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忆着马蒂斯说过的话。
“宇宙的呼吸即将停止。”
“系统为了维持游戏，划分多元宇宙，循环宇宙，进行了太多运算。”
“这已经无法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因此，宇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它所剩无几的寿命。”
听到宇宙即将毁灭的消息，林凡不禁思考，是否还有其他宇宙可以幸免于难？
然而，马蒂斯告诉他，其他宇宙也会一同毁灭。
这是整个宇宙的终结，无法逃避。
按照系统设定，当胜者诞生，游戏结束，宇宙就会迎来循环。
但那是系统完好无损的情况下。
如果系统突然崩溃，人类将被抛弃在这个宇宙中，脆弱的人类又能做些什么呢？
地球毁灭后，人类之所以能够生存，是因为系统为他们提供了可呼吸的空气和适宜的重力。
即使是超越人类能力的人类，最终也只是一介凡人。
即使成为七剑，能够略微感知宇宙意志，一旦被抛入宇宙，也无能为力。
十二骑士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但如果没有他们那样的实力，必将死亡。
即使获得了十二骑士级别的实力，林凡最终的目标也无法实现。
成为九剑，在宇宙中耀武扬威，又有什么意义呢？宇宙毁灭，所有人都将死。
“没有答案。”
这不是七剑、八剑、九剑的问题。
即使是达到九剑境界，能够杀死神的特纳，也沦为即将死亡的疯子。
林凡只能不断地创造奇迹，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他必须超越九剑。
林凡不是那种在目标变得困难时就降低目标的人。
他是一个为了目标，不惜付出生命，倾尽全力的人。
林凡问道：“成为十剑，就能在宇宙毁灭后幸存吗？”
“不知道。”
马蒂斯坦率地摇了摇头。
“十剑是宇宙中尚未存在的概念，所以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
的确如此。
马蒂斯和特纳都是九剑。
就像林凡对七剑不太了解一样，他们对十剑也知之甚少。
“原来如此。”
林凡无法想象比十二骑士更强大的剑士。
“马蒂斯也渴望成为十剑吧······。”
“······等等。”
林凡突然想起马蒂斯说十剑是尚未存在的概念，顿时警觉起来。
“十剑是尚未存在的概念，但——升天者是存在的概念吗？”
林凡想起不久前特纳和罗德尼争论“升天者”的场景。
他们也知道宇宙的生命即将终结！
他们究竟在策划着什么？
为了弄清楚，林凡决定先问问升天者。
“马蒂斯，您是升天者吗？”
“这，不是关于剑术的问题。”
马蒂斯先是这样说，但叹了口气，回答道：“关于升天者的答案，我最后再说。我不是升天者。成为升天者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目前宇宙中没有升天者。任何神都无法成为升天者，甚至没有人知道需要什么条件。”
林凡问道：“您也渴望成为升天者吗？”
“当然。”
“任何神都不知道成为升天者的条件，人类怎么可能成为升天者呢？”
“合理的疑问。”
马蒂斯这样评价林凡的问题。
任何神都不知道，意味着即使翻遍整个宇宙，也找不到升天者，更别说成为升天者的条件了。
然而，十二骑士特纳、罗德尼，以及眼前的马蒂斯，都渴望成为升天者。
真是奇怪。
“他们究竟知道什么？”
如果升天者是连最智慧的神都无法理解的存在呢？
人类怎么可能成为升天者呢？
然而，马蒂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人类也有可能。没有理由成为，但也没有理由不能成为。”
“······那也叫可能性吗？”
可能性。
但那是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无法用“渺茫”来形容。
如果是其他人，林凡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斥为胡言乱语，但眼前的男子不同。
马蒂斯的话值得倾听。
马蒂斯以非常认真的态度说道：“你也会像我一样看待这个问题的，因为你是我的继承人。”
“······。”
林凡有时会怀疑马蒂斯那份强大的自信究竟源于何处。
