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之后就要忙着报志愿。
但到底还有十来天，所以一行人先在泉城逛了几圈玩了个遍。
接着，各回各家。
报志愿。
许祝的成绩很好报志愿，他自己也有主意，所以一家人基本没怎么操心过。
但许愿的成绩报志愿就不太简单了。
联系报志愿的老师仔细分析一番后，面前大致有了两条路。
一是选学校。
以她的分数报各高校填服从调剂都可以读，但专业没有太大的选择余地。
二是选专业。
放弃t0梯队的那几个学校，其余学校的专业都可以任选。
也就是说，她面前有了两个选项。
读海宁大学。
或者放弃读海宁大学选择其他学校，专业基本随便选。
做了一些测试，询问完她对未来专业的偏好后，填志愿的老师给她列出了第二梯队她可以报的学校。
许愿捏着给出的名单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行驶在柏油马路上，道路两旁树木林立。
行驶间，泛白的纸上光影交错。
看了一会儿，开车的许平安说：“填志愿毕竟是个大事儿，你仔细想想，还有好几天呢，不着急。”
许愿点点头。
江沉月好像是今天晚上回来。
-
晚间八点。
许愿去机场接江沉月。
机场人来人往，播报声不时响起，许愿在出口处等着。
她没有戴眼镜的习惯，高三时经常点灯熬夜度数又涨了点，现在一只三百度，一只两百多度，站在出口处时所有人都糊成一片，根本看不清人。
许愿掏出手机用相机放大看着。
刚举起手机。
镜头里就出现了穿着白t黑裤的男生，他恰巧朝镜头看过来，脸上怔愣了一瞬后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心跳瞬间漏掉一拍。
手指不自觉地一缩。
按键被按下，照片连拍好几张。
许愿松开手指，便看见他在笑，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心跳瞬间加快。
她收了手机朝他挥了挥手。
江沉月加快了脚步，没几步，就从出口出来，一出来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江沉月愣了一下。
然后揉了揉埋在身前的脑袋。
“许愿。”
“嗯？”
他笑：“还在出口这儿，堵到别人了。”
许愿脸烫了一下：“哦哦。”
一抬头，就对上一对情侣揶揄的笑，许愿更忙不迭拉着人走。
江沉月笑。
任由她拉着他向前走。
-
两人打了出租回小区。
都坐在后座。
前排的司机阿姨很健谈，许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
“……嗯对，今年刚高考完。”
“我家孩子今年也高考完，学文，那个数学死活学不会，人家班里都考一百二三，就她，及格都算好的，今年都说题简单，那个数学还是没及格，唉。”
“附中是按成绩分班的，那您家孩子其他科肯定很好吧。”
阿姨笑了一下：“也就语文英语好一点，总分考了六百出头，但这成绩也不好报志愿，有说冲学校的，有说选专业的，还有几天就要填了还摸不着门道呢。”
许愿应了声，看了眼身侧的人。
机场离小区不远，没多久两人就下了车，江沉月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20寸的小行李箱。
碌碌车轮声伴着脚步轻响着。
昏黄灯光撒下，照着前路，许愿低眼看着脚下的路和身旁的人说：
“江沉月，我这次……发挥得特别好。”
“能够得上海宁大学。”
“嗯。”
许愿深吸了一口气：“但我应该不会报……”
许愿急忙抬眼看着他解释：“我、我不是要和你分开，只是我很认真的想过，我想当老师，当高中数学或者物理老师，如果我选海宁大学的话没法选专业，应该会被调剂去其他专业……”
许愿说着语速越来越快。
此时，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垂着眼笑了下：“不着急，慢慢说。”
许愿垂着眼：“数学和物理都算是海宁大学的王牌专业，虽然不是热门但我大概率报不上，我……我……”
江沉月：“我们说好了的……”
“我知道我一直说我想考你们学校，现在能考上了又反悔，我……”
江沉月难得打断她一次，还带着笑：“记性这么不好？”
“我们说好的是，考你想去的地方。”
许愿蓦然抬眼。
他牵住了她的手，轻叹了口气：“世界第三，你这记性不太好啊。”
许愿脑袋有点热，结巴了一下：“啊？什、什么世界第三？”
他提醒：“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许愿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
“哦。”
见她轻松起来，江沉月问：“那你准备报哪里？”
“我和填报志愿的老师说想之后到高中教数学或者物理，他推荐了我几所学校，排名第一的是东师大，就在你们学校对面，但这两科都是东师大的王牌专业，我不确定能不能录……”
江沉月说：“东师大物理系的分不是特别高，前几年最低录取分数的省排名都在五百名左右，但数学系最低省排名在三百名左右，前年还在二百四十多名，确实有些不确定……”
“但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你优先想学哪个？”
“数学。”
“嗯，”
又走了两步，许愿才反应过来：“你专业最低录取分数线和省排名都查了？”
江沉月点头：“嗯，查了一点。”
海宁大学的，东宁师大，包括一些其他学校的数学物理的省控线都查过几次。
在她考试前对比历次模考成绩粗略看过几个学校的省控线，但也是在她成绩公布之后才有机会细看，看她能去往哪所学校。
推敲许久。
东师大是最好的选项。
师范学校。
数理很强。
分数允许。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如果她在这里读书，他会离她很近。
他弯了下唇角：“许愿，你考得很好。”
许愿扬了一下唇角：“我也这么觉得。”
“那、要给我点奖励吗？”
江沉月笑，“想要什么？”
只要他有。
许愿招了招手：“你弯腰。”
他弯腰侧耳。
下一秒。
唇间一软。
接着，她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认认真真地说：“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