心一样也是锦州人。若不是这两日等待时心休养，早两日他便会启程去锦州。
外出学子，有往家寄书信的习惯，他需要去郑家看看。如果能在书信之中找到更加确切的时间证据，也不怕郑祥矢口否认。
时心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自己所供证据并不充足。
仅凭一张卷纸，郑祥完全可以称是自己考完之后找人默写的，虽然理由牵强，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那代写的人...找不到吗？”
楚翎摇头，“仅凭字迹，很难找到人。”如今学子有临摹的习惯，许多人临摹的还是同一本字帖，字迹更难辨认。
除非那人有状元之资，下笔已经有自己的风骨，且传播盛况早有才名，否则跟大海捞针没区别。
他看过那篇文章，说实话内容华丽，缺乏实物，若不是透题的人放水，只怕还不如郑祥自己写的。
时心有些失望，垂着头想了半天。
“那....郑祥那人喜欢炫耀，他朋友兴许有线索。”
楚翎不忍再继续给他泼冷水，点了点头肯定道：
“这倒是个线索，本王会派人去查。”
“这两日本王会启程去往锦州，若无事你尽量别出王府。”
时心叹了口气，“草民能否随王爷一起回锦州？”，他已对科考失去信心，只想安安稳稳回到家乡。自己已经是举子身份，总不会再让家里人跟着受罪。
不过他想回，现在却走不了，不说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此放过他，只说此事未结，他这个证人就无法离开。
他也知道自己的话不现实，想了想又道：“算了，王爷能不能帮我爹娘带封书信回去？”他离开家起码有半年，如今会试已经过去两个月，按照时间他早该回家了。
因为自己的决定，也不知道在家的爹娘该如何担心。
这个楚翎没办法拒绝，让他写了书信亲自带上。
是夜，楚翎绕过宫门的守卫，悄悄潜入皇宫。
他白天才在大殿之上见过楚绛，那时的楚绛脸色十分不好。这几天他都围着时心在转，下了朝也没在宫里多留，今日上朝时，楚绛的眼神都快给他盯穿了。
他时间卡得很准，对方这个时候还没歇，御书房的灯还亮着还在处理公务。门口巡逻的侍卫跟往常一样，楚翎趁他们离开的间隙，翻去后墙敲了敲窗户。
弄月耳朵一动，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他与普通内监不一样，他有功夫在身。这样近的距离，连他都没听到动静，还是窗户被敲响才知道有人。
“陛下。”
楚绛搁下手里的笔，“让他进来。”他倒是想问问，这样一个案子值得楚翎忙成这样？以至于留在宫里吃个早膳的时间都没有了。
“是”
弄月过去将窗户打开，楚翎翻过窗沿进来，弄月随后便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口伺候的小太监小宫女一起带走。
“怎么今天想起来进宫看看？”
“我怕我今天再不进来，明天你就得让弄月给我绑进来。”
楚绛轻笑一声，“倒还有几分眼色”，楚翎算是说中了一点，他若再找借口开溜，他确实准备让弄月去王府绑人。
“说起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会武功。”
看起来还武艺不凡的样子，他没漏看弄月那一瞬间的僵硬，弄月有多少斤两他十分清楚，能让他都变脸色，可见楚翎的武艺不只是简单的拳脚功夫。
他穿着楚翎第一次见时那件红色渎衣，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大衣，已经沐浴过头发半干，散在脑后。
楚翎上一次就想摸摸看，绕过书案走到他身后，指尖穿过发丝抚摸头皮，让楚绛有一瞬间的僵硬。
刚刚才问出口的问题瞬间被抛到了脑后，转过身体，扯起楚翎领口的衣裳直接贴了上去。
有些禁忌不能开口，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
渎衣被掀开，书案上的奏折散了一地。
“楚翎”
这是楚绛第一次直接叫楚翎的名字，肩头的刺痛让他身体一麻，仰头叹息一声。
“楚翎，你看你也是愿意的不是吗？”
楚翎有些恼怒，“闭嘴吧！”他今晚进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见一见楚绛，接下来一个月他兴许都不在京都。
避免对方的爪子挠人，自然要先满足他。不过他理智尚存，所以也没打算就做到最后。
楚绛轻喘一声，显然十分满意他的服务。
“快点。”
“哥，你真是我亲哥。”
他手都麻了，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触到楚绛，闹了半天的动静终于歇了下来。
楚绛急促的吸着气，指尖摸着楚翎的脸：“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