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闲来无事，想到刚才的事情，打开浏览器，下载了一份离婚协议模版，却在转头看到窗外阳光的时候，嘴角浅浅勾起一抹浅笑，再度拨通了那个电话。
不过几秒，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裹挟着温柔，像是入口绵柔的酒，唇齿留香。
“怎么了，想我了？”
祈南言滑动着椅子，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反问，“打电话就是想你嘛？”
“我想你每一次打电话给我的第一原因就是因为想我了，那样，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回音，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祈南言语调轻快，“好吧，小叔叔，我确实是想你了”，约莫三秒钟后，又率先在他前面说，“想你的律师团队，有兴趣让你的律师团队接个小单子吗？”
“以什么身份呢，侄媳妇还是被追求者或是普通关系？不过我先声明，除了中间者，不接受另外两个身份。”
祈南言舒展着身子，像个晒着太阳的大猫，对方字里行间的占有欲让他开心，就像是无意间闯进了五月夏季的猫薄荷园。
舌尖扫过上颚，“那如果是拯救年少无知，现在想迷途知返的脱离婚姻牢笼的青年呢。”
那边静默了一瞬，好一会才传出一道分不清情绪的声音，“你要离婚。”
“bingo，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哦。”
电话那头传来微小杂乱无序的噪音，“奖励，谁说没有，这个就是最好的奖励，什么时候离婚，需要我做什么？”
祈南言轻笑出声，“这也算奖励，小叔叔，你是不是也太容易满足了些，你这样，小心，我不会珍惜你哦，先拟定离婚协议吧。”
对此，前面的问题，慕辞并没有回答，他要的是爱，不是珍惜，至于不珍惜就会离开，这样的设想他从不给回答，因为只要是他的人，他就一定不会放手。
“什么时候要”，在问出这个问题之时，慕辞另一只手已经在电脑上发消息给他的律师，让对方拟出离婚协议发给他。
对方回了他一个问号，转而问起，公司什么时候连离婚这种事情都要管了，绩效不好，都让律师开始团队接外单，打工了吗？
慕辞回他，现在尽快拟好，发给他过目。
祈南言和他定好时间后，又调戏了慕辞几句，挂断了电话，伸了个懒腰，起身躺在了床上，打开了投影仪，找了一部科幻电影，慢悠悠看着，窗外照射进房屋的太阳逐渐西斜，小桌上的透明玻璃杯染上橙色。
祈南言醒来之时，外面天已黑沉，灯火代替了无星无月的天空。
睡得太久，喉咙有点干涩，祈南言起床，脸上还带着点点睡痕，喊了一声家居AI，全屋的灯霎时打开，灯火通明，成了星辰中的一员。
解渴后，祈南言打开饭菜保温盒，里面的菜还冒着热气，这时，门铃响起，祈南言好奇，这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在他的印象中，原身基本没什么好朋友，知道这里的更是只有兰姨一人，总不能是兰姨吧。
来到门口点开摄像头后，看着屋外一身黑色西装精英范的慕辞，祈南言有点愣，他记得他并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详细门牌号。
疑惑归疑惑，但并不妨碍祈南言心情有那么点愉悦，翘了翘嘴角，清了清嗓子，点开通话，“暗号。”
屏幕中对方显然懵了，好一会才迟疑说出一句，“我爱你？”
祈南言笑意加深，慢悠悠来了句，“不对——。”
“那是，侄媳妇，我喜欢你？”
“还是不对嗷，小叔叔，容我提醒，只有三次机会，猜错了，今日就开不了门哦。”
门外慕辞绞尽脑汁回忆，都没想到类似暗号的东西，雷霆闪电般，那日老宅的事闪过，“白雪公主，我是你的小叔叔呀。”
听到这类似狼外婆诱骗小白兔的语气，祈南言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小叔叔，还是不对嗷，不过上次你给我第三个选择，那我就大发慈悲给你第四次机会，顺便在提醒你一下，初次见面。”
慕辞回忆初次见面，想起自己那土匪式的追人方式，笑道，“有想法和我谈个恋爱吗？”
祈南言摇摇头，像是颇为遗憾的说，“还是不对哦，小叔叔，今日机会已经用完了”，说完故意停下，想看看门外人怎么应对。
慕辞站在门外没动，道上的路灯忽然暗下来，只有门锁界面上的光照在慕辞下巴上，下巴轻轻动了，祈南言手指不自觉弹动了一下，背靠在墙壁上，“哎，谁让我心情好呢，又心善呢，那就再给一次机会吧，这次我只说一半哦。”
过道灯再度亮起，慕辞含笑的眼睛格外明亮，“好。”
祈南言清了清嗓子，学着那日慕辞的口吻，轻佻又漫不经心，“我说罗经理，有人要免费为你装修。”
声筒那传来小声，而后慢慢接着他的话说，“你怎么还不为财神爷找把趁手的利器呢？”
话落一瞬间，门锁传来咔哒声，楼道灯暗下，门内的暖灯照在慕辞身上，一点点扩大，直至笼罩全身。
慕辞进门，看着头顶翘起一撮呆毛，可爱不知自的祈南言，伸手挑起另外一边的头发，一高一低两撮毛，看着像是昆虫的触角。
“示爱的话不是暗号，反而调侃别人的话当成了暗号，你是在调侃我吗？阿言？”
祈南言丝毫不掩饰，“是啊，我故意的，报复你那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选择。”
慕辞微微耸肩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报复。”
祈南言转身往里走，“鞋子在鞋柜里。”
随手将文件放在柜台上，打开鞋柜后，里面只有一双居家拖鞋，明显是新的，目光挪到祈南言脚下，眉头动了一下，同款不同色系。
换了鞋后，来到沙发这，打量着布局，暖色系，看着很有温度，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吹动着米白的窗帘。
祈南言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喝什么？果汁，茶，还是咖啡，或者是牛奶。”
慕辞走进厨房，看着冰箱里的东西道，“葡萄汁吧，看着很不错。”
“好，晚上吃太冰不好，那就不加冰块。”
“好。”
祈南言倒好果汁，慕辞顺手接过，另一只空手牵着他来到沙发，坐下后抿了一口果汁，微微干燥的唇立刻染上一层水光，像是干煸的葡萄充盈了起来。
祈南言和他并排坐，侧坐着身子问慕辞，“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大抵是早已注定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