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会喝酒啊……”
尹凝然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男人有力的手臂就拽着她进了包厢。
就是那间她在门口站了很久也没勇气敲开门的包厢，最后还是进来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
“时总从哪里弄来这么清纯一妹子啊？”
时知晏刚才在包厢门口就松开了她，尹凝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他似乎也笃定她不会离开似的。
她也确实不会离开，为了她今晚的一千六百块她也不能半途而废。
原本嘈杂的包厢立刻安静下来，玩得不亦乐乎的男人还有怀里搂着的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行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落到一身西装的男人，和他身后跟着的身穿黑色包臀短裙的女孩身上。
“时总不是不喜欢女人的吗？”
“谣言吧都是，没想到人家原来喜欢这么纯情的。”
“啧啧，你看那小妹妹那一双大长腿得有一米吧，长得那叫一个白啊！”
“可时总刚才不是说下月就要订婚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时总这是想开了，趁着订婚前好好玩玩呗，放开了玩，不玩白不玩，你傻缺呗！”
周围人开始小声窃窃私语，兀自纷纷猜测女孩和时知晏的关系。
时知晏对此置若罔闻，返回原来的位置坐下，“继续，请你们喝酒。”
尹凝然闻言赶紧用起子开了其中一瓶拉菲，小心翼翼地把酒倒进杯子里，中间生怕洒出来一滴。
一滴也是钱啊。
时知晏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慵懒随意，却没有别的动作，压根没想过去端杯子，尹凝然不解。
一抬头恰好撞进男人宛若深潭般漆黑的眼底，她有些不知所措。
往旁边偏了偏视线。
时知晏的目光始终牢牢锁着她，眼底带着几分玩味，
“怎么，刚才不是说好的陪我喝？”
他买酒，她陪他喝。
尹凝然原本半蹲着身子倒酒，高跟鞋穿久了脚上有些痛，咬着唇，脸色更白了，
“抱歉，先生，我不会喝酒……”
“美女不给面子啊，我们时总赏脸请你喝你都不喝。”
“是啊小妹妹，不会喝没关系，多练练不就会了吗？要不哥哥陪你喝一杯教教你？”
“出来卖酒的你自己不会喝，在这里糊弄谁呢？”
“出来卖就要有个卖的样子，一点诚意也没有，装清纯给谁看呐！”
“就是！”
尹凝然眼角有些发涩，她想说这酒她不卖了。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瓶酒刚才确实是自己起开的。
已经开封的酒水没办法再原封退回，一瓶八万块呢，把她卖了她也赔不起，还好只是开了一瓶，为今之计只有强撑着把这瓶酒喝下去。
她咬咬牙，“我喝！”
伸手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了半杯，“这位先生，希望你说话算话，只要我把这瓶酒喝下去，您就把账结了。”
说罢一闭眼半杯酒仰头灌下去，火辣辣的酒精烧灼着她的喉咙，嗓子里像是着火了一样，刺喇喇地生疼，那股灼热感一直向下蔓延到胃里。
“漂亮！”
“这才像话嘛！”
“这小美妞痛快，是我的菜，哥哥我喜欢！”
时知晏冷冷地朝旁边扫过去一眼，那位自称“哥哥”的今晚喝得不少，被他凉飕飕的目光一瞪，吓得立刻噤声。
不过才半杯酒，中途洒出来两三回，红色的液体顺着女孩琥珀般透明的锁骨缓缓淌下来，打湿了工作服的衣领，最后流入雪白脖颈下的领口之中。
强灌了一杯下去，尹凝然伸手又去倒第二杯，仰头硬生生把酒逼下去，因为喝得太急了，她低头伏在茶几上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巴掌大的小脸渐渐染上一层绯色，越来越红，一双小鹿眼里水雾迷离，看着眼前的酒瓶和酒杯模模糊糊有好几个重影。
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假，哪个才是真。
头也开始发晕，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倒了桌上一只空着的高脚杯，杯子骨碌碌打了个旋儿，停在距离茶几边沿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没有掉下去。
尹凝然抓起酒瓶想倒第三杯的时候，男人略带粗粝的大掌及时按住她的手。
“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