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集训了。
运动会的时候，体育老师找到了沉裕，告诉她，要开始集训了。
这次准备的很仓促，比赛时间很近了。
12月中旬或者下旬就要比赛。
沉裕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去办公室找杨老师，在门口看了看，确定他在，于是敲门。
“进。”
沉裕进去，走到桌子旁边，说：“杨老师，我们要开始集训了。我来签字。”
杨老师把笔放下，看着她，问：“确定了吗？”
沉裕点头。
杨老师叹了口气，把桌上的纸给了她，说：“你们什么时候比？要期末考试了。你知道吗？”
沉裕看着纸上的内容，点头。
“知道的。我会努力。”
杨老师喝了口水，看着正在签字的人，说：“你知道我们年级考试前十有奖励吗？”
沉裕顿了一下，摇头。
她没有听说过。
杨老师摇了摇头，说：“这个奖励是现金，没有人说，那我可以告诉你。第一名是800，第二750，第三700，第四600，第五500，第六400，第七300，第八200，第九150，第十100。”
“沉裕，你觉得自己这次可以拿多少？”
沉裕把签好字的纸给杨老师，老实回答：“不知道。”
杨老师：“这是年级的奖励，我们班上也有。”
沉裕反问：“这样的奖励，不会出问题吗？”
杨老师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笑着回答：“年级的奖励是联考，在初三才开始。班级也是。”
沉裕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杨老师：“集训的时间不会耽误太久，你不会一直在集训的。”
沉裕：“嗯。早操，课间，晚饭后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
杨老师点头，“去吧。”
沉裕离开了。
她也很茫然，不知道这次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沉裕回教室跟布宁说了一声，如果老师问就说她去集训了。
然后离开了教室，去操场。
布宁不懂她为什么要选择去集训，她成绩那么好，明明可以靠学习。
不懂的不止布宁，班上的老师也是这样。还去问过杨老师。
沉裕自己也不懂，不过她现在心里只想少欠一点。
男女一起训练，沉裕是最后一个加入的，她是体育老师亲自盯着练。
沉裕感觉挺社死。
体育老师看着她，她也没有滑水。
沉裕的训练强度比他们高，为了保持一样的进度，沉裕最近几天，在上体育课的时候，都是在训练。
第一天训练完，沉裕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那酸爽真的不想回想。
布宁看着她缓慢的移动，说：“找罪受。”
沉裕：“我也觉得。”
布宁：“退出吧。现在还来得及。”
沉裕：“现在不行了。我是最后一个人。”
布宁：“那你继续找罪受吧。”
沉裕笑了笑。
她感觉自己虽然身体有点累，但其他还好。
今天下午的体育课，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老师直接让他们跑完步，就坐下休息。
要集训的几个，练球。
伍和黄他们直接踢球开大，把球踢到学校外面，就传来了体育老师的咆哮。
沉裕在一旁，交叉的用脚点球。
体育老师把球捡回来，骂骂咧咧的。
把他们一顿训，让他们跑步去了。
然后在练球的只有沉裕了，沉裕成了新的目标。
体育老师：“沉裕，射门！”
声音大的，沉裕觉得体育老师上辈子是个喇叭，还是最响的那种。
沉裕直接踢了一下。
又传来体育老师的咆哮，“说了多少遍！用脚踝，用脚里面那块地方！你在踢些什么？”
沉裕按照体育老师说的做，体育老师总感觉沉裕做的不对。
于是他直接吼，“你是不是没吃饭！这么点力气。快点，麻利的！”
沉裕被吼烦了，转身对着体育老师方向，一脚就上去了，球飞的很快，沉裕的眼神在球飞出去的那瞬间恢复如常。
体育老师吓了一跳，指着沉裕问：“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沉裕：“没干什么。您不是说我没吃饭吗？我确实饿了。”
体育老师气笑了，“你翅膀硬了是吧。”
沉裕走过去，弯腰捡起球，嘴角勾起一抹笑，这笑在休息的同学眼里，总感觉很奇怪。
“不好意思，第一次踢。”
沉裕接着练球，球的方向依旧体育老师刚才站的方向。
一脚比一脚狠。
沉裕的脚已经开始痛，她踢了最后一脚，把球拿起来，离开了。
下课了，她该回去了。
体育老师看着沉裕，总感觉这个学生好像不太对劲。
伍看着她那不要命一样的踢，眉头皱的紧紧的。
他现在也没办法跟沉裕说，至从上次谈完话。他们之间自然就升起了一道隔阂，也很默契的不去问。
沉裕去了厕所，洗了把脸。
刚出门就遇见费涂，费涂看着她脸上因为运动升起的红，问：“你脚不痛吗？你今天惹他，后面他不针对才怪。”
沉裕面无表情，说：“谢谢。”
说完就走了，费涂一脸无奈。
看来她只能找布宁说。
晚饭后的训练时间，大家都在教室上课，操场上除了他们，没有人在。
沉裕坐在一棵树后面，尽管有灯照着，但大多还是黑暗的。
