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他见识浅薄，他撤回刚才的话。
贺白旭被秦打断一下，重新说回自己想说的事情。
“秦律师，我可以委托你办件事吗？”
“不是人情，就是雇佣。”
“……”
秦的嘴角扯了扯，面对贺白旭期待的眼神分外无力。
老天可能就喜欢跟他这种不热爱工作的开玩笑，越是不想干，活儿就越是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上蹦。
一个贺黎加上一个贺文翊，两个官司就够他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贺白旭非要这个时候掺上一脚，纯属捣乱来了。
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破防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我歇逼了，不接官司，贺少爷爱找谁找谁去吧。”
“官司？不不……不是官司。”
贺白旭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解释道：
“我是想让您帮忙弄到我妈的签字。”
“？”
秦挑眉，示意贺白旭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只能躲着我妈，没法拿到之前一些文件，所以这件事只有您能帮我做了！”
“二十万，您帮我找来我母亲的签名就好。”
开价开的倒是挺大方，但秦可不是轻易会被钱说动的主儿。
这事儿疑点太多，而且就算秦接了，他一个普通小市民，上哪儿去整豪门阔太太的签字？
没戏。
不过秦秉持着最基本的道德观念，眯着眼睛极具威慑力地问：
“你不会是用去做什么坏事的吧？”
“我不敢啊！我保证我从今以后都好好做人的！”
贺白旭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跟秦单独相处的机会，语速快的要命。
此时见秦还是顾虑重重，疑心戒备，他咬咬牙，便把自己的想法全都抖了出来——
“秦律师，我半个月之后打算去做腺体摘除手术。”
“这种手术风险很大，必须要有监护人的签字同意单才行！”
“所以我才拜托您帮我，我妈她一定会主动找你的！”
贺白旭越说越激动，声音就越来越控制不住。
“因为您是和我爸打官司的原告律师啊！”
秦边听着，边皱眉往门口看了一眼。
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贺白旭算是下半辈子都不用过了。
贺白旭要摘除腺体，秦有些讶异。
腺体摘除手术，顾名思义，将alpha或者omega的腺体去除，停止信息素的分泌，成为一个普遍意义上的beta。
但这种手术，往往是给极特殊原因的omega提供的，毕竟没有一个alpha会放弃唾手可得、超出常人的力量。
要么是病症，要么是个人意愿。
秦之前在确信自己的信息素对周围人有害的那段时间，也曾经考虑过摘除腺体。
但那对于omega的身体来说，代价太大了。
摘除了腺体的omega，不止够不到beta，反倒是身体素质还会下滑一大截。
无法创造价值，或者创造价值的条件相比于其他性征更苛刻，那在社会上就是不受待见的。
这是件残酷的事实，不是用乐观主义就能克服的。
所以秦哪怕一天三顿信息素阻隔剂吃着，也没有去申请摘除腺体。
那只会让他本来就困难的人生雪上加霜。
可是，贺白旭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不需要摘除腺体的。
他一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二是本就不打算再出现在迟煜的面前。
身上留着“迟煜”的标记，对贺白旭以后独自生活，说不定还是种保护。
再不济，贺白旭想焕发爱情的第二春的话，洗标记的性价比远超出摘腺体。
无论从哪个角度，秦也无法理解贺白旭的用意。
“你……”你为什么非要摘除腺体？
可惜秦的话还没问出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位地中海，看上去就颇有名望的中年白大褂走了进来。
秦立刻把没问的话咽了下去。
主任就是主任，在看过电脑上的数据之后，得出了一个准的要命的结论。
“贺白旭先生？”
“你身上的标记不是由迟煜先生留下的吧？”
“！”
贺白旭很明显震惊一下，随后信服地点头。
“是，医生您是怎么知道的？”
地中海医生却“呵呵”一笑：
“猜的。”
“毕竟我也从来没见过终身标记之后，omega腺体内的alpha信息素浓度低到这种程度。”
“浓度其实更接近于没有进入过生殖腔的临时标记。”
“相比于秦先生的结果嘛……”
主任笑了一下，说道：
“你现在体内alpha信息素的浓度已经非常接近易孕状态了。”
“如果没有怀孕的准备的话，最近还是要做好安全措施，或者减少同房频率。”
明明是很正常的生理知识，但是听懂了的贺白旭还是红了大半张脸，有些局促地偷偷瞄着秦的表情。
当然了，秦作为三十老油条肯定没什么好害羞的。
昨晚上刚做过，能不浓就怪了。
秦点头：
“知道了。”
“贺白旭先生，您的病历上我会说明真实情况，就按照我刚才说的结论记录。”
地中海医生笑呵呵地问贺白旭：
“你觉得怎么样？”
贺白旭被突然问到傻了一下，结巴着回答：
“啊？我、我说了不算的，您觉得应该写什么就写什么。”
哪有去看病，结果医生问患者该怎么下病历的啊！
地中海医生笑而不语，转而将眼神移到了秦身上。
唾弃贺白旭不懂眼色的秦总算有机会开口，直接毫不客气地要求道：
“您最好帮忙写上可能不是迟煜标记的这种可能性。”
“诶？！秦律师，你怎么……”
贺白旭刚张开嘴，就被秦轻推了一下后背，示意他闭嘴。
这中年主任医生能问出这种话，就说明贺白旭身体就是没病，摸清他们来的目的不过是开个权威的证明。
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病和结果，都能给开出来。
而那头地中海医生思考了一下，回答：
“那还得等小赵那边其余的检测结果出来，如果alpha本身的机能没问题的话，我就能写。”
“怎么样？”
秦勾了勾嘴角：
“那当然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