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松一听说是给烈士家属准备的工作，态度立马转变了不少，表示会帮顾诚跟上面领导沟通，尽量促成这件事。
送走冯松，顾诚又马不停蹄给天竺孟买那边的办事处打了个电话，找到孟思嘉，拜托孟思嘉联系阿普，让阿普给自己回电话。
等阿普再联系自己，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就这还是阿普接到孟思嘉的消息后，紧赶慢赶的结果。
“抱歉先生，我从很远的农村赶回来的，不知道有没有耽误您的事情。”阿普有些惶恐的问道。
顾诚笑道：“不碍事，就是想跟你对一些事情，对了，最近过的怎么样？”
阿普笑了笑，然后道：“很好，真的很好，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尊重，被人邀请，被人期待，先生……这样的感觉太好了，而且能吃饱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哈哈……那就好。”顾诚哈哈笑道：“只要你能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至于种姓，地位什么的，相信我，只要你有了足够的钱，那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大不了移民嘛。”
“谢谢您先生。”阿普郑重的道：“有现在这些，我已经很高兴了，阿普愿意永远为您效忠。”
顾诚有些觉得好笑，不过大家身处的地方不一样，天竺那鬼地方，现如今还处于一种类似奴隶制一般的时代，阿普会有这种想法，倒是也不让人意外。
“不说这些了，我让你收的东西，你收的怎么样了？”顾诚抛开客气的话题，直接问道。
阿普连忙道：“已经收了一部分了，我花钱租了一个废弃的学校，把收来的货物分门别类后收了起来。”
“头发还能分门别类？”顾诚愣了一下。
阿普连忙道：“当然可以，头发的质量不同，发色不同，我就想……不管这些头发，先生您是准备用来做什么，分类保存应该总是没错的。”
顾诚想了下，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干的好阿普，回头给你涨工资。”
“谢谢您先生。”阿普喜悦的说道，不过他的喜悦不是为了涨工资，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生活质量很高，顾诚给他的钱，足够他体面的在天竺生活了。
真正让阿普感到喜悦的，是顾诚认可了他的工作，这让阿普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帮上了顾诚的忙。
“听着阿普。”顾诚缓声说道：“你收来的头发，称重了么？告诉我一共有多少。”
阿普连忙道：“是的，已经称重了，干净的头发，在经过清洁后，一共是三吨。”
“多少？”顾诚吓了一跳。
“先生，我还会继续努力去收的，现在不多的原因，是因为我刚开始没多久，手底下虽然招了几个人，但大家都是生手，收头发的时候还不够精明，但他们都是好小伙，我保证以后收取的速度和质量都会提升的。”
“嗯……可以，我也不会太过苛求你，只要尽心尽力就好了。”顾诚淡然的说道，心里却是惊愕不已，三吨头发是什么概念？
制作一顶假发大概需要一百克左右的头发，也就是二两，而三吨头发是三百万克，也就是能制作三万顶假发。
如果这样还不够直观，一个正常女性的头发重量是一百克左右，而一个男性的头发只有五十克左右，也就是说，哪怕阿普收的头发都来源于女性，他也薅光了至少三万个女人的头发。
这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顾诚想想都觉得害怕，这哪怕每天都有人排队卖头发，那也够好一阵减的了吧？
“阿普，我给你的钱还够么？！”顾诚问道，三吨头发，哪怕天竺那边的头发不值钱，自己给阿普的钱，应该也消耗不少了。
可谁知道阿普却直接道：“够的，实际上基本没花出去什么，我的资金只用了一点点。”
“……你怎么做到的？”顾诚错愕的道：“你用什么价格收的头发？”
“我没花钱。”阿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发现去收头发的时候，如果带着钱，反倒不方便，很多人都看见真金白银，都会变得贪婪起来，多少钱他们都觉得不够，会不停的加价，这样一来收头发的成本上去了不说，还会很耽误时间。”
顾诚点头表示同意阿普的话，可问题是不花钱，人家凭什么把头发给你呢？
阿普继续道：“所以我就想，与其给他们钱，不如给他们一些需要的东西，所以……所以我就买了些东西，也就是锅碗瓢盆一类的，然后用这些东西换头发。”
顾诚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道：“阿普，你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你的方法效果一定很好。”
阿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是的，这法子很受欢迎，大家在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往往不会往钱上考虑，我再让人把气氛炒热，告诉他们物品有限，换完截止。”
“这样一来，他们就更积极了，经常是我这边刚把摊子放下，那边排起长队的人就已经围满了，这种气氛之下，就更没有人跟我讨价还价了，所以……成本也就下来了。”
顾诚无话可说了，有些人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按照阿普这种搞法，短期内头发的成本将非常低。
“好，阿普，你做的很好，这样……接下来你把这些头发给我整装，我会让人去取，你到时候帮忙运送就行了。”顾诚说道。
阿普自然满口答应，两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这才挂了电话。
等挂了电话后，顾诚直搓手，以现在国际市场上假发的价格，再算上自己这低廉的成本，这次真是要大赚一笔了。
不过高兴完之后，顾诚心态就平静了下来，自己没跟冯松扯淡，假发这活，就是为了做点好事，所以自己没想从中牟利，赚得多，最后得便宜的也是假发厂的工人。
就在此时，电话忽然响起，顾诚接起后，冯松有些无奈的道：“老弟，你这事情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