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小算盘。
路清当然不知道。
“一会儿到了海市，你直接拉我去飞机场，我直接回瑶城。”
虽然她也舍不得莫东，但总还是得干正事。
男人她要，钱她也得要。
“明天一早再走，我妈已经做好了饭。”
“可你刚刚也听说了，现在我们好几天没直播过了，能早回去一天是一天……”
莫东蹙眉，“有什么区别？今天晚上你飞回瑶城，也得半夜了，明天一早回去，那也是中午。”
好像……他说得有道理。
路清朝他扬起下巴，“那就明天早上一早走，但你记得那件重要的事。”
讲到这里，莫东就不吭声了。
路清觉得没劲，收了下巴，“算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路清果真在海市住了一晚。
买的第二天清早六点多的飞机票。
订票也是莫东订的，第二天一早，他送她去机场。
头天晚上，对于戒指的事，他只字未提。
路清也渐渐没了奢望。
她知道莫东还需要些时间，所以在去机场的路上，她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莫东，不管你在考虑什么，我都会等，等到你提那三个字为止。”
莫东踩着油门的脚明显收了收，但依然保持沉默。
路清把头别向一旁。
不是生气，而是无力。
他沉默了许久，又把话题岔开，“我已经跟老黄打了招呼，让他去机场接你。”
路清本说自己打车，又想起过来打车时碰到的那个司机，忍不住跟莫东说。
“之前尖山那次，那个姓潘的，你还记得么？”
“嗯。”他似莫不关心，“怎么突然提他？”
“来的时候我在瑶城打车，听那司机说，他好像落马了……”
“我知道。”莫东神色冷淡。
“你关心这个？”路清看着正专心开车的莫东，越想越不对劲，狐疑问，“这事儿，不会……是你做的吧？”
莫东看了看左后视镜，单手握住方向盘，漂亮的超了个车。
“那种人，活该。”
路清知道自己猜对了。
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路清都不知道他到底背着她，为她解决了多少事。
她承认，她在他的人格魅力里，沦陷得越来越深了。
可他，好像正准备抽身而出？
路清很迷茫。
她以为自己了解他，却不想，好像又越来越看不清他了。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下，他帮她从后备箱拿了行李，路清还未接过，他突然拉她进了怀里。
“等我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路清轻笑问，“仅仅是答复么？”
“你不是想知道你爸对我说了什么么？”
路清轻轻挣扎着站直了身体，“他的任何话，都影响不了我们，莫东，我印象里，你做事不像是这样的……”
“他说，我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那又怎么样？人走在大马路上说不定还会被车撞，吃个东西都会被噎死，难道就不走路就不吃东西了么？人活着不是为了活着，是为了更有意义的活着！”
路清很是激动。
声音大到路人都侧目看来。
从昨天，她的情绪就一直憋在身体里出不来，现在莫东终于给了她一个出口。
她也是这样想的。
莫东没打断她。
任由她撕着嗓子对他吼。
路清意识到声音太大，沉了沉音频，“我不在乎！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还会考虑，到底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的过去后，我也的确想过，自己会不会也被你嘠了，但现在我只是义无反顾的跟着你！
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莫东看向路清。
他怎么能不明白？
他咬着后牙槽，一只手伸进兜里。
他换了裤子，但红盒子一直在那里，好几次，他都想冲动的拿出来。
车上，昨晚，今天她还没醒时，以及现在。
他把盒子握得紧紧的。
直至手心有了湿漉漉的汗。
路清眼睛红红的，就像此时的莫东。
她一字一顿，生怕莫东听不见，“因为我爱你。”
人来人往。
莫东手一直在兜里。
他眼里有晶莹剔透的东西。
哽咽着，想回应，却说不出声。
突的，他单手起力，把路清拎着往旁边安全通道的方向走。
路清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要挣扎。
毕竟她不知道他给自己带来的，将是什么。
但他力气太大，几乎是在拖着她走。
路清手里的行李箱发出哗哗哗的拖动声。
莫东拉开防火门，又把路清连同行李箱拖了进去。
路清莫名其妙。
防火门里，是狭窄的楼梯。
路清的行李箱被门夹了一下，应声倒在了地上。
感应灯亮了。
路清眼睛被灯光照得刺眼，眯了眯，就感受到莫东热烈的吻。
她都服了他。
路清被他压在楼梯的栏杆上动弹不得。
但他好像已经被某种东西冲昏了头脑，仿佛要把路清揉进他身体里。
路清闭上眼，感受来自他巨大的躁动。
莫东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脖子，唇，以及脸颊上来来回回。
直到门口传来了说话声，路清慌忙推他。
他醒了过来。
梦呓般的在她耳边说，“那天莫莉惹的那个人，如秦子峰所说，很有来头，有人冲着我来的，所以我得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发展……路清，我也爱你，爱一个人，不是明明知道那是个漩涡还让她跳进来，而是保护她，保证她不被伤害。”
“莫东……”
莫东凑过去，用唇堵了一秒她的嘴，“听我说，等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就去瑶城。”
片刻，他补充道，“不是去求婚，是去娶你。”
路清真是不善反驳。
他说的话，总是理由充足。
“那万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解决呢？”
几乎是凝视，她想看看他眼里透露的真实想法。
他抬眼，没有任何变化。
“你相信我么？”
“相信，但又不相信。”路清说，“不如，我们做一个约定。”
他询问的目光。
“不管结果到底是什么，半个月后，只要你还活着，你都来见我。”路清怕自己表述不清楚，又斩钉截铁补了一句，“并且是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