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禾好奇地问道：“可是你弟弟怎么好像不认识你一样？”
钟歌解释道：“自从他长大后我没怎么见过他，他自然不认识我。”
自从钟歌的父母离婚以后，钟歌就没怎么跟钟明格见过面，自然也就没怎么和闻人颂打过照面。
而且那个时候闻人颂才萝卜头那么大，哪里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见过谁。
“可是他们换完衣服躲在那里，真的就可以安全了吗？”
艾禾亲眼见过反叛军追杀每一个进入领域的人，即便躲在地窖里也都被拉出来斩了。
“你忘记我们上一次重置之前，为什么没被反叛军攻击吗？”
钟歌提醒道。
就在醒过来之前，钟歌与艾禾被陶策与汤力卜留在皇宫里。
当时反叛军已经杀到了面前，可却像没看到他们一样直接绕开了他们。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钟歌还是拉着艾禾赶紧离开了皇宫。
在皇宫在他们的视线中陷入火海之后，领域便开始重置，而他们俩也失去了意识。
“你看到的被杀掉的人，是不是都穿着一样的士兵服呢？”
听到钟歌的问题，艾禾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钟歌揉了揉眉心：
“所以了，连陶策和汤力卜都不得不四处逃窜，我不认为我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够让反叛军当我们一马。”
“除了我们俩换了衣服的原因之外，我想不到我们俩还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聊着聊着，两人也再次来到紫禁城的城门之下。
“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陶策站在门口，满脸沮丧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钟歌问。
陶策指了指沉重的大门，“这扇门，我打不开了。”
钟歌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是陶策打开这扇门的。
不过……
“为什么打不开了？”
陶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管我怎么使用念动力，也推不开这扇门了。”
“而且就算是飞，我也飞不过去了。”
飞都飞不过去？
还有这种事？
钟歌走到门前，并没有观察出这扇门有什么变化。
他把手放在门上，忽然之间，这沉重的城门就像是被他推开了一样，缓缓地朝两边打开。
陶策：“？”
我嘞个豆，这什么情况？
连扇门都对人区别对待吗？
我要告到中央！
我要告到中央！！
钟歌：“这门……是我推开的？”
陶策咬了咬指甲：“不，这应该是门自己开了，可是为什么呢？”
【虚无】在吸收了一轮的情绪以后，强大到陶策无法推开大门，这一点可以理解。
可钟歌只是碰了碰，这门就自动打开了。
艾禾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道：“该不会……【虚无】是为你开的门吧？”
她记得进入领域之前，钟歌跟她说过前面第一重幻境里，他跟江采萍的对话。
说起来，钟歌这家伙还真是个妖孽，居然能和【虚无】你来我往地聊上了。
如果【虚无】喜欢跟钟歌聊天，开门让他进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当钟歌向陶策把这些事情讲过一遍后，陶策看向他的眼神也跟艾禾一样奇怪了。
“你这家伙……难道极度契合【虚无】的命途，契合到让它想被你收容？”
艾禾立马惊喊出声：“不！不行！”
“他不能收容【虚无】！”
陶策疑惑地看向她，她却移开了视线，沉默不语。
钟歌知道艾禾不愿多说她爷爷的事情，便转移话题道：
“我猜江采萍也是想见我一面的意思，既然目前没有人能打得过它，那我去会会它也没什么。”
不得不说【虚无】这一次现世，使用的手段实在是很高超。
首先用第一重粗糙的幻境，迷惑人类的警惕，让人误以为自己已经从幻境里走了出去。
然而从第一重幻境里出来，才是进入了第二重最难以察觉的幻境。
把幻境与现实结合，让人意识不到自己仍然被幻境影响着，直到被【虚无】吞没掌控了意识，才进入它的【领域】。
最容易被【虚无】吞没的人，正是意志薄弱的普通人，而模因收容者往往比普通人坚持得久一点。
而当强大的模因收容者也进入领域时，【虚无】已经不知道了吞噬了多少人的精神力了。
再有模因收容者想要对付它，已难如登天。
与其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强者来拯救世界，不如去会一会这位计算缜密的模因生物。
“钟歌。”
艾禾看着他，面色十分复杂。
“你真的变了很多。”
钟歌明白她的意思。
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狂热】与【遗憾】两枚模因同时作乱，而自己却躲在地铁站里的厕所拍擦边视频……
之后更是消极自救，更愿意原地等待国家的救援。
可如今，钟歌竟然主动要去会见那个强大的模因，其中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连钟歌自己都觉得这其中的反差之大，让他自己都有些感慨。
钟歌没有犹豫，直接就往门内走，而艾禾也跟了上去。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他们才发现陶策没有跟着他们。
看着面前渐渐关上的大门，陶策无奈地道：
“果然，【虚无】这次只想见你。”
“既然它不欢迎我，我就不去贸然打扰了。”
其实陶策在钟歌打开门之后就想明白了，自己怎么都打不开门，也飞不进去，已经说明【虚无】的意思了。
钟歌倒也没觉得陶策是临阵脱逃，非要带【虚无】不想见的人进去见它，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倒是艾禾，钟歌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她也跟着去。
“别看我了，至少我也要见一下，影响了我爷爷几十年的模因吧。”
艾禾走在前面，不顾钟歌复杂的眼神。
钟歌不是一个愿意对别人说教的人，既然艾禾有了自己的决断，他也不会去阻拦她。
之前有佣人带过路，二人这次也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上阳宫。
让人意外的是，汤力卜竟然站在门口，看起来就像是特地在这里等着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