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眨眨眼，他想跟江锦生说的话硬生生憋回去，顺着安迪的目光看，他在看江锦生和苏晴。
？
一刹那，整个空间，仿佛只剩下呼吸和风声，钢琴曲在切换缓冲。
时落叉子上的番茄掉在桌子下，滚落到不知谁的脚边。
“啊？”苏晴发出轻微疑问。
林亦喝一口桌上的咖啡，上颚烫的发木，之前忘记打开盖子凉着。
大家互相看着求证，江锦生的视线倒是一直盯着苏晴。
“对，对啊。”木木把叉子放回瓷碗，发出清晰声响，转看向江锦生，“好像每次苏晴提起纪远山，你都不愿意。”
只有提出这个问题的安迪最轻松，“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现在看，你们……”
“更像是不知道……”时落替两人说了出来。
“还有苏晴也是，天天嘴上说喜欢纪远山，也不追，像是为了刺激谁似的。”安迪朝江锦生扔了一片菜叶，“兄弟，你俩是在玩暗恋吧？”
苏晴不敢看江锦生，所以江锦生敢一直盯着她。
“我没，就觉得纪远山太不食人间烟火……”苏晴的解释慢慢变得小声。
“是的，一般人这个时候会放弃，但你总说。”安迪环抱着手，像是发现什么的兴奋，“你一说，锦生就生气。”
“你俩，还真，迟钝……很般配。”木木现在才反应过来。
苏晴站起，转身时看了眼纪远山，极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大家说了句‘工作室要忙’就开溜。
“兄弟，喜欢就追！”安迪见苏晴走了，直接开始嘲笑。
江锦生转头对林亦，“不是，我不知道……”
林亦想起来他刚才的话，也觉得好笑，“嗯，要不你先看看自己心思？”
江锦生站起来，去了二楼办公室，安迪觉得无语，起身离开，剩下三个女士。
木木回想，“前两天谁说办公室恋情来着？”
时落开始反省自己，“我那迟钝的恋爱雷达，为什么看出来的不是我，而是安迪那个王八蛋！”
林亦撑着头，心理年龄瞬间老了十岁，像一个操心的老母亲。
“江锦生不对，喜欢不喜欢还不知道？”
“苏晴也不知道啊？”
“难道这就是终极问题，什么是喜欢吗？”
*
深色木地板，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桌旗上的流苏有气无力的吊挂着。
站在凉爽的室内，仿佛就能感受到室外的闷热和压抑。
这是陈以商每天早起，都会经历的场景和情绪。
明明吃早餐的人没有多少，长桌上为了彰显丰盛，摆满食物。
甚至陈以商都开始对这些食物吃不完会去哪里，想咨询家中阿姨，都不想和坐在对面的两人闲聊一句。
他哥哥和嫂子。
陈以泽和刘毓在半年前结婚，他们从相亲认识，到举行婚礼不过短短三个月，抛开两个人不说，两家人还是很开心的。
结婚匆忙，导致两人新房还在装修，现在只能和长辈们暂时住一起，家中房子多，完全没什么影响。
可这两人相处的状态，确实对陈以商产生了很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