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爷？这是我家？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那鬼王的修罗地狱神通虽然不是直接攻击精神的神通，但你只是一阶修为，很难承受的住。”楚爷又拿出他那个酒葫芦，美美喝着，“要不是那个姓赢的小子好心教你情心咒，那就不是晕过去那么简单了。”
“楚爷那后面事情怎么样了？”余亦墨刚刚起来头还有点晕，但他还是很好奇自己晕过去之后发生什么。
“我与姓赢的那小子联手封禁了那个鬼王，那重宝被他拿去了。”楚爷说道。
“那所谓的重宝是啥，那个鬼王用的兵器吗？”
“不错，那是一件道器。”
“道器，传说中的道器，你就给他了？”余亦墨感觉心在滴血。
虽然是第一次见道器，但余亦墨也知道其珍贵程度。最低等的器被称为凡器，通常使用普通凡铁或者未入阶的妖兽材料制作而成。凡器之上便是法器存在，像余亦墨现在所使用的那把玄翼弓，就是法器中的佼佼者。
法器之后，则是更为珍稀和强大的灵器。这些灵器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远非法器所能比。而在灵器之上，还有灵宝。每一件灵宝都拥有独特的神通和威能，大多掌握在高阶修士手上，平常人很难见到。
但即使是灵宝这样的宝物，也并非最顶尖之物。真正站在器的巅峰的，乃是道器！甚至它已经超脱于器的定义，是道和理的交织，其威力惊天动地、震撼乾坤。但道器在余亦墨的概念里一直是传说中的事物，想不得自己曾经离他这么近。
“那是件鬼道兵器，你我都用不上，我为你向他讨要了一枚圣体丹，日后可以加快你的修行速度。”
楚天德又将圣体丹的作用和余亦墨说了一遍，拿出装着月华露的玉瓶给他，让他每天药浴之后服用一点。
“怎么感觉你兴致不高。”楚爷感觉余亦墨情绪有点低落，平时看他都是乐呵呵的，特别这次鬼洞秘境之行二人还是收获颇丰的。
“楚爷，我是不是还挺没用的？”余亦墨想了一会说道。
“被姓赢的那小子打击到自信心了？”
“嗯，有点。”余亦墨近来可以说是信心爆棚，特别在学校里，无论是修行进度还是神通武道的表现，从原来只是中上的水平一跃成了全年级最抢眼的几人之一。连很少夸人父亲余庆都明里暗里的表达对他最近的表现很满意。
余亦墨有些飘了，特别在击杀几只一阶中期的妖兽以后。但这种信心在遇到那个叫赢寒的人以后坍塌了。
明明他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人和人的差距那么大，以前觉得自己在整个学府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人与人的差距大部分时候并不是人本身的问题，有的人天生就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一辈子吃穿不愁，有的人一出生就在战乱的小国，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而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在努力，但他们的努力的终点不过是有些人的起点。”
“那个赢家的小子的确很强，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惊艳的年轻人。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们现在的差距大部分是成长环境造成的。”
“他一出生就有高阶灵药打基础，修行的是最好的功法，选择的是最稀有的神通，他随手服下的药液可能都是普通人穷尽一生都没机会见到的。”
“那楚爷，我不是永远也无法追上他。”
“我一直觉得普通人和世家的差距最重要的不是资源，而是认知的差距。”
“认知？”
“牧羊人的小孩世世代代在放羊，因为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只到了羊。你爹觉得你最好的出路就是接他的班最好以后也能当堂主，运气好的话当个府城的堂主，这就是他认知的极限。而世家不同，他们更了解这个世界，他们有机会做更正确的选择，所以他们想要的更多，得到的也更多。”
“我还是不太懂，那普通人的努力就没用了吗？”
“我不知道，有时候看到他们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我也会觉得这没有意义。但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这辈子就真比他们过的值得了吗？”楚天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扯远了，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你，我会把我对世界的认知教给你，虽然你的起点不如那些世家子弟，但只要在正确的方向上努力，你总会有追赶上他们的一天。”
“真的吗楚爷？我可以吗？”
“我对你有信心。”楚天德心里默默想着“我说的他们是普通世家子弟啊，赢家那个怪物除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干了，我余亦墨以后一人就是一个世家，一脚就踢飞一个门阀。楚爷我们今天去哪里修炼？”
余亦墨被楚爷做了一番心灵按摩感觉念头通达了不少，不过他的修行计划还没有开始就接到了方一一的灵犀。说班小输家里出了事，要他赶紧过去。
……
“按你这么说唐远山刚好在你快要溃败的时候到了？”赢冉受伤颇重，赢怀仁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的伤势稳定住，此刻赢冉已经醒来，将此次墨兰族袭击的事细细和赢怀仁和赢涂讲了一遍。
“不错，我那时已经做好自爆法相的准备了，好在那时唐州牧赶楚爷来了。”
“太巧了，我估计唐远山早就到了，一直到你快要支撑不住才出的手。”赢怀仁一边说着，一边在思索什么。
“那唐远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卖我们一个更大的人情？”赢涂问道。
“我看不像，我估计是蒋家的意思，虽然这武洲还不完全姓蒋，但早就被他们视为禁脔。我们这次严格意义上讲，算是过界了。”赢怀仁说着自己的猜测。
“大哥的意思是蒋家趁此机会在敲打我们，怕我们将手伸进武洲？”赢涂说道。
“很有可能，以蒋家在武洲的势力，那个墨兰族的踪迹说不定老早就被他们发现了。我猜他们想让我们吃个不大不小的亏，又不敢真叫冉弟把命留在这里，所以唐远山可能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就说我搞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我还是好好修行吧。”赢冉面对这世家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头疼，平时向来是大哥叫他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
“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但唐远山怎么也算救了冉弟一命，归家以后我挑件礼物，命人送给他吧。”
“那大哥，寒儿说的那鬼王的事怎么处理？”赢涂继续问道。
“到底是曾经超越极境的存在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这都冥鬼王还有没有后手。涂弟你有分身神通，此处的残魂就由你处理吧。”
……
余亦墨匆匆赶到班小输家里，发现他家里已经有好多人，他见过其中一个中年女子，是班小输的姑姑。想来其他人应该也都是他家亲戚。
此刻班小输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眼前还放着一个染血的茶叶盒。方一一陪着他坐着，一脸的关切。
余亦墨快步走过去，坐在班小输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后，轻轻的安抚着他。
在来的路上，方一一已经告诉他，班小输的父亲被人杀了，他一路上想了很多安慰的话，但此刻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三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一直过了好一会，班小输好像忽然回过神来，他抱住余亦墨，在他肩上不断抽泣。
“墨墨，我没有爸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