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扣着手指，“哥，我没有回家帮忙生意，你是不是很失望？”
林锋这次是真笑了，轻松又沉重，“说什么呢，小孩儿做得很好，你工作室的财报我看了。”
“真的吗？”林亦眼里刚才委屈的泪花变成欣喜。
“嗯。”等红灯的间隙，林锋郑重的向她点了点头。
林亦这才反应过来林锋开着她的车，“哥。”
“嗯。”绿灯亮起，车辆继续向前。
“你一会怎么回去？”林亦问。
“打车呀。”林锋跟她说。
林漫向后转看了看，“还没走出多远，靠边儿停我自己开回去。”
“你咋不说送我回去，自己再开出来？”
“你不怕我和林漫打架也行。”
“我怕，走回去刚好消消食。”
“哦。”
林亦现在很乖。
林锋靠边停稳，解开安全带，拿出手机，找到林亦的对话框，“裙子哥哥赔。”
付款还没认证成功，林亦抢过手机退出聊天，“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儿。”
“差五岁可不就是小孩儿！”林锋感慨。
“不用！衣服用不着你赔！”
“成，那哥哥走了。”林锋开门下车。
林亦在后视镜里看他的身影，黑夜里，在一盏盏人行道路灯的接续下，林亦确定他瘦了。
下车换到驾驶位，在双闪细微的声响中，坐了一会。
等林锋回去，发现林漫已经离开。
客厅给留了灯，泼在桌上和扔在地下蛋糕的污渍，都打扫好了。
林漫带来的那束花，被放回了餐桌上。
今晚回家吃饭的人多，安静温馨的氛围还没散，她们只是搬出去住，没有离开家。
她们还是她们，还会拌嘴打架。
能收拾的这个瞬间，才长大。
林锋站着看了一会，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回来的，三个人一起站着看了会，相视一笑。
今夜晚安。
*
比丢人更难受的是丢节奏。
林亦连续好几天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就发现了，倒也没闲着，也预见到自己会像江锦生似的，在工期前熬大夜。
于是，两分钟后，江锦生办公桌前。
本该在自己办公室发呆的林亦，不怀好意的微笑着。
“有话就说，说完就走。”江锦生下逐客令。
“没打算说话，你忙你的。”林亦摆摆手。
“我两个客户的工期挨着，不信去问木木。”江锦生提醒。
“信，所以我来你这找找节奏。”林亦实话实说。
“建议你出于礼貌问下我行不行。”
“咱们之间已经这么陌生了吗？”
“不陌生，这程度刚刚好，是我喜欢的距离。”江锦生站起将软尺搭在脖子上。
“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
“好的，那出去。”
“……”
江锦生知道林亦是什么意思，可自己工作有个人在旁边很不自在，“你知道设计师都很独吧，你说你专心工作，有个人坐在这是什么感受。”
要说这个她林亦可太有发言权了，“我没有感受只想赶人。”
江锦生耸耸肩，一副“原来你也知道啊！”的震惊，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实话，你真可以去秦海那看看春夏新款。”
“怎么说都是同行，不好吧。”林亦脸上表现出为难，说了个合适的理由。
“是同行自然不好，是你就没什么不好。”江锦生的语气优越感十足。
林亦还没说话，倒是苏晴推门进来，“这么说你都去过了？”
“当然，秦海那是我为数不多能正大光明参观的工作室。”江锦生转头对苏晴说。
林亦顺手拿过苏晴手中端着的水果，灵感已经没有了，每日维生素还是要按时补充的！
“打着林漫的旗号去，你也好意思？”苏晴问。
“不打着她的旗号根本去不了好吗？”江锦生解释，“再说我也没打什么旗号，我到那就受到了热情的亲自接待。”
不用说都知道看谁的面子，正是因为这个，林亦才不想去。
好像自己和秦海的事，那边工作室也知道，去年在时装周上遇见，两家设计师格外亲切。
秦海温和有礼，林亦觉得只有自己不自在。
林亦心中嘀咕，说上来不能算青梅竹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