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
他没认出眼前存在的身份。
不会出事，这里好歹是精灵族地，耀的领地…
神明不语，眸子被光遮挡，让齐衡无法判断对方在想什么。
祂高大的躯体距离齐衡越来越近，丝毫没有边界感，再向前跨一步胸膛就要贴到齐衡身体。
得不到回应，齐衡不敢再犹豫，解开门锁就要逃跑，谁料锁掉到了地上，门却是怎么也推不开。
细看门缝处长满了丝丝缕缕的光线，它们充当胶水将大门黏住。
“你是谁？！我跟你有愁怨？有的话请说，至少让我当个明白鬼…”
逃不掉，齐衡死也要知道死因。
巴尔德未语，祂只静静的审视齐衡，审视这被自己困进怀里，无处可逃渺小至极的人类。
人间体记忆充满了这人类的身影声音，难以忽略。
他的喜怒皆在牵引人间体心神。
巴尔德本不打算管，只是记忆罢了，忘记于活过不知多少年月的光明神而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可就是这么简单且早该习以为常的事，巴尔德发现祂办不到，忘不掉。
冰封的心湖不知在何时融化一角，就因为那人间体阿舍的记忆。
不受控制的厌恶信仰着祂的维多利亚。
待回神，神殿教皇已经被巴尔德揪出魂魄扔进轮回。
纯白台阶下千千万万的维多利亚信徒看着，他们震惊、惶恐、疯狂跪拜乞求神明饶恕。
杀了教皇，巴尔德只感觉索然无味。
随着时间流逝，祂渐渐习惯了心脏、思想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本该像一滴水无声无息融入江湖的人间体记忆却是越加的鲜明无比。
记忆中那叫齐衡的收养者一遍又一遍出现在巴尔德脑袋里。
当再次回神，巴尔德已经离开光明神殿出现在精灵之森，齐衡的居所。
人间体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巴尔德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
内心深处有东西在牵引巴尔德做些什么，比方人间体每日夜晚偷偷做的那些事。
夜里的记忆，单看着就令巴尔德身体愉悦，新奇的体验。
看到这种记忆没有让巴尔德产生恶心反感，已经是天大的惊奇。
既然喜欢，那就做，神明从未被人类的条条框框锁住思想。
齐衡眼睁睁看着那神明的手环住他腰身抚摸，很青涩，但祂想做什么已经明了。
齐衡大惊，忙不迭挣扎，可费尽全身力气也推不动身前比一整座山还重的家伙。
那张神颜靠近，咬住他的下唇瓣，不容置疑撬开那紧闭的牙齿。
“呜呜呜呜！！”
齐衡想说停下，对方究竟是谁？为什么一上来就干这种事！
可渐渐的，齐衡浑身瘫软快喘不过气来。
巴尔德有人间体记忆，他熟练的速度过于快了。
再清晰的记忆也没有亲身体验来的享受，只亲吻，巴尔德就上了瘾。
搂抱住齐衡的力气加大，绝掉他挣脱桎梏逃跑的可能。
【齐…叔？】
一句略带了些生疏、疑问的呼喊。
在光明神巴尔德的记忆里叔是对长辈的称呼，用对待长辈的称呼呼喊怀里的人类，巴尔德潜意识认为不合适，所以语气里带了些疑惑。
熟悉的声音令上秒还拼尽全力挣扎的齐衡猛地顿住，震惊抬头与身前的存在对视。
透过那双发光的眼眸，齐衡看不出任何有关阿舍的影子。
腰后略有些冰凉的大手缓缓向下，齐衡一僵忙到出自己的问题 试图转移这位神明的注意。
“阿舍…阿舍是你吗？”语气慌乱。
人间体的名字令巴尔德停顿，但也仅是片刻，祂又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齐衡背脊弓成虾米，面颊爆红！
堕落的神明，被神明摁在门上的自己，前所未有的不真实感。
心里骂了声国粹，真是什么离谱事都能轮到自己！！！
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老男人 除了痛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比起让祂去糟蹋女孩子…
“您是中了谁的圈套吗？”齐衡不再挣扎反而搂住神明的脖颈，试探着询问。
巴尔德摇头【没有中圈套…】
齐衡心情复杂“那你为什么做这种事？我自认没什么好让你觊觎…”
【喜欢你，就做了。】
齐衡哽住“……”无话可说了，喜欢是什么鬼？今天之前，他们根本不认识吧？又哪里来的喜欢？
不待深想，痛苦猛地加深，齐衡再也无暇顾及其他，闷哼一声搂紧对方脖颈。
疑惑、麻木，以及言语无法描述的熟悉感。
祂是谁，是阿舍吗？如果阿舍完全觉醒了，他是不是要想办法取出匕首，亲自插进祂的心脏装作要抢夺神格。
可随着夜色加深，齐衡再难有心神多想。
情到浓时，巴尔德亲吻男人红到滴血的耳垂，呢喃
【我是光明神巴尔德。阿舍…是我的人间体…】
齐衡精神犹如海上浮萍，恍惚再恍惚，哪还有心思聆听对方说了些什么？
【齐叔，随我去天赐大陆吧…】
天赐大陆，光明神巴尔德选定的信仰之地。
在那里祂会重新建立信仰，聚集一批真正全心全意信仰祂的光明信徒。
而维利亚大陆，祂转世投胎前已经同意黑暗神埃利厄斯将此据为己有。
既喜欢兄长用剩下的，那给祂也无妨。
意识软成一摊浆糊，齐衡已经没力气了，腰身被巴尔德抱住，而巴尔德正将面颊埋入他的胸膛，声音很闷。
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胡乱的摇头，嘶哑的呜咽。
请求巴尔德停下，已经够了，他实在承受不了了。
巴尔德沉默着搂紧齐衡，力气之大像要把人镶嵌进灵魂里，彻底交融。
【齐叔…我爱你。这是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对吗？】
那宛若蛛网的白发丝丝缕缕缠绕上齐衡腰身、脚腕、手腕甚至于脖颈。
齐衡无心回答，只一味的摇头推搡，可他的挣扎在巴尔德眼里与奶猫抓挠无异
“够了…阿舍！”
【我是巴尔德，不是阿舍，叔别再认错了啊。】
话毕眼眸内的白光退去，露出那双苍蓝比宝石还要璀璨的瞳孔。
祂垂眸 捧起齐衡面颊，弯身，继续先前未结束的深吻。
门外—
小因僵站了不知多久多久，他不可思议听到了什么，整个人还在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