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喝的不是酒。
而是双方相濡以沫的未来。
她们在众人面前吻的也不是亲热，而是他们的承诺。
一场盛宴过后，又是一阵寂寥。
黄俊想安排下半场，被莫东拒绝了。
“明天路清要走，我和她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见面，你们得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今天我和她新婚，不想有人太过打扰。”
他说得赤条条的，引得大家一阵喧哗。
黄俊摆摆手，“好好好，你说的话在理，咱就不闹洞房了，祝你们早生贵子，哈哈哈……”
“是呀，小路，你们今天晚上可得好好整整，生一窝！”
路清再大方，这么多人面前被开这样的黄玩笑还是不习惯。
脸一红，媚眼如丝看向莫东。
莫东淡淡的喝完最后一口碗里的汤，“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
瞬间，哄堂大笑。
路清真是想钻个地洞。
出了饭店，肖娜和路清安排车。
莫东和黄俊站一旁慢悠悠抽着烟。
“昨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莫东抖了抖烟灰，问，“什么事？”
“小路没跟你说？”
莫东睨着黄俊，摇头。
黄俊不再说话，把东西放在嘴里慢慢吸。
莫东皱眉，烟放在手里，也没再抽。
“别跟我装深沉，到底什么事？”他再一次问。
“没事。”黄俊觉得是自己多事，“小路没说就算了……”
“最后再问一次，什么事？”
黄俊看了一眼莫东。
莫东眼神让他不自觉躲避。
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出来，“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听说昨天晚上路清见了一个人。”
“谁？”
“她继父。”黄俊解释，“我当时回县城去了，路清一个人出大门去对面奶茶店见的他。”
莫东丢了烟，不悦，“今天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一直没提？”
“你今天一早不就出门了吗？也没机会跟你说，我以为这么大的事儿，小路一定会跟你说的，可能……可能是他还没有找着合适的时间跟你提吧……”
莫东压低声音，透着十分的不痛快。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老黄，你是不是觉得明风要倒了，你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什么事都不用上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叫你保证她的安全，你回了县城就不用管了？门口的保安，你有没有嘱咐？你有没有重点强调，路清不能一个人出去的？
如果要出去，保安必须要跟你报告！这是最基本的操作，你在做什么？我给你每一年发的工资和奖金，还不足够让你做这点事？”
黄俊浑身僵住。
讲老实话，莫东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指责过他，不管工作也好，生活也好。
虽然他自认为做的足够优秀，但作为老板，莫东对他的态度的确算柔和。
黄俊滚了滚喉咙，“是我疏忽了。”
“他人呢？”
“在县城拘留所，应该会拘留几天。”黄俊自知理亏，音调都降了下来，“听说关键时候，向云来了。”
“老黄，上车走啦！”肖娜在那边喊。
莫东面色铁青。
一言不发挥了挥手，示意黄俊走。
其他的人也都送走了。
为了不让莫东和路清被人打扰，肖娜特意多叫了一辆车，莫东的车上便只有路清和他。
卷毛也和王珍珍她们坐一部车先行回去。
空气闷热。
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
路清和他们一一说了再见后，上了莫东的车。
莫东喝酒，今天她来开。
莫东坐在副驾驶，低头没看她。
路清也没注意，启动了车子。
“没喝醉吧？”路清现在开车已经熟得不得了，看了一眼莫东，“我看你今天也喝的不多。”
莫东把脸别向一旁。
路清见情况不对，但也没多问。
她以为他是有心思，在思考大事。
从上车以来，莫东没有对路清说过一句话。
路清终于还是忍不住。
“到底怎么了这是，在想明天的事吗？”路清把车停在能临时停车的路边，摸了摸莫东的头，“没有发烫呀，说句话，行不行？”
“车绕到水巷那边，把我放下来。”
水巷是个地名。
路清不太清楚那边有什么。
“嗯，现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要处理的？”
莫东终于看向她，一字一字问路清，“这不得我问你么？”
“问我？”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应该跟我讲讲？”莫东冷笑，“还是你在忌讳什么？”
路清恍然大悟。
顿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于是一五一十跟他说昨天晚上和洪华友的经过，以及向云出现的原因。
只是她抹去了后来向云跟她说的那些话。
讲到这里，她想起了什么，拿了后座的包，从里面摸出向云给的支票，递给莫东，“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们的，说这就当借你的。”
莫东手指夹住支票，“那你有没有跟他说，我要放弃明风了，所以他给的这东西，根本用不上。”
“我是想，万一你用的上呢，万一，你有更好的办法，明风就不用放弃呢？”
“明天带去给莫莉吧，她来做决定，而且我明天带不了这些东西。”
路清收了回去，“好。”
接着又启动了车子往前开。
莫东却喃喃道，“向云拿着一张这么大金额的支票告诉你，他是来见朋友，顺便来见你，你就没有任何怀疑？”
这次路清听出了醋意。
原来他在生这气呢。
“向云是一个好人。”路清笑了笑，“什么是好人你知道么？就是他很好，但我把他当朋友，而且我把我后半个人生都交给你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啊？”
路清冷哼一声，“莫东，你吃醋可以，但不要吃得太莫名其妙好么？”
莫东眼皮向路清抬了抬，又放下。
“向云和莫莉相处了快一个月，还是灰溜溜离开海市，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管他想什么，咱把我们家的日子过好就成。”
莫东情绪被路清安抚下来，好半晌，终于恢复了正常。
“洪华友找你做什么？”
“要钱，跟我开口就是两百万。”
路清一提着洪华友心里就不舒服，“他真是不动脑子想想，我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怎么好意思再来找我的？”
路清小心翼翼问莫东，“他说……他说你找人砍了他两根手指，是真的么？”
“是。”他不假思索。
“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他胆子真大，打电话来向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