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哑了？”莫衍也不停，抱起他，往桌边走去，“我喂你喝点水。”
说喂水也不假，但喂完水，又将他按在桌子上一顿折腾。
“混账，说好了只在浴室的。”嗓子不再干涩后，他再次呵斥，只是，这声音全不具以往的威严，让听的人又……。
“何时说好的？”莫衍将他翻转过来，压在桌子上，然后取过镜子放在他面前，凑近他耳边轻笑，“本也想停了，可你这副样子，谁忍得住？”
君天瑶朝镜中看去，只见镜中人面带红晕，眸中含水，薄唇微张，一副……的样子。
他愣了愣，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随即，他心中涌起一阵火来，将那镜子推倒在地，眼不见心不烦。
莫衍笑了笑，又喂他喝了些水，方抱着人往床边走去……
莫衍来到药宫时，才知道，为何这药宫要设在这偃月谷极北凹陷之地。
即使在夏季，此地相比其他地方，也要凉爽湿润许多，比较适合草木生长。
莫衍远远闻到，有药草的清香飘来。
他顺着味道，来到了宫门处。
门口并没有守卫把守，他径直进入。
“何人造访？”
有声音传来，广阔缥缈，回荡在宫殿之中。
莫衍往四周看去，不见有人的影子，却看见几个金属制作的东西，形状很像钟，却是卧倒而放。
他想，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通过这几个东西传来的。
“在下白子濯，是腾蛇宫宫主的贴身护卫，前来讨药。”
好一会儿，不听有声音传来，他才往里走去。
这药宫不算很大，从高处看去，只有四间屋子分别朝向四个方向，落座于中间的高台之上，其余地方全种有药草。
他顺着唯一一条路往中间的屋子走去，很快，便来到了那个高台中间。
他四下观察片刻，往坐北朝南的屋子走去。
进入屋子后，他看见一个男子正在碾草药。
这个男子的侧脸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那男子继续碾着草药，头也不抬。“讨何药？”
“取一些活血的药物。”
那男子依然没有抬头。“可是房事过火，腰酸？”
莫衍也不知，为何此人一猜便中，也许是谷内讨此类药物的人比较多吧。“是。”
那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年轻人，也要懂得节制。”
莫衍这才看清那男子的长相，这一看清，心中震惊万分。“是你？”
那男子疑惑地看向他。“我们认识？”
莫衍看了看四周，问道：“是否隔墙有耳？”
那男子道：“这个时辰，只有我自己在药宫。”
莫衍这才说道：“明哲兄，我是莫衍啊！”
“莫衍？”段明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出门在外，图方便，易了容，也改了名。你怎么会来到偃月谷？”莫衍不解。
段明哲这才放下碾子，擦了擦手，长叹一声，道：“那次的事情，让我名誉扫地，离开千鹤山庄后，无地可去，只有偃月谷才有我一块容身之地，便留下了。总比饿死强。”
“可是我哥哥已经找出证据，那个人是被别的人投了毒，与你的药铺无关。”
段明哲笑了笑，道：“也许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
莫衍又四处打量了这间屋子，问道：“为何不见伯父伯母他们？”
段明哲怔了怔，神情变得哀伤。“除了弟弟，都死了。南下的路上染病，我学艺不精，没能救得了他们。”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大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病死却无计可施更让人无力呢？
莫衍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说我了，比起我在偃月谷谋生，你会来这里还成了腾蛇宫宫主贴身侍从更让人震惊。”
莫衍心想，段明哲也许是偃月谷内唯一可信赖之人，往后行事没准有用到他的地方，于是便将这些时日的遭遇跟他简单说了说。
段明哲这才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曲折。
莫殷有恩于他，他又曾是千鹤山庄之人，自然是有心帮助莫衍的。
只是，他来偃月谷不久，又基本不过问谷内的事务，所以，暂时也帮不上忙，只告诉莫衍，日后有难处，可随时来找他。
莫衍拿了药，道了谢，便离开了。
等他回到腾蛇宫时，君天瑶正打算出去。他自然猜得出，这又是要去伺候那个谷主。
君天瑶自然也看到了他，未等他开口，便道：“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腾蛇宫，不许外出。”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允许自己跟踪。
若是他们之间没有互通心意，没有肌肤之亲，莫衍也许还控制住自己，毕竟他只是个护卫，没有资格置喙上司的事情。
可有了白天的事情，他便不能任“柳飞”如此轻贱自己，他要护他周全，要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君天瑶没有注意到莫衍的异常，径直往外走去，不料，却被莫衍一把扯进怀里。
刚欲发火，耳边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想当什么狗屁宫主，我不许你去伺候他。”
君天瑶有些窝火，这个人真是一点分寸也没有，连主子之间的事情也要管，可他知道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只能按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我都在屋檐下，又哪能不低头？”
莫衍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心疼得厉害，将他紧紧拥住。“我带你走，我们永远离开这里，好不好？”
此话一出，君天瑶倒是愣住了，一时间竟想不出应对的话来。
好一会儿，莫衍放开他，神情认真道：“我不想你为了我受那些委屈，随我一起离开，好不好？”
“可你不是一直想见谷主吗？”
莫衍听他这么说，才冷静下来。还未替方荀报仇，甚至连虐杀方荀的真凶都没有找到，又怎么能现在离去？
更何况，若贸然带“柳飞”私奔，势必会遭到偃月谷的追杀，他们又怎么能过得安稳，还是应该从长计议才好。
他温柔地抚摸上君天瑶的脸颊。“抱歉，是我连累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带你离开魔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