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丝毫没有将眼前杀戮放在眼里，面容淡定的向里走去。
“绿……”到了跟前，绝色女子便忙将旁边的破衣盖在她的身上，紧接着，她伸出手将女子扶起来，问道：“以后，你愿意跟随我吗？”
那瘦弱少女抬起头，便看到面带温柔笑意的绝色女子，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扫了一眼四周，见以往欺负她的乞丐都被杀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回答，曲清言变得紧张起来，待她看到向这边走来的俊秀男子，立马一笑。
当即从一脸懵的父亲扛着的草靶上拔下一串糖葫芦，在瘦弱少女眼前晃了晃，“呐，本小姐正好缺一个丫鬟，只要你跟了本小姐，以后这些糖葫芦，还有桂花糕，阳春面……”
她说的都是绿柳爱吃的食物，果然见她忍不住的吞了口水。
“本小姐只让你陪着我玩，其他活计无须要你来做。只要你……”
“好。”
曲清言还想再说，待听到她答应的回声时，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我可以吃了吗？”瘦弱少女怯懦小声的望着那串糖葫芦。
曲清言忙将糖葫芦递给她，“以后你就叫绿柳。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很快，糖葫芦便被瘦弱少女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可见其饥饿的程度。
曲清言忙又从那草靶上拿下两串糖葫芦，又将俊秀男子脖子上挂着的桂花糕递给了她。
有了吃的，瘦弱少女开心的吃起来。
“言儿，你今日让为父陪你出来，就是为了她？”身为百官之首，擅长揣摩人心，曲鸿霖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图。
曲清言没有否认，“我想要绿柳，也想让爹陪我散散心。”
听到她的话，俊秀男子开心的笑了。
只要她想，他可以不问任何缘由，谁让她是他的宝贝女儿呢？
几人说话的功夫，破庙外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只剩下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
“爹，我们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了。”曲清言意有所指。
曲鸿霖一怔，颇为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女儿，“言儿，你……”
以往的女儿，一看到他处决犯人，便露出惊恐嫌恶的表情。今日她面对这么多杀戮，却淡定自若。这样的转变实在是太大了。
“爹，曾经是女儿愚昧无知，不知道爹的艰辛。身处在爹的位置，若手段不狠厉，又如何镇的住下面的人。”曲清言重活一次才知道她爹的不易。
曲鸿霖眼底露出一抹激动和欣慰，“不，这不怪言儿，是为父不好。这么多年，为父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爹，善后的事情交给女儿来处理。”曲清言冲俊秀男子调皮的眨了个眼，便向前走去。
曲鸿霖无奈一笑，眼底尽显宠溺。
“这是曲丞相，得知破庙中有人草菅人命，祸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特来主持公道。”曲清言走到那群老弱妇孺面前，将死去的这些乞丐犯过的歹事都说了一遍。
这都是前世绿柳告诉她的事情。
别看这些人只是乞丐，劫财劫色放暗枪的事情可没有少干。
破庙后方的山上还埋着几个被这些乞丐折磨死的无辜少女。
所以这些乞丐死有余辜！
最后，曲清言严肃的道：“犯人已经被曲丞相就地正法，念在你们是被胁迫之人，便对你们不予处罚。以后你们可要好好做人，千万不能行歹事，否则下场……”
威胁了一番后，曲清言便扔了一些银子给她们，让她们去谋生路。
一顿恩威并施，这些老弱妇孺是又畏惧又感激。
曲清言要的就是如此。
曲鸿霖满意的望着这个转变了性子的女儿，在她身上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感受到背后的注视，曲清言转过头，向他走去，“爹，女儿这般善后如何？”
“不错，有为父的做派。”曲鸿霖夸奖道。
曲清言眨了眨眼睛道：“那是，爹是大奸臣，女儿就是小奸臣。”
“你这孩子……”曲鸿霖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少顷，父女俩带着新得的丫鬟便朝城内走去。
此时，天色已黑，城门已经关上。
三人到了城门下，看守的士兵呵斥道：“滚远点，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城门……”
话未说完，待士兵长看到那站着的俊秀男子时，立马连滚带爬的从城楼上下去。
“快快快，是丞相大人，还不赶紧把城门打开。”
其他人吓得忙跟着到城门下。
很快，城门便从里面打开。
那些士兵一个个跪在地上，为首之人还在不停的磕头求饶。
女儿在身旁，俊秀男子少见的和颜悦色，“无妨，天黑路暗，并非你们之过。然若再有下次，你们这双眼睛也留之无用了。”
一众人立马又不停的磕头请罪。
曲清言眼角抽了抽，她爹这样，说不是奸臣也没人信吧？
待到了府邸，曲清言便立马让婆子去带绿柳清洗一番。而她则是陪着奸臣爹在主院用饭。
“言儿，走了一天饿了吧。来，先喝碗汤垫垫肚子。”曲鸿霖盛了碗鸡汤放在她的面前。
曲清言拿起勺子，吹了吹便喝入腹中。
女儿乖巧的与他坐在一起用饭，这是曲鸿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时间，眼底有些湿润。
“爹，你不要一直看着我，饭菜都要凉了，你快吃。”曲清言被老父亲慈爱的眼神望着，也是很无奈。
“好好好，为父这就吃。”
一顿饭落，曲鸿霖亲自将女儿送回了清落苑，便满脸笑意的回去处理公务了。
屋子里，洗漱过后的绿柳不知所措的站在角落里，待看到绝色女子走进来，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
曲清言望着桌子上未动的饭菜，蹙了蹙眉，“绿柳，你怎么没有用饭？是不是不合胃口？”
绿柳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道：“小姐，我……奴婢不敢。”
曲清言知道定然是那些婆子说了什么，便道：“绿柳，在外面，我们是主仆，但是在这个院子里，你无需拘谨。”
曲清言走到桌前坐在凳子上，对那仍站着不动的瘦弱少女道：“快过来坐下。”
那瘦弱少女这才走了过来。
“快吃吧。”曲清言将筷子递给她。
绿柳抬头看了看满脸温柔的绝色女子，立马跪在地上，“小姐，以后奴婢一定誓死效忠您。”这是她在说书人那里听来的词。
“我知道。”曲清言扶起她，眼底浮起哀伤的神色。
只要她想，什么才貌双全，聪慧灵巧的丫鬟，父亲都能为她寻来。
可是若论忠心，眼前的绿柳是谁也比不上。
“快吃吧，本小姐可不喜欢瘦弱的丫鬟。你要吃的白白胖胖的才行。”
“多谢小姐。”
接着便是狼吞虎咽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