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裕默认。
谢桐：“我出去看看，怎么还没回来。”
“慢点。”
郁烟坐在她旁边。
“你没有钱了吗？”
问的直白。
“我要去买药。”
“她们给的，我会还。”
郁烟点头。
“我不会说的。”
转移了话题，“好点了吧。”
“嗯。”
“经常发生吗？刚才这样的。”
“不是。”
“那就好。”
说完又沉默了。
还好，伍两人回来了。
伍把一个盒子放她面前。
“你吃这个。”
沉裕看到了，瞳孔不明显的缩了一下。
是稀饭。
这附近应该没有卖的。
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尽管笑容很淡。
“谢谢。”
被这样的在乎。
是真的挺心动的。
不是爱情的那种心动，是友情是亲情。
伍：“你能吃就行。温的，绿豆稀饭。”
“好。谢谢。”
稀饭也只吃了一点。
吃不下了。
郁烟：“吃不下就别勉强。”
沉裕放下了勺子。
谢桐悄悄撇了一下碗里的，基本上没动。
难怪又瘦了。
眼睛怎么突然有点难受。
沉裕就一直在看手机。
班群里一直问团建。
沉裕被莫名其妙拉到了一个群。
沉裕默默的发了个问号。
代昕：你和赵佳一起哈！她负责班上管账的。
赵佳：你好，我是文艺委员。
沉裕：你好。
她们讨论团建干什么？
最后说租个房子，买菜，煮火锅。
下周六。
食材采购这些，沉裕和赵佳两个人负责，然后还有两个男生一起，帮忙拎东西。
租房子和其他的事情就是她们负责。
沉裕等赵佳回了。
才回的好的。
谢桐她们也吃好了。
没什么好逛的。
谢桐一直在耳边说：“这边没有什么景点吗？好看的？”
沉裕想起来，军训的时候，听到别人聊天说到的景点。
沉裕：“古街，去吗？”
“去！”三人异口同声。
这边实在是没啥好逛的。
四个人又开车去了古街。
嗯......
可能只是叫古街吧。
建筑是复古的。
可能只有这一点。
四个人在风中凌乱。
伍试探道：“要不..... 我们回去？”
谢桐扭头看沉裕和郁烟。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好的。”
三个人没有异议。
谢桐气得瞪了她们好几眼。
沿着路进去。
两边都是餐馆。
还有清吧。
远处还有分辨不明的声音。
有卖古玩的，有卖面具的，有卖糖人的，还有套圈的。
古装也有卖的。
谢桐瞟了一眼，没兴趣了。
沉裕突然就把耳机拿了出来。
谢桐：“我们很吵吗？”
伍和郁烟看过去。
沉裕：“我耳朵疼。”
她已经知道那声音是什么了。
这边还有KtV，但，目前看来，隔音效果不好。
“那边唱歌，我耳朵疼。”
伍：“唱歌为什么耳朵疼？”
走近，瞬间痛苦面具。
四个人像踩了风火轮一样。
谢桐被震的龇牙咧嘴的，“这隔音效果真的是！”
郁烟默默接上，“太差了！”
伍揉了揉耳朵，“这唱的也是！魔音贯耳！对自己也太有自信了吧！”
沉裕：“有自信挺好的。”
谢桐拉着两人，“走走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郁烟下意识拉住了沉裕。
沉裕愣了一瞬，然后跟过去了。
心里生出了一丝窃喜。
伍跟在后面。
找了个小摊摊。
卖面具的。
各种小动物的样式都有。
谢桐挑了一个小猫的，伍是小狗面具，郁烟同样选了小猫面具。
三个人在等沉裕选。
沉裕选了狐狸的面具。
大部分都是白的，只是眼睛周围有少量的，细细的红色。
四个人戴着面具，沿着路走走停停。
沉裕在后面。
离队了一会儿。
“水。”
她没把每瓶水给到每个人。
她拎着袋子的手都在抖。
三个人都发现了，只是默契的没说。
沉裕把手机给谢桐拿着了。
她身上的兜装了她们的纸巾，口红，镜子还有车钥匙。
谢桐和郁烟都是穿的裙子。
伍短裤短袖。
沉裕长裤长袖还有外套。
看着和她们不像一个季节的。
天慢慢黑了，街上的灯亮了。
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沉裕看到一个梯口。
“我们下去看看？这里能下，应该。”
“走！”
梯子下面是栏杆和两米多宽的路。
栏杆外面就是江。
还有划船的。
售票点的广播一直播放：
观光！观光！江水之上！
28！28！
限时价！限时价！
播放的声音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
但能听懂。
就是语调怪怪的。
一种要死不活，每个字音对但重音总落在奇怪的地方。
沉裕的嘴角悄悄上扬。
郁烟看到了。
笑的像个有糖吃的小孩子。
下意识也笑了。
沉裕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张白猫面具下，笑的灿烂的人。
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转瞬而逝的笑，被捕捉。
沉裕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郁烟把手机给她，“电话。”
沉裕：“谢谢。”
她站在栏杆前接电话。
电话里是团建的事。
要新转来两个学生，但费用没有收。
然后活动有点单调。
沉裕没有说话。
赵佳突然来了句，“会打麻将吗？”
“三缺的。”
“不会。”
“刚学。”
人不齐，凑不齐。
班上的也没有会打麻将的。
这次团建，班导也会去。
“我们要凑人出来。”
“沉裕，你应该会吧？”
沉裕只说：“如果实在没有人，我就上。我刚学。”
他们听见了这边还有其他的声音。
下意识问了句：在外面？
“嗯。”
“行，那你挂了吧。我们讨论好了，就整理发出来。”
“好的，辛苦你们了。”
沉裕挂了电话。
手机放在了口袋。
转身的那刻，左手放进了裤兜。
一身戾气。
谢桐：“咋啦？”
“没。”
身上的戾气收起来了。
但眼底并没有。
她没有和任何人对视，和任何人说话，她的视线都比别人低。
“走吧。那边还没逛。”
“走走！”
左手手心已经出现了血印。
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沉裕的目光总是落在谢桐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心里开始犯恶心。
一遍又一遍压抑那股恶心感。
路，没有好看的。
只是前面不远处有架桥。
像几个三角形拼凑起来的。
沉裕：“歇会儿吧。”
“累了？那歇会儿”
还好，有长椅。
三个人坐上去，留了位置给她。
沉裕直接靠在栏杆上。
“我靠会儿就行。”
“来坐呀！站着多累。”
谢桐想拉她，沉裕没躲。
只是右手摘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苍白的可怕。
“你怎么了？”
额头还有细汗。
沉裕压着声音，“手，放了。”
谢桐瞬间放手。
想拍她的肩膀，又停下了。
“怎么样？好点没？”
郁烟把水给她了。
“喝点。”
“谢谢。”
猛灌了几口。
灌的太猛了，呛到了。
“咳咳咳！！”
他们不敢碰她，怕她又难受。
沉裕努力挤出了笑容，“没事了。好多了。”
谢桐：“不想笑别笑。”
沉裕收敛了笑容。
一脸正经，“我今天出门忘了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