马蒂斯说道：“我详细解释一下。大多数神都没有进步，即使有，也进展缓慢，而且大多数都存在重大缺陷。那就是“可预测性”。如果有人展现出可预测的成长模式和速度，我无需预测未来，就能预知他的失败。”
林凡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您的意思是，神的发展速度无法达到升天者的境界吗？”
“是的。为了到达目的地，速度很重要，但方向也很重要。神不会走的方向，以不可预测的速度前进，这就是十二骑士专注研究的地方。”
马蒂斯特别强调道：“疯狂。”
“！”
“神没有疯狂，无论是系统的善神，还是异界的魔神。”
“······！”
林凡疑惑地问道：“真的吗？就拿这次米格奈尔事件来说······。”
“亲眼看看吧。只要你活着，就会看到。”
“······大家都看到了游戏中的神吗？”
“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到的。”
马蒂斯先摇了摇头，但语气坚定地说：“但这次游戏不同。尤其是你不同。你已经见过异界魔神派来的化身了吧。”
林凡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上一场游戏中，他也遇到了那个提议他进入异界的无脸男子。
马蒂斯仿佛预见未来般说道：“你会看到善神和魔神，只要你活着。”
林凡意识到马蒂斯的话中总是附带一个重要的条件。
“先活下来再说。”
林凡问道：“如果我注定要面对魔神，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你为什么这样问？”
马蒂斯反问道。
林凡理所当然地说：“我看到了米格奈尔异化后的样子。异界的魔神也是那样吗？”
“可怕。他们每一个都是极其阴险和危险的存在。普通人只要看到他们，灵魂就会被吞噬。甚至仅仅是了解魔神的存在，人类就会堕落成怪物，或者走向死亡。”
马蒂斯平静地说着这些可怕的内容。
林凡说道：“那不就是疯狂吗？”
“你的意思是，异界的魔神是疯狂的化身吗？”
“是的。”
“因为观察到他们会让人发疯，所以观察对象就是疯狂的化身吗？而且，与其面对魔神，不如现在就死，你的疑问毫无意义。”
“······。”
“异界会欢迎你的。”
“······这是好事吗？”
“不知道。”
马蒂斯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
不知道！
难道说，遇到异界的魔神是“好事”吗？
“······嗯。”
林凡从一开始就想知道的事情。
“那么，“升天者”究竟是什么？”
一个连神都无法达到的崇高境界。
十二骑士拼尽全力想要达到的境界。
只有疯狂才能到达的地方。
升天者！
虽然目前还没有人成为升天者，但它无疑存在于宇宙的命运之中！
究竟是什么，让马蒂斯如此评价它？
马蒂斯指着天空说道：“在没有飞机的时候，人类无法触碰天空。”
马蒂斯眼中的天空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天气很好。
“在没有宇宙飞船的时候，人类无法进入太空。”
“······。”
“遇到问题并找到答案的过程是如此合理。通过发展，找到现实的解决方案。但升天者不同。升天者创造答案。创造任何神都无法触及的秩序。如果天空很高，就将天空变成大地，站在上面；如果无法进入太空，就将太空纳入自身。这就是升天者。简而言之，那就是——“
那么，升天者究竟是什么？
马蒂斯说道：“——超越真正神的境界。”
“超越真正的神？”
林凡问道。
马蒂斯点了点头。
林凡问道：“那是什么？”
马蒂斯反问道：“神是什么？”
“······。”
这个宇宙有很多神。
非常多。
林凡曾经收到过一些下级神的粉丝来信，这些神在他看来毫无影响力。
那些值得他作为契约者使用的神，都派了心腹、干部之类的部下给他写信。
仅凭这一点，林凡就能推测出有多少神存在。
“至少数万。”
即使在多神教中，数百个神就已经是相当庞大的数量了。
但在这个宇宙中，至少存在数万个神。
如果加上异界的魔神，究竟有多少神，谁也不知道。
那么，为什么他们被称为神？
他们成为神的理由是什么？
是什么让他们成为神？
马蒂斯问的是这个问题。
神，就是——
林凡回答道：“神秘、伟大、崇高、强大的存在。”
“······。”
马蒂斯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林凡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