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可，杀二亦可，杀百杀千杀万，亦不是不可，可一旦达到不可逆转的杀孽，天道早晚会找上门。
焱千璕想了想自己，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其中原因不乏杀孽太重。
他所造成的杀孽，非青柳玉之流。动辄灭界。
他诞生于世间几十万载，所造杀孽，自愿的，不自愿的，数之不尽，现在想想，若非天道惩罚，怎会被收回一切。
焱千璕沉思，青柳玉亦沉思，后者沉思的，前者的沉思。
过会儿，后者问前者，“你所言指……因果报应？”
帝无兮听他们的对话，在看二人神情，一个无悲无喜，面色漠然，一个蓦地有些癫狂，实在摸不着头绪。
焱千璕看那人的不正常，淡淡摇了摇头，“算了，同你这类生灵说也白说，已无心，何来犹豫。”
青柳玉耳闻，大笑开来，“因果报应？因果报应……世间这么多残忍之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就是想看看我若血祭无数人，到底会不会有这所谓的因果报应！”
帝无兮一直以来都觉得青柳玉有些扭曲，此时再看，得到证实，何止扭曲。
她忍不住开口问：“青柳玉……你是哪国人？”
“哪国人？”他迷瞪了一瞬，不癫狂了，“……离这里最远的大国。”
“百郦国？”帝无兮想不明白，百郦国的人这么远都愿朝这里挤？
青柳玉瞧对方神色，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他静了下来，徐徐，不知怎的，解了惑。
“我犯了罪。”
“……何罪？”帝无兮十分犹豫，想不到，他竟突然想同她交心。
青柳玉踟蹰了，许久，讽刺一笑，这讽刺，谁人都能看出，他在嘲讽自己。
“我犯了强占人妻之罪。”
“强占人妻？！”帝无兮惊讶，同时明了前因后果。
“色色的母亲……本是百郦国君之妻。”青柳玉这样说，颇有些平淡的说，可这话，石破天惊！
帝无兮简直要跳起来！
青柳玉见她震惊，轻笑，“圣权的殿下，你可知为何时至今日，已无人追捕我？”
她哪能知道。
他自顾自说：“因为、因为……因为最开始，她本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