体育老师：“大家过来，今天男女一起训练。我给你们讲一下，比赛是怎么进行的。”
沉裕从树后走出去。
两队进行了模拟，至少清楚了是怎么比赛的。
接下来的训练，基本上就是早操的时候别人做操提神醒脑，他们围着操场跑；晚饭时间和第一节晚自习，玩命的练。
沉裕除了那一天表现的不太正常外，之后的这段时间，很正常。
这让体育老师放松不少，对于这个成绩好的学生，他了解过，自然也有她小学打架差点把自己玩没的事。
老师都不太喜欢这类学生，他也是这样。
第一次见面，感觉不出来她是那种会打架的学生，整个人瘦的跟个什么似的。
第二次见面，在他了解她的小学生活后，对比太明显，而且她还提出了条件和自己交易。
训练的那天，她的异常，让他觉得沉裕的心理出问题了。
还好，这些天训练下来，没有什么异常。
天气也渐渐冷了。
体育老师看着依旧穿着两件衣服的人，问：“你不冷吗？”
沉裕摇头，接着说：“今天训练什么？”
体育老师：“今晚放松一下，后天开始去比赛。明天早上出发。”
沉裕点头。
她在这个队伍里是话最少的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她不会说话。
体育老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跟沉裕说：“你放松一点，这次比赛，我们是第一次参加。输赢没关系。不过要是赢了，那是最好的结果。”
沉裕：“嗯。”
她不知道比赛的队伍有哪些学校，她问：“有哪些学校？”
体育老师双手抱在胸前，“不清楚，要明天去抽签才知道。”
沉裕：“好。”
“明天几点出发。”
体育老师：“6点。”
沉裕：“集合还是出发。”
体育老师：“集合，你们吃个早饭，6点半出发。”
沉裕点点头，说：“我6点半会准时出现在车上。”
体育老师：“你不吃早饭？”
沉裕：“晕车。到了我再吃。”
体育老师看着玩在一堆的人说：“行。沉裕你不去玩吗？”
沉裕看了一眼欢声笑语的人，摇头。
“我喜欢安静。”
体育老师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聊一下，“沉裕，我们聊聊天。”
沉裕转头看向他，问：“想聊什么？”
体育老师：“你的性格，我感觉可能有点问题。”
沉裕看着黑夜里的树，随风飘荡，“每个人的性格都有问题。”
体育老师：“沉裕，我觉得你太压抑了。”
沉裕：“我没觉得。你了解过我，应该知道我不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区域。”
体育老师一哽，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区域。
沉裕看他没说话，接着又说：“比赛的时候，我没有不配合。你放心。”
体育老师暗地里咬牙，在心里说：我是怕你不配合吗？我是怕你到时候又出现异常。
“我很放心。明天别忘了。你先回去吧。”
沉裕点头，她去教室了。
作业挺多的，今晚她能赶一些。
布宁看到沉裕回来，脸上没有汗，而且回来的这么早，好奇的问：“今天没训练？”
沉裕点头。
沉裕把作业都拿了出来，小声的说：“写作业吧。我刚才看见老师了。”
布宁立马老实。
沉裕没有骗她，她确实看见老师了，还是班主任。
杨老师看见一般空着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人，走过来看了看。
发现是沉裕在写作业。
抬手在她桌上敲了一下，示意她出去。
沉裕出去了。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沉裕：“明天去比赛。几天不知道。”
杨老师点头，“我知道了。回来后，认真准备考试。”
沉裕：“嗯。”
“进去吧。”
沉裕回到位置，她伸手想拿水，没拿到，沉裕嘴角笑了一下。
把手拿了出来，继续写作业。
晚上寝室
沉裕早早就上床了，她感觉人都差不多回来了。
她才开口说：“明天我可能起的比较早，打扰到的，不好意思。”
周昼：“你明天去比赛？”
沉裕：“嗯。”
室友们：“没事。比赛加油。”
沉裕闭着眼，笑了一下，“谢谢。”
很快安静下来，往常还要闹一段时间的寝室，这晚很安静。
天还没亮，沉裕悄悄起床，轻手轻脚的去洗漱。
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床位前有个人影，吓一跳。
周昼：“是我。”
沉裕压低声音：“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周昼：“不是。我自己醒的。我给拿了点吃的。”
她知道沉裕不会白白接受，说：“你们回来的时候，帮我在外面买点辣条，最辣的那种。”
沉裕：“好。”
周昼回了床位，沉裕把东西收拾好，背着书包离开了。
沉裕下来的时候，车上没有人，食堂传来了声音，她直接上车了。
她选了倒数第二排，靠窗。
不一会儿，都上车了。
体育老师点完人数就让发车了。
男生在前面，女生在后面。
费涂坐在她后面，看她在睡觉，就没打扰。
伍和黄一直往后瞟，但没看见人。
沉裕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做噩梦了。
