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青市音乐节正式进入三天倒计时。时间的指针仿若被上紧了发条一般，每一次跳动都轻轻敲打着秦浩的心。
《泡沫》于今天下午悄然发行，事先没有过任何预热和宣传，如果不是她的粉丝，根本就不会在首页上看到这首歌。
方茴告诉他，届时她会将《夜空中最亮的星》以及这首新歌一同在现场演唱。
至于她与星耀的合约，也将随着这次音乐节的落幕而正式结束。
《泡沫》的发展势头良好，凭借着她前两首歌积攒的粉丝量，在一夜之间便直接冲到了新歌榜五十三名。
在时间如此短暂且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着实难得。
这首歌发行的时间点着实令人尴尬与纠结，青市音乐节开幕的时间，正好卡在合约解除的期限上。
方茴离开星耀后需要人气加持，像这种规模的活动自然不能错过，可若不发行新歌就直接上去演唱，又怕有小人作祟，权衡利弊之下，只能白白让星耀占了一波便宜。
星耀的宣传渠道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他们没必要在一个合约即将到期的艺人身上再投入资源，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没投入过多少。
躺着吃分润就好，他们毫无愧疚之感，这件事星耀做得心安理得，他们打定的主意就是在方茴离开前，尽可能地将自身利益最大化。
叶娴说他们恶心透了，到了不要脸的程度，秦浩对此深以为然。
晚间视讯通话。
“合约结束后就成为自由人了，对吗？”
方茴思索片刻，回答道：“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但应该不会太久。”
“唉，明白了。”秦浩无奈地挑了挑眉。
“不过以后应该会留在青市。”方茴微微抿了抿唇角。
秦浩眼神一亮，急忙问道：“之后有什么安排？”
方茴单手托着下巴，柔声道：“现在我也只是有个想法，还需要和娴姐商量一下。如果她愿意，我想把她带回去。”
“这是打算开一个工作室吗？”
“你觉得可以吗？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
秦浩轻笑道：“当然可以啊，不必担心背后有公司掣肘。以你和娴姐的资金实力，运作一个工作室也没什么问题。”
他话头一顿，又说道：“而且咱俩见面也方便一些，我觉得挺好的。”
方茴哼了一声道：“谁说要跟你见面了？”
秦浩佯装叹气道：“咳，是我想和方小姐见面，可以吗？”
方茴眸底掠过一瞬笑意，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骤然凝视过来。
“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和今天，你都没有练歌。”
秦浩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苦笑道：“就当是休息两天，没什么关系吧？”
方茴蹙眉道：“喂，不要偷懒啊你，不是要达到驻唱嘉宾的那种水准么，现在可差得远呢。”
“好…来吧，今天唱哪一首？”
“今天唱泡沫吧。”
……………………
天海市
桔子公寓。
方茴放下耳机，闻听客厅隐约传来脚步声，她稍微思忖，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叶娴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手机。
听见背后有动静，她回过头来。
“给小秦上完课啦？”
方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径直走到她身后，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姐，我合约到期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叶娴长叹一声气，眉头微微蹙起。
“这么快么？”
“时间比咱们想象中走的快一些。”方茴淡淡说道。
叶娴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上的手，悠悠道：“第一次见面，你在录音棚穿了件白色宽松短袖，一脸生人不近的模样，我也不知怎么了，就这么被吸引，站在玻璃窗外在看你看了好久好久。”
“然后我就觉得，唉？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我好奇啊！然后就直接走了进去，结果没成想，音嗓条件也不错，然后我就二话不说直接跟他们要了你。”
方茴走到她身边坐下，挽着她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叶娴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笑着说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咱姐俩相处的很不错。”
方茴微微垂眸道：“你一定经常生气吧，从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艺人。”
叶娴略微抬高了一下声音道：“那当然，气的我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看着人家大把钞票往兜里塞，你以为我不羡慕么，我就是拿你没办法而已。”
“不过跟你讲，我是没有后悔的，你看现在也证明了，有实力就是可以出头，”
她忽然做了个滑稽的凶恶表情。
“谁再敢说你半句不是，你看我不扇死他！”
方茴心中觉得感动，抱她的手臂加了几分力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娴斜睨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是老样子呗，留在公司，挑个新人带一带。”
方茴坐直身体，用极认真的语气问道：“要不要继续做我的经纪人？”
叶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回过神来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去青市，开一个工作室，你继续做我的经纪人好不好。”
叶娴蹙眉看她半晌，语气不确定的问道：“认真的？”
方茴睁大眼睛，言之凿凿的说道：“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确定以及肯定的那种。”
叶娴若有所思的歪头瞥她一眼，从桌上拿过牛奶喝了一口，思忖半晌，蓦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想清楚了没有啊？”
方茴点了点头道：“我想你继续陪着我。”
叶娴哼了一声，头转向别处，压着嗓子说道：“其实我本来还想着，从新人里面挑两个长得好看的男练习生带一带呢，这就有点可惜了。”
方茴翻了个白眼，嘟嘴道：“你老了，人家会嫌弃你的，我就不会！”
叶娴呸了一声道：“哪老了，我刚拉的皮儿，谁能看出来，我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像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讨人稀罕。”
方茴没好气的笑道：“对对对，越长越讨人喜欢。”
“别说这个了，这几天咱们预备预备搬出去，我得回屋看看我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
“也没这么着急吧。”
“什么话你这是，我着急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