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脑残了吧？这东西你也信？”
“也不尽然。”
“不要拐弯抹角，直接说重点。”我看着他那一脸故作高深的模样很是鄙视。
“咳。”唐老头轻咳一声，对我翻了个白眼，这才道：“纵观华夏历史，是充满了神话色彩的，白日飞升，长生久视，神仙妖怪，鬼魅精灵。我们可以理解为生命形态和生命层次的不同，要知道未知不代表无知，人类对于世界的探索从来没有停止过，有很多是如今的科学无法解释的，其中，最神秘的，便是炼气士，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修仙者。”
“人寿有穷，到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死，何况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别说炼气士了，就连武道，人们也不过以为是强身健体的东西。如今哪怕是本家人，对此也没什么兴趣，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武道也将成为传说。这是时代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
“如今古武，丹医，制符，练器，巫祝，蛊毒，风水，卜算等奇门术数这些前人的智慧，在如今早就没了以往的辉煌。”
“所以呢？”我问道：“说了这么多，重点呢？你在感慨什么？”
“七十年前。”
“等等。”我打断唐老头的侃侃而谈：“我问你这墓里有什么，还七十年前，你和我扯犊子呢？”
唐老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白了我一眼才道：“这墓里，大概就和那炼气士有关。”
“怎么确定的？”
“不确定。”
“不确定你说毛啊。”
“我不正要说嘛？”
“七十年？”
“对，七十年。”
“行吧，你继续。”
“七十年前，陕西瓶儿山，有人发现了一处古迹，其主人，自称青阳道人，偶有机缘，得一法门，修一秘术，乃是一名方外之士，曾受始皇之邀，炼制长生不老药，自认修行之浅，又恐被清算，于是便逃了。于此修行二百载，再难寸进。后得先生指点，遂往天下，寻求机缘。在此人留下的只言片语中，他们发现了炼气士存在的痕迹，而种种迹象表明，此人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知道这一批人都有谁吗？”
“你们唐家？”
“不是，一共三个人，一瞎子，一聋子，一哑巴。”
“后来瞎子修了道，聋子念了经，哑巴当了兵。”
“王瞎子，了空和尚和陈老狗？”
一个偷看寡妇洗澡的道士，一个听不见经文的和尚，和一个写风月故事的将军。
唐老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也是那一年，长沙，河南，山东，云贵等地，均发现疑似炼气士存在的踪迹。从最早的秦汉时期，到明清时期。而最让人意外的是，所有遗迹的主人在留下的信息中都提到了一个人。”
“先生？”
“没错，一个连名字都不曾知道的人。这个人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如果是一个人，那先生的存在意味着什么？而他们，似乎都在这位先生的指点下，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哪？没人知道。”
“而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如今的线索指向了这里。”
“努力？你管挖坟盗墓叫努力？”
“先说好啊，我是有证的，这是考古，考古懂不懂。”
说到这唐老头还挺感慨：“这里面有什么不知道，但至少能有些线索，我不知道还有没机会揭开真相，儿孙对此也没有兴趣，本想将衣钵传承给你，可你又不是个靠谱的。”
看着唐老头样子，怕是魔怔了。
不过也是。
从古至今，上至王孙贵胄，下至贩夫走卒，长生不老，都是人们追逐的绝对理想。
看着两个老头恨不得马上原地飞升的样子，我很想说，就您二位这年龄，就算给你功法也没用。
法不可轻传，万般皆是缘。
正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能窥探到那一层的，总是那么一小部分人，可这一小部分人，却要按照大多数人而活。
还不如早点死，跟我混。
这么一想，我还真想到点事。
当年确实有那么一帮人在各种墓地乱窜，弄得乌烟瘴气，还想招揽我。
说什么来的？
兄弟，想长生不老吗？
和我谈长生不老这不纯纯扯犊子吗？
还不如多给我钱。
这点唐年做的就很好，一笔是一笔，那几年我倒是没少赚。
至于先生是谁，我没什么兴趣。
妖魔鬼怪，精灵神仙。
这位先生无论是哪种，都与我无关。
但是，目的呢？
我看了眼大山深处，并没有多说。
凡人生死，与我无关。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陆……忘川，你相信这些吗？”何穗凑过来小声问我。
