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终于看到别衔月吃瘪的样子，忍笑忍得快疯了，嘴角不自觉上扬，又被他压下去。
别衔月过了一会，似乎从莫大的震惊中缓明白了，才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你喜欢过谁？哪个男修？是外门弟子吗？”
他着急地握住岁聿的肩膀：“说话。”
别衔月脸上焦急神色不似作假，岁聿刚刚只是头脑一热随口说说逗他，想看他吃瘪的。
谁知道别衔月会这样较真，他顿时结巴了：“呃……这个嘛……”
“别……别进来……”
不是吧？方程玩这么刺激的？温泉paly？
岁聿忘了要说的话，下意识俯身想往下看。
可惜什么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别衔月眼疾手快摁进了怀里。
岁聿疑惑抬头，别衔月双手捂住他的耳朵，红着脸侧开头躲避岁聿的视线：
“别听。”
别衔月身上掺着潮热水汽的檀香，呼吸起伏间的温热气息，掌心源源不断蔓延到岁聿耳朵的温度，这些加起来，让岁聿的心跳砰砰加速跳动着。
这也……太近了点吧……
岁聿咽了咽口水，视线跳跃不知道该往哪看，在他凸出的喉结，浅粉色的嘴唇，冷淡的凤眼，泛红的耳垂上反复游离，最终还是低下头，盯着他的衣摆。
他身上的银缎料子岁聿莫名眼熟，总感觉自己在哪见过。
他思维发散跳跃，忽然又想不对啊，他今年都二十了又不是十几岁，怎么还听不得？
不过这种情况下好像不听才是最好的，别衔月下颌线紧绷，耳朵红的都快滴血，连捂着岁聿耳朵的手都在颤抖，岁聿感觉他快碎了。
最后，方程还是没有得逞，看着恼怒要去穿衣的秋空，委屈从身后揽住他：“师兄就是不喜欢我了。”
秋空拍了下他的脑袋：
“不行就是不行，你总喜欢在我身上留印子，明天被岁聿看见了怎么解释？”
方程颓靡低着头，闷闷不乐：
“师兄，打算什么时候说出来？”
秋空叹气：
“二师兄在涿光山上整日大事小事摞在一起已经很难受了，万一他再得知自己两个至交好友在一起了，受到刺激怎么办？”
他挣扎开环抱着他的方程，边穿衣服边道：
“几日前，信件中提到过的事情你忘了？他说……他被梦魇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怀疑这是心魔在作祟。”
别衔月僵住身体。
岁聿耳朵还被捂着，他不明所以看着别衔月难看的脸色，心想方程和秋空怎么那么久，方程那么厉害的吗？能不能快点？
他坐的腰都酸了，而且和别衔月面对面是真的很尴尬啊！
话语渐渐消失，二人亲昵靠在一起走出弥谷。
别衔月放在岁聿耳朵上的手落下去，哗哗水声重新响起，岁聿问道：“结束了？”
别衔月点点头：“嗯。”
岁聿脑子抽了，没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师尊为何不让我听？”
问完后意识到哪不对。
草！我有病吧问这个干什么？
岁聿看着别衔月难以言喻的神色，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完蛋了，本来就不讨人喜欢，现在不会又要被别衔月贴上猥琐男的标签了吧？
岁聿绝望地想，他不指望别衔月会回答他的问题，扯开话题道：“下面好安静，他们是走了吗？”
星星花一串串茂盛繁密，加上底下白雾蔓延，什么都看不见。
别衔月说：“嗯，走了。”
说罢，他直接从树上飞下去。
岁聿见状终于长舒一口气，也没了要洗澡的心思，想要运转灵力飞下去时，丹田一片平静，古井无波。
？
不是吧？又来？
岁聿自打梦中频繁被梦魇打扰后，他的灵力总是时好时坏，不是很稳定，不过在山上不可能遇到什么生命危险。
他心想都筑基大后期了，离结丹就一哆嗦的事，以为结丹之后灵力全部涌进金丹里就好了，所以一直没当回事。
但现在……草！
这树十几米呢！
别衔月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站在树下等岁聿，见岁聿迟迟没下来，蹙眉仰头看上面：“还在上面干什么？”
岁聿尴尬挠头，道：
“师尊……我，我好像灵力又出问题了，下不去。”
岁聿以为自己又会听到训斥之类的话，等了好半晌，才听到别衔月的声音，他简短道：
“往下跳。”
他估计设了结界什么的接住自己，岁聿放下心来，没有任何怀疑的纵身一跃。
没有什么想象中的结界阵法，冷檀的香味包裹住他。
岁聿跌进了别衔月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