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开了空调，一股股凉气绕在他们周围。
“那你答应我，尽量别和他们针锋相对。”
“知道。”莫东的脸贴在她的脸上，一股痒意流遍路清的全身。
“老婆。”他轻声细语的叫，“你在那边也好好的，明天你和老黄先去机场，我交待一下这边的事。”
“嗯。”
路清坐在桌子上，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
她其实很怕这次分开后，可能会出现最坏的情况。
但她还是尊重莫东的安排。
两人相对无语。
气氛越来越压抑。
可能莫东也不知道，明天过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到底还能不能再见面，什么时候再见，都是未知数。
路清手伸向莫东的背时，摸到了细细的汗。
“去洗个澡吧。”路清从桌子上跳下来，想拉莫东去卫生间。
莫东却固执的又把路清拉了回来。
再次把她放在办公桌上。
接着，他的吻便像雨一般的落了下来。
路清仰着头，听着他急促的呼吸，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的他，比昨天更急躁。
他眼里带着点点白光。
看着路清的脸，似在询问，“老婆，生个孩子吧。”
路清点点头，“昨天不就是在计划了么？”
“那不一样。”莫东拨开她沾在嘴边的发丝，“昨天我其实没想好，但今天我下定了决心。”
路清鼻子酸酸的，怕他看见自己要流泪，抱紧了他，轻轻说，“好。”
以前莫东总是爱让路清叫他的名字。
今天他沉默不语。
许久许久，他颤抖着肩膀，对路清说，“该叫我了。”
路清下意识的，习惯性的叫了一声，“莫东。”
“不对……”他突的在路清耳垂咬了一口，“叫老公。”
路清闭上眼，一遍又一遍的唤他，“老公……老公……”
桌子上下来后，莫东抱着路清又进去洗了一次澡。
从卫生间出来，把路清扔到了床上后，又继续了一次。
路清脑子冒金星的时候，他才爬下床，穿了条沙滩裤，拉开对面的抽屉。
路清眯着眼问他，“做什么？”
他没说话，摸出他们的结婚证，又回到了床上。
路清又重新回到他怀里，见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摊在面前注视着。
“还是新鲜的。”路清笑了笑，睡意去了一大半，“好像在做梦一样。”
“收起来，你明天全部带走。”
路清低眉，把结婚证盖上，下床把证件收到自己包包里。
“对了，上次你说带我去见一个人，一直没去。”最近事太杂，路清这会儿才想起，“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
“我说了？”
“你说了，之前老太太生日的时候，你还说要带我去，后来因为有事搁浅了。”
他搂过她。
“一个改变我命运的人。”
“改变命运？”
“等我们补办婚礼的时候，我下个请帖给他，我们该敬他一杯酒。”
见路清还带着着疑惑的眼神，他又赶紧催促道，“早点睡，明天还得赶路，从这边到海市要半天时间，从海市到那边，要坐十几个小时飞机。”
莫东关了灯，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下，动作轻得让路清都怀疑他还是不是以前的莫东。
今天他的确有些反常。
热烈是真热烈，温柔也是真温柔。
路清也累了，压在他板实的胸口，慢慢入睡。
莫东听着路清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
缓缓把手臂从路清颈下choU出，起身穿了件t恤去了阳台。
房间里凉意充足，外面还真是燥热。
他靠在栏杆上，点了烟。
而后打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是他和路清今天的结婚照。
他还记得摄影师还夸他们，两个人都长得这么好看，以后生的孩子也一定是好看的。
他们的孩子。
莫东眼前的烟雾向上升起，他笑了笑，又看了看，才又把照片关掉。
屏幕熄灭，莫东手却没有放下，拿着手机开开关关。
反反复复十几次，他终于打通了一个电话。
“老孟走了么？”
“没有。”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莫东轻笑，“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挂了电话，他又给老孟打了过去。
还未开口，老孟就先出了声。
“我没走。”
莫东甩了烟，“什么理由？”
“我知道你安排我走，是不想让我卷进去，但我不想一走了之。”
又问莫东，“听说你今天和人家小路办证了？”
“嗯。”莫东手指轻轻摸着栏杆，“你听谁说的？”
“你的事什么能不传到我耳边？”
“不管怎么说，新婚快乐，酒席该补办还是得补办。”
“我知道。”莫东笑了笑，“不是说好了，要请你的么。”
“肯定的，所以我为什么要走？就算要走，也得参加了你们的婚礼后才走。”老孟心情好像还挺不错，“想要我走，你就尽快风风光光把婚礼办了！”
莫东轻呼着气。
老孟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原本是计划老孟也出国待一段时间，他在这边顶着，一边静观其变，一边调查平利的财务状况。
但老孟不走，很难把控形势。
“而且我这餐馆经营了这么多年，也舍不得。”
“一个破餐馆，还把它当宝了？我说了，明天去，我帮你处理掉。”
老孟笑，“老莫，你还是不懂我，我一个人去国外，太孤独，没什么意义。”
“老孟！”
“别劝我了，我说了不走就不走，我准备了酒，明天过来喝几杯。”
莫东收了电话，看向远处又点了烟。
回头看看紧闭的阳台门，里面有熟睡的路清。
再次走了进去，上床，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突然又让他有了希望，有了力量……
清晨，路清是被莫东叫醒的。
他伏在她面前，“老黄已经过来了。”
“嗯……”路清睁眼，看莫东有了黑眼圈。
“是不是没睡好？”她伸手摸了摸，“你可以多睡会儿的。”
“没睡。”
路清闻见他身上浓郁的烟味。
“你抽了一晚上的烟？”
“嗯。”
路清本以为她会睡不着，但实际一晚没睡的，只有他。
“你这样我会心痛的。”
“舍不得你，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你，怎么睡？”他没开玩笑，表情认真，“要命的是，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