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该怎么办？”肖墨确实是坐在这里了解到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再悠久历史里伏弦做过的尝试，以及她是如何从一个人变成两个独立的部分。
可这一切好像对于现状没有任何帮助。
作为“心”部分的系统并没有行之有效打开局面的办法。
或许抓伏弦来进行意识融合算得上一个解决办法，但肖墨并不认为自己现在有能力做到。
“我也不知道。”系统和之前待在肖墨脑子里那段时间没什么区别。
帮不上忙。
“设施内的武器能对她起作用吗？”
作为主要防御手段的激光哨戒炮可以把一个大活人瞬间烧成焦炭，如果能发挥一些作用，肖墨可以尝试进行周旋。
“不起作用。”系统再次否定了肖墨的想法。
整个设施最开始建造时录入的是肖墨与伏弦两人的信息，权限各自一半。
现在系统使用的都是肖墨那一半权限，要不然他们连通往世界引擎的大门都进不来。
稍加思索，肖墨起身。
没错，他打算逃走。
“就算现在能逃出去，后面也还是会被抓回来。”系统有些着急。
“那你给我支个招。”肖墨凭着直觉乱跑，系统同时帮他开门。
好像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跑是要跑的，只是肖墨的目的并不是逃跑，而是打算用这次逃跑来做一个测试。
伏弦本可以杀了他，有一万种方法杀了他。
可他现在不仅没死，还被伏弦带到这里，只能证明伏弦别有所图。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现在燕京那边应该已经出事了。
从最底层的引擎中心向上，肖墨进入了实验室。
实验室中间就是整个设施的主控，此时伏弦正在忙活着。
她只有一半的权限，急切地需要从肖墨那里拿到另一半，然后掌控整个设施。
“我看到你了。”伏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副轻佻又戏谑的语气一如既往让人感到讨厌。
“就算你现在能从这里逃出去又怎么样呢？”
肖墨不管伏弦说什么，继续找路逃跑。
“从来没觉得你的声音这么讨厌。”肖墨对系统吐槽道。
离开实验室范围，肖墨进入武器库。
武器库大门刚开，伏弦就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他钳制住。
“都说了不要乱跑，你对这里不熟悉，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伏弦食指擦过肖墨脖颈，让他感到一阵恶寒。
“我就是随便逛逛。”肖墨被勒得喘不过气。
“是吗？”伏弦松开肖墨。
肖墨稍稍活动脖颈，看向面前的伏弦。
“是不是在想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突破我？”伏弦自认为一眼就看穿了肖墨那点小心思。
并且还用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背身往前走。
“偷袭不行，正面对攻又不是对手。”伏弦走出两步又转过头来看向肖墨。
“啊，对了，她现在是不是又回到了你脑海里？”
肖墨沉着脸。
“我早就说过了，她帮不上你任何忙。”
“抛弃肉身是为了更好找到你，可现在找到你之后又没能力保护你，这么一想是不是挺可笑的？”
伏弦还在输出。
“她应该已经给你讲过事情是怎么演变成今天这样，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会不会觉得她的做法很愚蠢?”
“拿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身心去赌你这样一个未知数的存在，数千年的时间，无数次的循环。”
肖墨沉默着没话说。
“说话啊，你就没有一点评价吗？”伏弦有点急了。
每一次提到她作为系统存在于肖墨脑海里的半身，她都会急。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这样做很蠢？我不理解，你们不应该是一个人吗？为什么你表现得好像一直在否定你自己！”
“别拿她和我做对比！”伏弦这下是真生气了，那股溢出的满腔怒火让近在咫尺的肖墨汗毛竖起。
“我和她不一样，我不会像她那样去等一个大概率没可能的结果！”
伏弦在标榜自己与系统的不同之处。
可肖墨一眼就能看出她这些话里最大的漏洞。
“所以你觉得她错了，可她到底错在哪儿？”
是不该一意孤行把自己融进世界引擎，抛弃肉身，然后去搜寻肖墨的存在，还是说不应该这样像个傻子一样等待数千年？
说到底这一切都跟肖墨有关。
所以伏弦才会亲手杀了那么多的假肖墨。
可她想证明什么呢？
“如果你觉得这一切没有意义，现在又何妨真的杀了我呢？”肖墨不顾伏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无非是再有一个数千年的循环，你大可以重复无数次曾经做过的事情，可以无数次杀了那个名字叫肖墨的人，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我。”
“你想证明她是错的，现在动手就好了。”
伏弦沉默了。
她现在杀了肖墨，就是在否定她自己存在的意义。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死在她手下的那些人，都不是真正的肖墨。
但眼前这个真的是。
一番气恼之后，伏弦突然想通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等我接管了整个设施，清除掉这些不相关的记忆之后，你也就不记得那些了。”伏弦说道。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将你脑子里那个半身一并清除。”
“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肖墨缄口不言。
激将法没能起到作用。
但他至少试探出了一些伏弦的态度，确认对方一时之间不会杀了他。
“你又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点声音都没。”肖墨向脑海里的系统发问。
“我在想这样或许也不错。”
“什么？”肖墨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即便系统亲自伴随着肖墨走过了这几年，亲眼见证他攻略那些人，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心底，她始终是想独占肖墨的。
当然伏弦在清除肖墨记忆之后肯定会动手杀了所有与肖墨有联系的人。
“只是开个玩笑，毕竟我现在也完全帮不上你。”
肖墨看向伏弦的背影。
她就这么丢下自己完全不管了。
“你之前说过设施的控制权限我和她一人一半，有没有办法让我接入控制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