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空气浸入鼻腔，阴冷的凉意从肌肤传来……
是久违的【现实】。
幽暗的甬道内，贝拉静静地向着出口走去。
然而。
即将达到出口时，贝拉停了下来。
此时在出口处。
一个人影正闭着眼睛斜靠在通道的墙壁上。
似乎察觉到了贝拉的到来。
那人睁开眼睛看向了贝拉，“嗨，律者小姐，好久不见。”
看着那人出声，贝拉挑了挑眉，“渡鸦……原来是你在等我吗。”
她还以为苏说的是谁呢，原来是渡鸦啊。
听到贝拉的话。
渡鸦耸了耸肩，“没办法，是尊主吩咐的，做为手下我也只能【从命】了。”
“可能是因为在世界蛇干部里就我和你比较熟吧。”
“不说这么多了。”渡鸦看向了贝拉，“跟我走吧，尊主要见你。”
“……”
好吧。
自己也猜到出来后肯定要去见凯文的。
算了。
自己也有事想问凯文的。
看着向外走去给自己带路的渡鸦。
贝拉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前。
在渡鸦的带领下。
贝拉很快就来到了之前见到凯文的那个大厅之中。
而凯文依然像贝拉进入往世乐土前那样，闭着眼静静倚靠在宝座之上。
“我在门外等你。”
在贝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又对贝拉眨了眨眼后，渡鸦便离开了。
而随着渡鸦的离开。
这里便只剩下了贝拉与凯文两人。
“……”
“……”
“……”
“……”
贝拉微微扶额，有些无语，“不是……我们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总觉得这副景象似曾相识。
叫自己过来就只是为了和自己沉默干瞪眼？
“……”
沉默片刻后。
凯文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了下方大厅中的贝拉。
“没必要，律者，所有该被说出的，你都已经听过了。”
“而那些不该说出的，既然你已经走出了往世乐土……想来你要么都知道了，要么放弃了。”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
呃。
虽然有点变化。
但怎么感觉……这话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该说不愧是凯文吗，连话说的都和往世乐土中的【凯文】差不多。
等等，他们好像就是同一个人来着……
贝拉陷入了沉思。
而凯文望着陷入沉思中的贝拉。
这反应……是还不知道？
还是说……不是她呢……
凯文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律者，既然你通过了往世乐土的试炼，你就已经是世界蛇干部的一员了。”
“是去是留，自己选择吧……你可以离开了。”
呃。
贝拉瞥了一眼凯文。
这就赶她走了？
所以凯文让自己进入往世乐土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就是为了让自己参加试炼，看自己加不加入世界蛇吧？
……算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摇了摇头，贝拉向凯文看去，“凯文，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现在，我完成了你的要求，那我的条件呢？”
“……空之律者已经逃离了天命。”
“……？”
贝拉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没了？”
琪亚娜现在的状况、位置、是否还在被天命追捕……这些都没有？
似乎察觉到了贝拉的不满。
凯文淡淡地看了贝拉一眼后收回了目光，“律者，你的要求是将空之律者从天命救出，再无其他。”
“……”
呃。
好像，可能，大概的确是这样。
可是……
贝拉有点无语。
这【售后】服务也太不好了吧？
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
……算了。
贝拉暗暗叹了口气。
至少琪亚娜已经从天命手中逃脱了。
而且有符华跟着，琪亚娜也不会有危险。
说不定现在德丽莎她们都已经找到琪亚娜，将她保护起来了。
那现在就只剩下……
思索片刻后。
贝拉看向了凯文，“凯文，在往世乐土里，苏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
“苏问我……”贝拉看着凯文，“你是否已经开始执行【圣痕计划】。”
“我不知道【圣痕计划】的内容，但我想……这应该与世界蛇在天穹市计划的那场【灾难】有关。”
“我也问过苏【圣痕计划】的内容，但他说你会给我答案。”
“……”
“所以……”贝拉狐疑地打量了几眼凯文，“【圣痕计划】究竟是什么？”
“……”
“……”
呃。
贝拉打量了一下沉默的凯文。
她都把苏搬出来了，凯文应该会回答……
“通过人为控制崩坏能的方式在全世界引发崩坏。”
凯文看了贝拉一眼淡淡道：“以此强行激发人类身体内被隐藏的【圣痕】基因，进而筛选出具有圣痕潜质的人类。”
“而通过【筛选】的人类会觉醒【圣痕】，也会因此会拥有对抗崩坏的力量。”
“……”
贝拉皱了皱眉。
【圣痕计划】的原貌……竟然是这样……
难怪世界蛇会在天穹市做出那样的事。
可是……
贝拉看向凯文沉声道：“那你知道有多少人能在这场【筛选】中活下来吗？”
凯文语气十分平淡，“根据计算，【圣痕计划】的成功实施后，新纪元90%以上的人类因为崩坏死亡。”
90%以上……
贝拉沉默了下来。
这个计划……已经不是用疯狂可以形容的了。
难怪在往世乐土时。
苏听到自己说凯文已经开始执行【圣痕计划】后会是那种神情。
而看着沉默下来的贝拉。
凯文收回了目光，声音十分淡然，“我会在这个时代的【终焉】降临前启动【圣痕计划】。”
“……”
凯文不再言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终焉降临前吗……
贝拉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向大门走去。
不用想……到那时琪亚娜她们知道后肯定会来阻止的。
而自己到那时……
看来和自己之前想的一样。
凯文……迟早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这样一来。
她必须在那之前找到可以战胜凯文的办法才行。
什么？
你说为什么不是现在？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好吧！
此时的凯文，早已没有了在量子之海时的那种虚弱感。
看来是回到现实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恢复了。
而且在往世乐土中，贝拉还知道了前文明的融合战士还会一手【人为崩落】。
……不用想。
凯文肯定也是会的。
现在她和凯文战斗的话……贝拉想起了之前和【人为崩落】下的梅比乌斯的战斗。
呃，感觉到那时凯文旁边的大剑会【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