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去学校的路上，裴司墨给温阮讲了一些公司的事，最后话题落到海臣一品项目上，今天开标。
温阮一如往常，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像是在听新闻早班车，只不过内容全是围绕温氏集团展开的。
直到车停到学校门口，温阮也没给出任何反馈意见，摆摆手，溜溜达达走进学校。
裴司墨也习惯了，看着那道悠闲的背影消失在校园后，才收敛笑容驱车去公司。
海臣一品项目招投标会议室里，七家参与公司的代表坐在长桌两侧，面前放着各自的投标文件，主持人及评标记录员分别坐在两头。
赵广深端起面前茶杯，轻轻吹开上面浮沫，不动声色看向另外六个竞争对手。
有两家是收了他好处费来陪标的，另外两家是名气不高的小公司，还有一家新参与进来的医药公司，最后一家是温氏旗下的地产公司，来人是个小年青，他没见过。
上午十点半，主持人准时开标。
密封的投标文件经过检查后，由各自代表当众开封，轮流唱标报价，评标记录员记录价格后，汇总所有投标文件送至隔壁房间，由专家进行评审，三天后公布中标人。
唱标时，两家给广深地产陪标的公司报价都很高，两家小公司则是报了低价。
去掉一个最高价和最低价后，还剩一个次高价和一个次低价。
赵广深比着第一轮中标价格，报了一个中间价位。
新参与进来的医药公司报价比他低十万。
温氏报价比广深地产高八万。
价格全部公开后，赵广深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次高价和次低价不足为惧，医药公司虽然比他的报价低十万，但不是专业做地产的，而且招标文件中也明确说明，并非低价中标。
还要根据投标文件进行综合评标，最终商务标加技术标得分最高者中标。
此时最具竞争力的只剩温氏集团，这段时间温氏没有一点动静，赵广深还以为他们放弃了。
想到裴司墨温和的笑容及业界关于他的传闻，赵广深一颗心不禁往下沉了沉。
会议室与隔壁房间有一扇连通门，五个评标专家就在一墙之隔。
七人往外走的时候，赵广深借着看手机的动作望向隔壁，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连个专家的头顶都看不到。
温氏来送标书的小年青一问三不知，走出写字楼后，坐在车上，赵广深没第一时间启动车辆，想了想，给裴司墨打了个电话。
“裴特助，您好，我是赵广深，讲话方便？”
“赵总来电是为了项目投标的事？”
“哈哈，裴特助快人快语，正是此事。文件都已经交上去了，我现在多问一句，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没关系，我侧面探过分公司经理口风，他们说，既然已经参与了，流程总要走完整。而且，他们特意比广深地产多报八万，应该会因为价高而出局。”
“那倒也未必，这次是综合评标法，不单……等等，裴特助，你刚说，特意多报八万是什么意思？”赵广深心情才刚转晴，两秒后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比自己报价高出八万竟然不是偶然？！
报价书在上交前都是绝对的机密，旁人怎么可能知道？
“哦，不好意思赵总，是我用词不当，我也是刚听说他们价格高了八万。”
......
挂断电话后，赵广深阴沉着脸开车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