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别讲地狱笑话了啊喂！
过了很久，南昊昱脸色涨成猪肝色，还是喘不上气。
发现他苏醒的南宜嘉，自以为找到了主心骨，但她没想到，这都过去四五分钟了，南昊昱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爸、爸？”
南宜嘉忍不住哽咽，小声叫他。
但南昊昱已经自顾不暇。
他不停干咳，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哮鸣音，嘴巴里有白沫产生。
“咔。”
夸张的配音吸引了南宜嘉的注意力，她顺着声源处看过去，发现秦又夏刚刚放下手机。
“怎么了？”秦又夏打开相册，把南昊昱口吐白沫的照片翻出来放大，明知故问。
“需要我拿近一点给你看吗？这样吧，我再给你拍几张。”
南宜嘉下意识别过头，大喊：“不要！”
“逗你的。”
她笑容戏谑，像抓到了老鼠却不吃，只是放在爪间来回玩弄的猫。
把早就写好的底稿复制粘贴，再在某平台设置定时发布，配好南昊昱的帅照。
秦又夏突然问南宜嘉：“本地有名的媒体都有哪些？”
“A市的晨晚报、财经新闻、A市观察……”
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秦又夏牵着鼻子走了，南宜嘉后知后觉闭上嘴，一句话都不想说。
“谢谢你，我会艾特他们的官号的。”
秦又夏翻出某博重新编辑，把媒体官号全部艾特一遍，然后才把手机放下。
“既然你爱面子，觉得我妈妈没给你生出儿子，让你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明天你就知道了，什么才叫抬不起头。”
“哦……差点忘了，你现任妻子才是最抬不起头的。”
南宜嘉：“……”
这种时候一定要讲这种地狱笑话吗？
连续多日的百合不是白送的，更何况刚刚，南昊昱整个头都几乎埋在新鲜花束里。
花粉诱发了南昊昱的哮喘。
但他现在没法吃药，而秦又夏，除了多给他拍几张不同角度的丑照之外，什么都不会做的。
“要不要和我打赌，猜他会怎么死？心脏骤停，还是窒息？”
南昊昱活不下去的。
“你、他也是你的爸爸……”南宜嘉不忍心，痛苦地闭上眼睛。
能有多痛苦呢？秦又夏玩味地开口：“赌赢了我就放你走。”
“窒息吧。”
她甚至没有犹豫。
秦又夏笑弯了眼睛，伸出食指摇了摇，“错啦。”
“你凭什么说我错……”南宜嘉不服气的声音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表情从不服气转向惊恐，南宜嘉也开始不受控地喘气。
秦又夏拔出水果刀，“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因为南昊昱，最后死于捅伤后的失血过多。
用床单把水果刀擦干净，秦又夏把刀别在裤兜里，一把将吓傻了的南宜嘉揪起来。
她拖着死狗一样的南宜嘉，从电梯到b2的健身房。
从南宜嘉嘴里撬出密码，秦又夏打开门，狠狠将她推进去，“在里面等死吧。”
南宜嘉心里一喜。
枫林别院里没有其他人，是因为秦又夏以汪初彤的名义，给他们都放了一天假。
天亮以后，只要他们回来上班，我就能活下去了。
黑暗密闭的健身房里，南宜嘉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以及心跳的轰鸣。
活下去，我就还是唯一的女……
“surprise！”
大门突然被打开，秦又夏拿着水果刀，笑眯眯地看着她。
灯光亮起，南宜嘉被吓得心跳骤停，“！！！”
“怎么样，得到希望以后，发现这一切都只是骗局，是什么滋味呀？”
秦又夏铺垫很久，就是为了，能让南宜嘉相信，她真的会放过她。
可是玻璃纤维入肺，引发病变的概率不是百分百。
这波啊，南宜嘉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解决掉南宜嘉，对于秦又夏来讲，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尘埃落定，她满心疲惫。
拨通戚曼吟的电话，秦又夏开口：“过来送文件吧，做好心理准备，然后被吓晕，醒了之后记得报案。”
“记得快点做亲子鉴定，这样你才能得到南家的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不要冲动。”
“晚了，已经冲动过了。”
“我的意思是，”戚曼吟掸落女士香烟的烟灰，哑着嗓子，“你不要想不开，等我来找你。”
秦又夏已经走出了枫林别院，听到这句话，她突兀地笑了。
“曼姐姐，我还顶着秦姓。秦家，不能有坐牢的后人。”
“你还没成年，这件事可操作的空间很大，你……”
秦又夏直接挂了电话。
只要案发现场被曝光，她用的残忍手段也会公之于世，哪里有什么退路。
凭借高德走到公墓，秦又夏在一排排墓碑里找到秦流琬的那个。
墓碑前摆着几束干枯的鲜花。
不久前，应该有人曾经来祭拜。
她跪在墓碑前，用近乎贪婪的态度，一遍遍抚摸，抚摸墓碑上每一个刻字的凹槽。
“妈妈，我好想你。”
良久，秦又夏颤抖着，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从最开始，她就能听见南宜嘉和系统的对话。
秦又夏其实并不想搭理她。
但看着南宜嘉不知疲倦地演着一个好姐姐，秦又夏又暂时升起了对情感的渴求。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掺着砒霜的蜜糖。
至少她还愿意演给她看，不是吗？
吴春岚收养她，戚曼吟多次来探望她，都是为了报答秦流琬的知遇之恩。
妈妈虽然不在身边，可是妈妈一直在守护她。
秦又夏一直都很清楚，她从来，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思念和爱意从未中止。
死亡并不能隔绝母女间的牵绊。
所以在听到秦流琬的真实死因后，秦又夏毫不犹豫策划这一切。
放弃系统和南宜嘉所写的，无聊又危险的剧本，把这个更刺激的结局搬上台面。
只为了给秦流琬报仇。
只要能给秦流琬报仇！
依偎在墓碑前，就像曾经依偎在妈妈怀里那样，秦又夏眼睛流着泪，嘴角却止不住笑。
“妈妈，我好想你。”
我来找你，可以吗？
刀片划过皮肤，鲜艳温暖的血液浸染了墓碑上的字迹，也染红了身下的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