沉裕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风景，逐渐平静下来。
车上的人都没睡觉，她打开书包，拿出了早上周昼给的面包、饼干和绿豆糕。
沉裕吃东西的动静，吸引了后面闭眼养神的费涂。
费涂：“饿了？”
沉裕：“早饭。”
费涂想起来了，布宁说她晕车，所以一般不会吃东西。
费涂从缝里给她塞了一个柑子，“可以吃这个。”
沉裕接过来了，“谢谢。”
吃的东西有点噎得慌。
费涂：“你是主力，你知道吗？”
沉裕一愣，“不知道。没人跟我说。”
费涂：“体育老师上车的时候说的。有人脚受伤了，上不了，你替补。”
沉裕咬了一口绿豆糕，说：“不止我一个替补。”
费涂趴在座椅上，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估计是看上了你那天踢球的力气。”
沉裕笑了笑。
费涂：“能不能问问，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来这个？”
沉裕：“你呢？”
费涂：“想找一下自己的方向。”
沉裕：“同上。”
费涂感觉这人好狡猾。
“你这个人真狡猾。”
她看见前面探头探脑往后看的人，点了点沉裕的肩膀，说：“我们班上的那两个一直往后看。你们之前关系不是很好吗？”
沉裕没有反应，说：“关系这个东西难说。”
“我睡会儿。”
费涂知道她不想说，只能点头。
沉裕是矛盾的，关系她不想变成这样，但她好像无能为力。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里突然烦躁起来。
沉裕一觉睡到终点，到了住的地方。
沉裕和费涂一间，主力住的近。
第一天他们去参观了比赛的地方，在学校里。
沉裕对于这个环节，很感兴趣。
对于比赛，她尽力而为。
第二天，上场
沉裕这边晋级。
他们下一场比赛在其他学校。
她突然想赢了。
第三天的比赛，沉裕依旧是主力，但对抗的比较焦灼，最后沉裕找了机会给费涂传球，进了。她们赢了。
但沉裕把球送出去的时候，被对方的人撞倒。
手上擦伤，接连两天的比赛，让她的脚也感觉不舒服。
她倒下去的时候，把场边的伍黄和体育老师急的要死。
还好，她下意识用手抱住了头，往旁边滚了滚。
比赛结束，都冲了上来，沉裕自己站起来，甩了甩手，感觉还好。
体育老师一脸焦急：“没事吧？有没有那不舒服？”
沉裕：“没事。就是擦伤了。明天应该上不了。”
体育老师：“没事。明天不上。没事就行。”
费涂也挤了过来，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说：“没事吧？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本来已经做好一轮游的准备，但两人的配合比较默契，硬是赢了。
沉裕不是没看到伍脸上的担心的表情，但她选择看不见。
人和人的关系，总是让她觉得很累。
沉裕明天不会上场，不管会不会赢，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明天是她想看的最后一个学校。
沉裕换了衣服，和体育老师说了一声。她晚上才回去。
她去找人，虎牙在这附近。
她在一家面馆里找到了虎牙，走进去，“老板，来一碗小面。”
虎牙抬头，满脸惊喜，“你怎么在这？”
沉裕：“来比赛。”
虎牙：“羽毛球？”
沉裕：“足球。”
虎牙把筷子一放，“你怎么改行了？”
沉裕：“明天去你们学校。”
虎牙：“你天赋真的是浪费。”
沉裕：“快吃吧。我只有半个小时。”
沉裕和虎牙聊了一些其他的，之后回了寝室。
体育老师让她把东西带好，准备去另一个学校了。
沉裕就一个书包，背着就上去了。
到了 还好 天色不算晚。
沉裕明天不上场，她在学校里逛了逛。
她很满意这所学校。
她看到了告示栏，上面的分数，她现在达到了，但还有2年多，说不清。
她记下了分数，离开了。
第二天，她在场边，她们又赢了。
下午还有一场，如果赢了就是冠军。
费涂站在她旁边，说：“如果赢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沉裕：“和我无关。”
费涂：“今天我们可以拼尽全力的。而且听说会有奖励。”
沉裕：“什么奖励？”
费涂：“现金和学校一日游。”
“学校是市里的。”
沉裕：“那祝你得偿所愿。”
费涂不依，“你答不答应。”
沉裕：“没有价值。”
费涂：“如果是最好的那所呢？”
沉裕沉默了。
“那祝我们得偿所愿。”
说完离开了。
费涂在后面说：“我当你答应了。”
下午的比赛，她们又赢了。
站在场外的沉裕，冲她们比了比大拇指。
这边都是欢呼声，沉裕也在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校长都来了。
点了两大桌菜，吃的时候，校长把奖励拿了出来。
一人200，还有去市里学校参加的时间。只针对女队。
男队遇到的对手太强了，止步第三。
男生一人100，没有参加学校的名额。
晚上住的地方，费涂：“我们都得偿所愿了。”
沉裕：“嗯。”
第二天，体育老师带着男队回校，校长带着她们去了市里。
回去后，沉裕把目标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