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推开公主府的大门，便看见了赵雅一身素服，坐在府内，她眼里满是漫不经心。
在看到姜云曦的一刹那，赵雅眼中却好似有源源不断的怒火喷薄而出，想要将她吞噬殆尽。
“你为何要毒杀你的皇叔？他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姜云曦站在她的对面，先开口问她。
“我是想杀你的。他死不死的，同我也没什么干系。”赵雅冷冷一笑。
姜云曦表情严肃，“你为何要杀我？”
“不是你毒杀了我的母后和哥哥吗？竟还有脸这么问？”赵雅猛地站起身，“若不是你，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毒杀先皇后和太子的是先帝，不是我。你的父皇知道了你的母后杀了他最钟爱的儿子，一气之下便要报仇。”姜云曦不想让赵雅误会，“不过，先帝确实是我毒杀的。你若要报他的仇，我倒是可以理解。”
“父皇，我的父皇哈哈哈哈哈……”赵雅疯狂一笑，“他算是什么父皇。要我母后为了他的爱妃一忍再忍，便是我这个女儿，受了欺负，他竟还是偏心贤妃母子。他不仁，我为何要为他报仇？”
“你既知道了这一切，还会想要杀我吗？”姜云曦直白问她。
“我知道那毒是你给他的。”赵雅冷笑，“你莫要将一切撇得干净！”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你知道吗？曾经，我因为你受了姜绾绾陷害一事，对你存了三分愧疚。但……我知道，那并非我的错。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忍让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既存了杀我的心思，又不在意牵连我的身边人，为了他们，我不会留你的命。”姜云曦语气冷漠。
“楠楠，把酒端上来吧。”
姜云曦看着正在犹豫要不要端起酒杯的赵雅，“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赵雅笑道，“自然就是那位南璃公主了。她可真是个人物啊。云曦，就算我死了，她也不会停下的。”
“我自会处置她。”姜云曦转过身，毫不留恋地朝门外走去。
楠楠看着已经倒地的赵雅，朝她的胸前补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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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到处都是爬行的蛇虫鼠蚁，悉悉索索的声音，让人闻着便觉不适。
空气中夹杂血腥味和臭味，沉闷得紧。
即便是这样地狱般的环境，天牢尽头仍然有一个清越的女声，在放声歌唱。
姜云曦隔着牢房的栏杆看着萤心，看着身上遍体鳞伤的伤痕，便知道这儿的狱卒并没有因为她的外貌和身份手下留情。
“把门打开吧。”她淡淡吩咐着。
“我担心她伤了你。”周承拿着钥匙，手上却很犹豫。
“没事。”姜云曦当然没有小看这位公主，只不过是下定了决心罢了。
她刚迈步，慕康拉住她，“少说几句就罢了。”
“我有分寸。”
姜云曦半蹲下身，看着角落里抱着双膝，看向牢房中唯一的窗户的萤心，淡淡地问，“你所做之事，是南璃的皇室要你的做的？还是你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