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发少女朝白晓微笑。
白晓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努力假装自己是一名普通旅客。
……等一下。
她本来就是个普通旅客啊？
她又不是那个背了巨额债务的白鸮！
白晓想到这，底气也足了点。
紫发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客舱最前方的通道口缓慢开启，紫发少女继续向后倒退着走——比起走路，看起来更像是在空气中飘浮和平移。
客舱两侧的顶灯都缓缓移动，交织投影出她稳定的身体。
白晓把九九塞进口袋里。她贴心地整理了一下袋口的布料，让九九能从口袋里探头看外面。
白晓这才继续跟着紫发少女往前走。
这一间客舱里没有人。
她们进入下一间客舱。
这一间客舱里也没有人。
走了好几个空荡荡的客舱，白晓才犹豫着停下脚步。
她问：“别的人呢？”
虽然她的那一间客舱里没有别人，但她确实是跟着人群进来的。
就算这艘飞船足够大到让每一个人都独享一整间客舱，那也不应该走了这么多客舱了，还一个人都没看见。
紫发少女微笑：“别人都已经被绑起来了。”
“……绑起来？”白晓小声问。
白晓愣了下。她突然意识到，刚刚那种所有人都无法听到对方说话的情况已经结束了。
紫发少女的嘴角仍旧是淡淡的笑意：“是啊。”
“那我呢？”白晓指自己。
“你也会被绑起来啊。”紫发少女笑着说。
白晓张了张嘴巴，干笑了声。
紫发少女也笑了声：“开玩笑的。我只是星海星盗团的程序员，怎么可能会把你绑起来呢。”
白晓：“……啊？”
紫发少女说：“其实是我们首领要见你啦。”她朝白晓眨眨眼，“她可好奇你了。”
白晓：“……啊？”
紫发少女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她走到这间客舱的前门，做了个邀请进入的手势：“来吧，首领就在前面。”
白晓：“……”
白晓茫然地看看紫发少女，再看看那扇正在缓慢打开的门。
她还是没问自己能不能不去，只沉默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近了那扇门。
那扇门后，是飞船的控制室。
控制室呈圆形，四面都是做工精良，丝毫看不出焊接痕迹的金属墙面。控制室距离门较远的一侧，沿着墙建起半人高的控制台和座椅。
边上还有一些零散的交流沟通设备。
位于控制台最中间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穿着背心长裤的，高大的红发女人。
她左侧的头发都被细细扎成了贴着头皮的小辫子，梳进她蓬松的右侧头发中。
白晓僵在原地。
红发女人轻踩地面，将她坐着的座椅转了九十度，看向了白晓和她身边的紫发少女。
她说：“这位就是……”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浑厚。白晓听着她吐出的字音，仿佛自己现在不是在太空里，而是站在坚实的地面上。
紫发少女小声提醒：“你自我介绍一下。”
白晓回过神。
她小声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白晓。”
“白小？”红发女人微笑着问，“是什么白，又是什么小？”
“白是白色的白，晓是日尧晓。”白晓说。
她微妙地在红发女人的说话声中，放松了下来。
红发女人温和地笑了笑：“这样啊……白晓。”
她从座椅上站起身。
直至她站起身，白晓才意识到对方的肩膀很宽。但之前，因为肌肉的线条在上面显出流畅的弧线，所以没有让白晓受到丝毫压迫感。
她走到白晓面前，伸出手问好：“你好，白晓。我是星海星盗团的团长，巳星。属蛇的那个巳，星星的星。”
白晓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和巳星伸出的手交握：“……你好，巳星。”
巳星低声笑了笑。
她们二人只轻轻握了握手，就各自松开。
巳星抬手，为白晓介绍紫发少女：“这位是星海星盗团的黑客，紫star。紫色的紫，s、t、a、r的star。”
白晓看看紫……紫star，干巴巴地说：“你好，紫star。”
这个中洋混合的名字让她有点出戏，但她还是认真念出了这个名字。
紫star保持着方才的完美笑容：“你好，白晓。”
巳星笑眯眯地看着二人打过招呼。
巳星招呼白晓坐下，便再回到了控制台最中间的位置，问紫star：“这艘飞船上的旅客都疏散完毕了？”
紫star瞥了一眼茫然的白晓，撇了撇嘴，说：“疏散完了。”
“做得真棒。”巳星夸奖，“之后多给你做一套玩偶的衣服，好不好？”
紫star再撇了撇嘴，提醒：“白晓还在这里。你不是想要找她问问题的吗？”
“哦，哦……是的。”巳星点头。她看向坐在离她有两个空位的白晓，温和地问：“白晓，我作为星海星盗团的团长，我想问一问你。”
白晓茫然地眨眼。
刚刚巳星和紫star的聊天虽短，信息含量却让她的脑袋大爆炸。
然而巳星没有给她消化的时间。她托着下巴，认真地问：“你要不要来当我们星盗团的天子？”
“……”白晓张嘴，“啊？”
天子？
我？
等一下，这里也有天子？
她身上莫非是什么……女帝流落在外的血脉？
女帝好像也没有生孩子啊？
难道说女帝是和白鸮……还是说女帝年纪已经很大了，其实是白鸮的妈？
——怎么又牵扯到白鸮了！
“不是天子。”紫star无情地打断了白晓本就一片混乱的思绪，“是一个只有既天才又疯子的人才能担的职位。所以简称天子。”
“……哦。”白晓松了口气。
“我？”白晓指自己，眼睛里满是清澈的愚蠢，“我既天才又疯子吗？”
“是啊？”紫star被她说的也不是很确定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你知道这艘飞船上所有的旅客都要被塞进紊乱气流里杀掉吧？”
“……啊？”白晓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