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扶额，自己的脑子怎么已经开始疼起来了？
看吧，自家姐妹又开始带头吃瓜了。
这下，姜莞心里更坚定，要跟陆嘉远保持距离的想法了。
“还是吃你的凤梨去吧。”
姜莞耸耸肩，推着周蕊的后背去厨房烧晚饭去。
吃过饭，姜莞扛着锄头在门口刨坑，明天烧窖炉用。
椰壳炭化温度要高，所以还得再多弄点柴火。
还好这个年代不搞禁止秸秆焚烧那一套，不然想烧都没得烧。
第二天上午，姜莞跟着李家兄妹上午去了一趟供销社。
李志向拖拉机已经开的非常6了，姜莞下午就没去，搞了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看着炉子。
只要烟囱不冒烟，姜莞就往底下添柴。
就这样一直烧了差不多将近四个多小时，等到椰壳完全碳化。
拿出来放凉，用手一捏，黑乎乎的椰壳简直比鸡蛋壳还脆。
别说，捏着还真有点子解压呢。
周蕊下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姐妹又颠颠的。
这会儿竟然手里拿着一个麻袋，跟狂躁症似的使劲的往地上甩。
她一下有点慌，一米七八的大个一整个僵在院门口，不敢贸然进去。
“啪、啪、啪——”
甩打声此起彼伏，就在周蕊犹豫要不要开口？
她这是不是受了啥刺激，所以在这摔东西解压？
以前住城里的时候，楼上的那个孙二嫂，每次一跟她那个丈夫吵架，必往地上摔东西。
她问过她妈，为啥孙二嫂总这样？
她妈说那是受了刺激，摔东西解压呢。
想来姜莞现在这样，也是正常的。
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跟自己一样下了乡。
她那个爸也不知道犯了啥事，下放在牛棚。
摔就摔吧，总比把人逼疯了强。
周蕊默默叹气，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关注一下姐妹的心理状况了。
虽然姜莞总是小太阳似的，整天乐呵呵的，可是心里一定很难过的吧？
姜莞这个时候也注意到周蕊回来了，她还不知道姐妹这会儿又脑补了那么多。
她当了一下午的锅炉工，心里确实烦躁的很。
所以刚刚甩打椰壳炭的时候，力气大了那么一丢丢，声音响了那么一丢丢。
谁家好人干这个啊，她为了大队能把罐头厂搞起来，操了多少心呐~
不过，为什么她觉得姐妹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
她现在这样很可怕？
姜莞把头扭过来，脸对着周蕊。
周蕊失声叫了一声“妈呀！”：
“姜莞，你这是在干嘛？
你的脸怎么......
怎么弄的比锅底还要黑？”
“有么？”
不明所以的姜莞摊开原本嫩白的双手一看，妈呀，刚刚捏椰壳炭上头了。
现在一双爪子跟那个偷袈裟的黑熊怪似的，脸也是。
姜莞冲着周蕊露出齐整的八颗大牙。
“嘿嘿~
我这是在弄椰壳炭粉呢，等下都稍微磨成粉了，明天拿去给大队长弄白糖去。”
周蕊：？？？
用炭弄白糖？
她没有听错吧。
虽然不清楚二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周蕊无条件相信姜莞。
“告诉我要怎么做，我来帮你。”
姜莞也不跟她客气，倒出一半甩打的成半成品的椰壳炭给周蕊。
“帮我把这个东西磨成粉就行。”
周蕊麻利的到厨房拿工具，哼哧哼哧在边上磨粉。
姜莞继续“啪！啪！啪”甩打剩下的椰壳炭。
这样可不行，回头得把烧锅炉的活还有磨粉的活让大队长派出去。
累倒是不累，就是太磨性子了。
二人一直磨到天彻底黑了，才把一麻袋的椰壳炭给磨成了粉。
干完活以后，两个人足足洗了三大盆清水，才算彻底把身上洗干净了。
见放在边盆里的衣服实在“太脏”，周蕊看着难受。
一拍脑瓜子，于是就拉着姜莞，摸黑去河边先把衣服洗洗。
这几天早上上工太早，她怕来不及。
河边到新屋这里差不多要走个十几分钟，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会儿天还没那么多光污染啊之类的，天上的星星又多又亮。
经常还能看见有飞星划过天际。
二人并排走在路上，姜莞随手抓住面前飞过的萤火虫，然后又蜷在掌心，献宝似的拿给周蕊看。
明岛这边蜗牛多，所以萤火虫也多。
不一会姜莞手心就攒了七八只，阴阴灭灭像灯盏。
靠近河边的额时候，姜莞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周蕊停下，看着她。
“你听——
好像有个女人在河边哭。”
周蕊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直到两个人又往河边走了几步。
果真看到一个人影，半个身子探在河边。
“嘤嘤”的哭声，就是这个人影发出来的。
“去看看？”
姜莞点头，来都来都。
大晚上黑灯瞎火，竟然有个女人在河边哭，该不会是想不开，要跳河呢吧？
没想到，事情还真让姜莞给猜着了。
站河边哭的女人，正是挺着大肚子的计莲花。
计莲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太深，压根也没注意到这两个人靠近。
眼睛死死盯着河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跳吧！跳下去就解脱了。
姜莞跟周蕊同时蹙眉，尤其是周蕊，她认出来女人是计莲花了。
果然，下一秒，计莲花一边抽抽噎噎任由眼泪落下。
抬起脚，缓缓朝河中心走去。
姜莞：......
真没想到，难得大晚上到河边洗一次衣服，竟然碰上有人寻死。
“计莲花，计莲花！”
姜莞看了一眼姐妹，周蕊麻利的把手里的木盆往地上一扔，人也跑到河里去了。
“姜莞，快来帮忙。”
“好！”
计莲花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来河边，听到有人下水的声音，赶紧又往河中间走了几步。
就在她要顺势往河水里一跪的时候，下一秒，自己两边，一左一右两只胳膊叫人给架起来了。
没有办法，计莲花只能两只脚不断的在水里扑腾，嘴里喊着：
“你们别救我，让我死，让我去死吧。”
姐妹花二人压根不听，三两下就把人跟小鸡仔似的架到岸边上来。
姜莞摸了摸鼻子，不咸不淡冲着面前这个执意要死的女人道：
“这里的水不够深，淹不死人。
你要是想寻死，还要往上游在走走才行。”
说着还真给计莲花指了个方向。
周蕊：？？？
不是姐妹，你“活阎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