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银子我收了，保证不让你家里送一个人进来，还让他们迁怒不到你头上。”
“真的？那妹妹就谢过姐姐了。”钮钴禄贵妃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
虽说没能如愿给自己争取到八阿哥，但好歹书禾给了承诺。
毕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她对书禾也算有几分了解，对方既然应下了，那就表明有十足的把握。
“知道姐姐累一天了，那妹妹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书禾点头。
钮钴禄贵妃起身行礼，“妹妹告退。”
回去的路上，钮钴禄贵妃身边的宫女担忧道：“主子，咱们几乎把所有东西都折成了银票给了淑贵妃娘娘，那往后可怎么办？奴婢倒不是觉得不能给，只是觉得好歹留些防身嘛。”
“家里会送来的。”钮钴禄贵妃语气笃定。
“如果是两个女儿，那肯定没我的份了，但只要淑贵妃做到了，不让家族再送一个女儿过来，那我在这宫里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所以哪怕再不济，每年给我的银子也不会少的，况且……”钮钴禄贵妃回头望了一眼咸福宫，无奈地摇了摇头。
谁也没想到皇上英明神武，竟也会有为一个女人昏了头的一天。
放着满后宫的嫔妃不要。
前朝大臣上的折子堆积如山，连她们这些后宫嫔妃都听说了，无数人都在说淑贵妃狐媚惑主，劝皇上雨露均沾。
可对于那些折子，皇上统统选择视而不见。
虽然不清楚书禾能否一直独得恩宠，但钮钴禄贵妃也认清了一个现实，像书禾这样的人，哪怕有一天失去了皇上的独宠，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动得了的。
咸福宫。
钮钴禄贵妃离开后，书禾就在数银票，面值大小不一，整整一万三千两。
康熙进来时，就瞧见她那财迷的模样，无奈扶额：“朕许久没给钮钴禄氏赏赐了，她自己手中也不宽裕……”
话还没说完，书禾就拿出了一半递给康熙。
见他愣住，又往前递了递，“要不要？”
“要。”康熙很诚实地接了过去，几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书禾嗤笑，“现在不心疼你的贵妃了？”
“这有啥。”康熙不在意地说道，“贵妃份例的东西，该有的都有，一点没克扣亏待她。”
“哪怕没有恩宠，也是衣食无忧，相比底层普通百姓，这过的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
“呵呵。”书禾直接不想接话。
刚把银票收起来，打算去东配殿，就听有人来报德妃来了。
书禾和康熙对视一眼，彼此都很诧异。
“让她进来吧。”
德妃很快就进来了，不仅自己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个宫女，每个宫女手中都抱着一个小箱子。
看到康熙的时候，德妃有些意外，但还是镇定自若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给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康熙说道。
“大晚上的，你怎么这个时间点过来？”
“回皇上的话，臣妾本不该这么晚过来打扰，但想着明天贵妃娘娘又要去医院，请安的时候都未必能见到人，所以才这个时间上门的。”
“你该不会也是来送银子的吧。”书禾看着那两个小箱子，实在不怪她会这么想。
瞧那两个宫女吃力的样子，小箱子里装的东西必然不轻，而且这种雕花的红木箱子，装的一般都是贵重之物。
“娘娘说对了。”德妃微微一笑，很是谦逊，“惠妃姐姐能帮您排忧解难，妹妹什么也不会，帮不了什么。”
“但又觉得实在过意不去。这不想着皇上和姐姐都是提倡节俭，前段时间跟着娘娘出宫去义诊的时候，见到了那么多穷苦的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药，内心也实在煎熬得很。”
“回来就把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置换了一下，换了些金银，这就给贵妃娘娘送来了，希望能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书禾疑惑地眯起眼睛，德妃是这种看不得人间疾苦的圣母？
不见得。
看来她和钮钴禄贵妃一样，都是有所求了。
看着为难的德妃，书禾很是干脆，对着康熙说道：“要不皇上出去走走。”
康熙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书禾，“你认真的？”
“外面风景挺好。”
康熙抬眼看去，一片乌漆抹黑。
嘴角抽了抽。
书禾对他眨眨眼，康熙无奈扶额，起身走了出去。
人都走了，德妃还没回过神来，这……皇上就给轰出去了？
书禾：“现在有什么，快说吧，大晚上的，天气也凉了，皇上穿得单薄，别给冻坏了。”
德妃嘴角抽了一下，合着你也知道外面凉啊。
不过确实，皇上在这还真不好说。
她原本想着这个时间点，皇上应该还在乾清宫批折子呢，没想到今天过来得挺早。
“娘娘是这样的，我知道，即便是您升了皇贵妃，贵妃之位也轮不到我，但臣妾还有四阿哥，虽然现在还小。”
“懂了。”书禾了然，“你是想在将来四阿哥犯了错的时候，或者被太子针对，亦或者将来在封爵的时候让我搭把手。”
“娘娘英明。”德妃欣喜若狂，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得多。
书禾看了看那两个沉甸甸的小箱子，一声又一声地叹气。
最后说道：“你也知道，若被太子针对，那说明涉及到了皇位之争。”
“娘娘。”德妃连忙保证，“四阿哥绝无此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教导他做一个辅佐太子殿下的贤臣。”
“如果……”犹豫了一下，咬牙：“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娘娘尽力而为即可，若保不住他，给他留下个孩子也是好的。”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答应你。”这事怎么看，书禾都是稳赚不赔。
“多谢娘娘，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退下吧。”
等人离开后，康熙走了进来，幽怨地看了一眼书禾。
“委屈皇上了。”书禾赔笑，然后打开了两个德妃留下的小箱子。
顿时，康熙那点幽怨也消失了。
一箱金元宝，一箱银元宝，装得满满当当，怪不得刚才两个宫女抱着的时候，都被压弯了腰。
“德妃求你办的事儿，不小吧，这真是下血本了。”康熙啧啧叹气。
“让我将来给四阿哥搭把手。”
“这可是干政。”
书禾：“那皇上把德妃拉出去砍了。”
“胡闹。”康熙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要砍朕也是先把你拉出去砍了，整个皇宫最离经叛道、不守规矩的就是你。”
“哪有，这不是皇上您纵容的吗，您要是不准，我也离经叛道不起来呀。”
康熙：“……”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