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自然是没听过。
虽然她是在海市上的大学，但在学校里，信息还是相对闭塞。
“我没听说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小姐那天惹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阿斌沉沉回答，“严格来说不是，但人家非要找理由，那就是。”
“现在莫先生还是没有联系吗？”
“没有。”阿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是一个人去的，虽然手机关机可能并不代表什么，但聂荣这个人，以前是有过特殊的经历，虽然没有达到随便杀人放火的地步，但以前那个年代，在海市，是有着八爷的称号。
八爷，不是因为他排老八，而是因为他当时带着八个人，杀进了海市吕老的场子，当时的吕老正是顶峰时期，但他带着八个人，让吕老妥协而且重用，从此一举成名。
于是后来，就有人叫他八爷。”
路清倒抽了一口气，“所以现在莫先生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对吗？”
阿斌顿了顿，“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知道路清接下来反应，又劝道，“路小姐，您先不用担心，这件事情，秦先生已经去办了，秦先生人脉关系网广，他会有办法的。”
路清怎么听得进去？
她脑子里，只有莫东被那姓聂的人折磨，她甚至想到了莫东满身是血的样子。
她心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马上就身在海市，然后满城寻找。
哪怕到了海市后，没有目的的寻找，也比坐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强。
“我知道了，阿斌，谢谢你，有什么消息，麻烦通知我。”
路清一挂掉电话，直接在手机上查飞机票。
可能当下，没有比这更急迫的事。
最早一班有余票的，是凌晨六点。
这太晚了，可是没有办法。
路清毫不犹豫点了购买，而后一边查聂荣在网上的消息，一边收拾行李。
……
莫东坐在凳子上，睨了一眼墙上的钟。
快十二点了。
卷毛和栗子头在房间外面守着。
我都已经查看了周围，没有逃跑的可能。
封闭式的房间。
有个小卫生间，卫生间里倒是有个窗户，但很小，还焊了不锈钢的围栏。
所以，从窗户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并且，房间里装了两个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里。
他坐在凳子上好一会儿，终于站起来，打开了房间门。
门外的走廊上，有两张床。
一张床上躺着卷毛。
另一张床是空的。
栗子头兴许是去上厕所，兴许是偷懒去透透气，或者去抽根烟。
卷毛很是灵敏。
听到你开门的声音，便惊觉的坐了起来。
刚刚应该是半睡半醒，眼睛些许惺忪。
“莫先生，你要去哪里？”
“睡不着，透透气。”
“知道你睡不着，但你也只能待在房间，八爷说了，不允许你出房间。”
莫东微微一笑，“有烟吗？”
“里面桌子上。”
“抽完了。”
卷毛不耐烦，“那就睡觉，八爷让我们看着你，可没让我们伺候你。”
莫东没恼。
兀自向外走了两步。
卷毛赶紧从床上爬起，拦住莫东的去路，“莫先生，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请回吧。”
莫东瞟了一眼走廊的上方。
除了走廊的尽头是死角外，其他都在他们的可控范围。
“只抽一支。”
莫东勾嘴笑了笑，靠近卷毛，搭在他肩上。
此时，搭在卷毛身上的手不是一般的手，而是攒着劲，一直发力的手。
卷毛吃痛，想叫，莫东低低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不是我对手，如果你叫，我能在他们没到来前，废了你。”
卷毛皱眉，不由自主弯着腰。
莫东暗暗扶着他，“抽支烟而已，我不信你没这个权利，今天中午你们棍棒敲在我头上的时候，不也没经过八爷的允许么？”
“那不是我打的，是二毛打的……”
莫东又用了两分力。
卷毛骨头都快散了。
莫东伸出另一只手，“现在有烟了么？”
卷毛掏出一包烟，递给莫东，“说好的，抽一支就进去。”
莫东拿了烟盒，往走廊的那端走。
走廊的那端也有个窗户，但依然有铁栏。
外面没有什么风景，有的，只是一片废墟。
莫东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很显然，这不是那个度假村。
或许，这里曾经是八爷专门用来关像莫东这种不听话人的地方。
卷毛揉了揉肩膀。
“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到外面来抽。”卷毛没有危机意识，因为他知道，八爷的手掌心是没有谁能逃得过的。
“我不喜欢把房间搞得乌烟瘴气。”
莫东点了烟，轻轻往外吐，“而且，今天没吃饭，睡不太着，出来透透气。”
卷毛幸灾乐祸，“我们早就跟你说过，只按时提供饭菜，过时不候。”
莫东拿着还有半盒烟的烟盒，问卷毛，“一起抽一支？”
卷毛有些警觉了。
他犹豫了，想那烟会不会有问题。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这烟是他给莫东的，怎么会有问题？
正准备拒绝，又听莫东问，“我很好奇，现在这个社会，你们卖命替八爷做这种事，到底能赚多少钱？”
“这应该不是你操心的。”卷毛把脸别向一边。
莫东却抽出一支烟甩了过去。
“你有妻儿么？”莫东对自己问的问题又感到好笑，“不过你还年轻，应该是没有的……”
“我有女朋友。”卷毛拿着烟，摸了摸身上，叼着那烟向莫东走过去，“借个火。”
莫东打开火机，蓝色的火苗燃起。
卷毛快走了两步，用手习惯性的挡了挡风，烟便点燃。
莫东把打火机盖子盖上，还没让卷毛吸上一口，就已经伸手，快准狠的打中了他的后脑勺。
卷毛眼睛一翻，软了下去。
莫东怕闹出动静，快速接住他，放倒在一边。
接着，就开始摸他身上，掏出一只手机。
用卷毛的指纹在手机上按了按，密码锁便解开了。
……
路清收拾行李时，脑子已经混乱，收拾了半晌，才发现行李包里只有一件衣服。
她用力抓了抓头发，知道再收拾下去脑子也不会清醒。
抓狂似的坐在床上，想再打莫东的电话。
她还存有侥幸心理，万一，莫东的手机只是没电了，那现在她很有可能能打通。
拨了出去，电话里依然传出一个女人死板的音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