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打量着白九幽。
氛围灯。
昏暗光。
迷醉的熏香。
白九幽：
“……你踏马再这么看我我拍死你哦！”
苏陌嘴角抖了抖。
来无上界也很久了，这样纯粹的守护者，确实没见到几个。
利益两个字萦绕在所有人身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在考虑着种族的利益，势力的利益，考虑着得失。
但白九幽好像不是这样的。
或许一开始的表现，似乎是这样，但现在……
“你真的不打算改变一下吗？”
苏陌说得很委婉了，
“你这么做的话，是没有将来的。”
白九幽笑了笑：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是为了妖帝来的，可现在看来，你也没有真的把妖帝的事情放在心上。”
听着他岔开话题，苏陌心中一叹，也没有强迫白九幽去回答。
对于白九幽这个人，苏陌还是想要帮一帮的。
毕竟在自己刚飞升上来没有多久，很多事情都不明朗的时候，白九幽就提出要庇护自己。
这算得上是友谊。
得记着。
顺着白九幽的话，苏陌淡然道：
“那个层次的事情，我现在担忧也没什么用。
就算是真的扯上关系了，我也并不是没有反制的手段。
何况天道意志不可能看我出事……
原因你明白的。”
白九幽翻了翻白眼：
“所以雪无情那个家伙，到头来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蛋，走了就走了，还非得回来……
唉……”
苏陌忽然诧异地看着白九幽：
“你好像还挺感慨啊！
难道你和雪无情关系不错？”
白九幽撇撇嘴：
“那个年代，有着天帝坐镇，大家关系都还挺和谐的。
当然呐，我指的是天帝这一系势力的大家。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修士……
虽然没有你这么逆天，但飞升上来的时候，也不过七百多岁。
当初就是雪无情一手将我带起来的，算得上是我的老大哥……
只是后来我觉得和他性格不合，就越来越疏远了。”
性格不合是你的谎言吧？
苏陌也没有戳穿他，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天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九幽：
“……”
苏陌嘴角抽了抽：
“这么难评价的吗？”
白九幽抬头看了看苏陌，斟酌半天，最后点头道：
“天帝其实是个神经病。”
“啥玩意儿？！”
苏陌咋也没有想到最后白九幽给了天帝这么一个评价。
你不是天帝小迷弟吗？
这么评价你偶像的？
“你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所以感触不深。
呃……
其实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感触也不深。
只有在天帝身边待过，真正和天帝相处过的人，才知道他是一个极其矛盾的存在。”
白九幽眼神之中满是回忆，
“诸天万界共尊啊！
在他之前，极少极少有人能够达到那种高度。
有记载的只有无上祖帝……
当然再往前的话，还有些隐约的记载，但那都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了。”
苏陌想了想，确实如此。
每个时代的仙帝都不止一个，谁又比谁能强多少？
其实仙帝也有境界划分，但据说境界并不代表战力。
仙帝层次，是一个很古怪的层次。
只不过自己也没有到达过这种境界，不好评价。
面前这位倒是……
但好像也没有给自己讲这个意思。
白九幽回忆了一下天帝的风采，接着说道：
“神经病这个评价，还是扶摇仙帝给出来的。
当然扶摇仙帝因为这件事情被天帝打得一百多年没敢出门……
但大家还是比较认可的。
正常人也干不出来那些个事儿……
你想想新秀赛，想想选美大赛……
还有这个万象石……
不得不说万象石是真的造福无上界了，但你能想到当初天帝造出来万象石的原因，就是想要和他媳妇儿聊天吗？”
苏陌：
“……其实如果就这样的话，我觉得他不过是做了一些上位者都爱做的事情……”
白九幽嘴角扯了扯：
“你不懂，当初他伪装成凡人，在凡间和一群小屁孩儿斗蛐蛐，结果斗了几次没赢，居然暗中点化了一个蛐蛐。
妖仙级别的蛐蛐横扫全场，不仅把小屁孩儿的蛐蛐打哭了，把小屁孩儿都打哭了。
他自己还开心得不得了……”
苏陌：
“……艹，这么没品的吗？”
白九幽一拍手高声道：
“谁说不是呢！”
他眸光忽然黯淡了一下：
“可他真的把诸天万界治理得很好。”
苏陌深吸口气，认真地看着白九幽：
“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白九幽：
“……不知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
“不看。”
“艹！”
苏陌一阵无语。
如果说之前，还在想着天帝的生死问题，那么现在雪无情的回归，就能够说明天帝肯定是还活着的。
而且白九幽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的。
他深吸口气：
“你的部下，现在大多都是我的信徒了。”
白九幽脸色一僵，随即有些郁闷地道：
“你确实是个怪胎，我见过很多强者，走信仰道的人也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离谱的，确实是头一个。
开始我还以为是天道在帮你，后来发现连天道都压制不了你。
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确实是该淘汰了。”
苏陌看着他：
“你好像并没有特别敌视我。”
白九幽摇摇头：
“本来也没有，做做样子罢了。
成为你信徒的那部分亡灵，本来也没有什么。
幽冥界展现在外部的，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
你要是喜欢就都拿去。
严格意义上讲，那都不属于幽冥界。”
诶？
苏陌愣了愣。
是，是这样吗？
他深吸口气，看着白九幽惆怅的面容，心中忽然有些惊骇和不安。
自己是不是太过顺风顺水，以至于让自己有了什么错觉，可以和一位仙帝在这里谈论无上界的未来了？
如果幽冥界已经展现在外的这些，都不过是一些零落在外的皮屑，那……
整个无上界暗中藏着的，到底还有些什么？！
白九幽瞥了一眼苏陌，虽然苏陌的表情掩饰得很好，但他依然感受到了其不安的情绪。
呵呵~
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