“怎么？你不信？”
“说不上来，总感觉有些，不科学。”
“对于普通人来讲，你也不科学。”
“怎么说我也是受过现代化教育的好吗？怪力乱神要不得。”
“问问你那双手再说。”
就像武道之说之于普通人，炼气士之于武者也是一样的。
人们对于未知从来都是根据已有的认知来进行的。
仙到底是什么，只有当自己走到那一步才说的清。
普通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却不过平常。
可对于炼气士，哪怕玄门中人，在如今的年代，也不过是窥探到一丝皮毛。
而这些对我来说又平平无奇。
那么我呢？
我抬头看着天。
上古炼气士啊，那可是真正的得道真仙，可不是如今这些小打小闹。
怪不得，如此趋之若鹜。
何穗伸出手放在我面前，笑眯眯的道：“姑奶奶说，她的手，是被你断的？”
我下意识看向那双手，戴着一双薄如蝉翼的纱制手套，阳光下泛着淡淡银光，仿若装饰，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何穗解下手套：“怎么样？漂亮吗？”
软若无骨，晶莹玉透，应该很适合收藏。
我想，这要是折断了，怕是要哭很久吧？
“要报仇？”
“不解风情，难怪四十岁还没女朋友。”
“……”
我不太想提这事，问道：“长生啊，看这两个老头的样子，何晴不想吗？”
那个疯婆子不是最爱美吗？
“前些年姑奶奶还念叨过，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断了念想，她说长生又如何？一辈子求不得也就算了，难道还让它永生求不得？给他脸了。呐，你认识姑奶奶，知道他是谁吗？”
“……”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姑奶奶说她没机会了。”
何穗忽然凑过来问道：“你说，我有机会吗？”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心道自己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竟然看走了眼，这姑娘哪里是个文雅恬静的姑娘？
蔫坏蔫坏的，怕是和唐老头合起伙来坑我吧。
我有些待不下去了，我说：“老头，没事我走了，你们聊。”
说完我也没管他们，随便找了个屋子就躲了进去。
“陆忘川，你真怂。”
我听见何穗这么说的，但我没搭理他。
小丫头片子懂个屁。
画本被拿走了，山里信号又不好，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下了不少电视剧。
【阿标啊，我对不起你啦。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心是赵云的，我的灵是关羽的，我的魂是刘备的，我的命是吕布的。但是现在我……就要变成曹会长的……召唤兽！！】
这个阿标嫂修炼的是何种功法？
心神灵魂命，怕是战力不低啊。
我还没研究明白，就有人过来叫我吃晚饭了。
这帮人是没事干了吗？
怎么总在吃饭？
我有些不耐烦的推开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
院子里点着篝火，也不知从哪来的羊，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胡吃海塞。
我看了一眼，发现多了很多生面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
姜臻赫然就在其中，大晚上还带着个墨镜，身边坐着个穿外卖服的小哥，有点眼熟，正抱着个羊腿在啃。
最显眼的是一个和尚光着膀子在和人划拳喝酒，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和身边的姑娘说了什么逗得对方哈哈大笑，一个大汉举着一人来高的大刀和一对看上去只有十岁穿着蓬蓬裙的双胞胎小女孩大眼瞪小眼，旁边是一个脸上缠满绷带的人在一旁看戏。
最后我把目光放在了一个穿着一身紫色纱衣的女人身上。
“好看吗？”
“好看。”
“喜欢这样的？”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对着对方拍了个照。
“我还以为你对女人没兴趣呢？呵男人，果然都一样。”
我有些不解的看了眼何穗，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之前想岔了，只想过赞助，却忘了我可以自己投资拍戏，作为女主角我觉得她很合适。
正好，我缺个品牌代言人。
不用干别的，对的镜头勾勾手，说一句“哥哥，来啊。”
我好像看到无数钞票在向我招手，公司上市的一幕。
“嘿嘿嘿，哈哈哈。”
“真猥琐。”
何穗瞪了我一眼，临走时还伸手掐了我一下。
“嗯？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