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安踏下魔晶台阶，接过泛着神秘光芒的羊皮纸，审视过后递给了陈言。
陈言接过羊皮纸，展开细读。上面详尽地记载着周肃对赵秉正施以残酷刑罚的过程，文字间仿佛跃动着栩栩如生的画面。
若非亲眼所见，无人能描绘得如此精确！
陈言的目光滑向底部的署名，锦衣卫低级将领，顾威。
陈言的瞳孔骤缩，心头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
锦衣卫刚建立不久，难道已被敌人渗透？
“这位顾威现在何处？”
陈言问出口。
“大王，此人此刻正在宫外，是否传召？”
柳文周回禀。
“将他带来，同时传唤周肃入殿。”
陈言下令。
他心中思绪翻腾，既然锦衣卫已被渗透，那他的魔皇宫岂非也危机重重？王宫之内是否潜伏着敌人的耳目？
他的生活安全吗？
陈言背脊微寒。
这就是敌人的力量吗？
陈言感到热血沸腾，他喜欢这种充满挑战的感觉。
敌人推出顾威，难道不是在警告他陈言，他身边已有敌人的踪迹？
是在威胁他收回命令，否则后果自负！
陈言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很好，这份挑衅，他陈言照单全收！
不多时，那位名叫顾威的锦衣卫小将被带进大殿。
这是一个看上去狡黠的男子，瘦弱身躯，鼠目寸光，令人难以产生好感。
“你就是顾威？”
陈言问道。
“是的，大王，小的就是顾威。”
“是你举报周肃滥施私刑，陷害朝廷命官？”
“是的，大王，正是小人，周肃对赵秉正大人肆意妄为，小人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陈言微微点头，没有多言，或许他正在等待，等待周肃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满身风尘的周肃踏入大殿，径直下跪。
“臣周肃，拜见大王，愿大王安康！”
“孤安，周肃起身吧，看看这个人你可认得？”
陈言指向不远处的顾威。
周肃目光转动，看向顾威，片刻后点头。
“禀大王，此人臣认识，是我锦衣卫的小将，负责文书整理。”
“可知孤今日召你进殿有何事？”
陈言问道。
“臣不知！”
“柳文周大人指控你滥用私刑，栽赃朝廷官员，喏，这位顾威就是他的证人。”
周肃刚起身，又立刻跪下，一脸惊惧。
“大王，臣冤枉。”
“当面对质吧，谁是谁非，孤心中自有公论。”
陈言淡淡地说。
周肃转过身，炯炯有神的目光直逼柳文周和顾威，两人也不甘示弱，与周肃对视。
“狗贼，我何时亏待过你？为何要陷害我？”
周肃质问顾威。
“大人确实不曾亏待小人，但小人目睹大人对赵秉正大人施加酷刑，实在看不过去。”
顾威义正辞严地回答。
“有何证据？”
“小人便是人证。”
“物证呢？”
“敢问大人是否敢带赵秉正大人进殿，让大家看看他是否真的受过刑？”
顾威提议。
“咳咳！”
陈言轻咳一声打断了顾威，接着说：
“这并不成立，赵秉正转交锦衣卫前曾在大理寺关押，说不定是大理寺中有谁不满赵秉正这贪腐官员，擅自动刑。”
陈言此言一出，文武百官明白了陈言的立场，他要力保周肃，坚持对付赵秉正，坚持改革。
------------
顾威，柳文周：“……”
陈言这明显的偏袒，让他们几乎要吐血。
“周肃，你也真是的，接手犯人前也不查查是否受过刑，下次注意。”
“遵旨，臣谨记。”
周肃低头应答。
“大王怎能如此？”
柳文周出列抗议。
“大王，赵秉正赵大人并无过错，怎能算犯人？”
然而此时，周肃开口：
“启禀大王，赵秉正已招供，他承认受贿、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挪用国库、侵占民田、结党营私……共十七条罪状。”
“锦衣卫已抄其家，搜出五十万贯钱、三千两银子、八百两黄金，无数珠宝玉器、古董书画。”
啪！
仿佛所有文武百官都听见了一声响亮的耳光！
柳文周的脸色恐怕已经涨红了。
他刚说赵秉正无罪，却被周肃揭露家中藏匿巨款。
事实上，赵秉正投靠荡虏军后还算规矩，没干太多离谱的事。然而，他屁股上不干净！
他曾在秦州为官，捞了不少油水，害苦百姓。
经周肃一拷问，他娇嫩的肌肤抵挡不住，立即招认，以前的劣迹昭然若揭。
陈言面色阴沉，目光转向柳文周。
“这就是你说的赵秉正是无辜的？若是无辜，他家中哪来这么多财富？”
陈言语气冰冷，赵秉正虽是地主之子，但家中绝无如此巨富。
“来人，传令明日午门斩首赵秉正示众，诛九族！”
陈言的声音充满暴虐。
然而，陈言话音刚落，便有人跳出来反对。
“大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株连酷刑乃昏君暴君所为，大王切勿如此。”
“大王，犯罪的是赵秉正，与他家人何干？妻子老母何其无辜！”
“……”
一群文官仿佛兔死狐悲般相继发言，试图阻止陈言。
“哼，那些被赵秉正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又何其无辜。”
“既然他们共享了富贵，就得一同承担苦难。”
陈言猛地一拍桌案，发出沉闷的响声，愤怒之情难以掩饰。
在他看来，对贪腐官员株连家属并无不妥。
不然，难道要像后来的时代，只处理贪官，让他们妻儿拿贪来的钱移民国外吗？
“大王，不可啊！”
“自古株连者皆昏君暴君，大王怎可如此。”
“……”
“孤今日就是昏君暴君，但赵秉正这贪官必须
在遥远的奇幻国度，陈言是一位深居简出的智慧王，他对魔法工事的钻研无人能及，因此深受信赖。
不久，郭匠头带着重要的消息来到陈言的魔法图书馆，恭敬地行礼后报告：“陛下，您所提及的钢铁魔炮铸造有了突破。”
郭匠头直截了当地揭示了这一进展。
陈言猛地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视着郭匠头：“此话当真？已进行了魔法验证？”
“微臣已试验过，虽然钢铁魔炮的火力与铜铸魔炮略逊一筹，但差距微乎其微。”郭匠头回应。
“好！好！好！”陈言连赞三声。
“速带孤前往魔炮测试场，孤要亲眼见证。”陈言兴奋地说，魔力涌动。
在此之前，荡虏军团的魔炮全是由铜铸成，威力强大，但也耗费惊人。在这个时代，铜是主要的货币，就如同魔法世界的宝藏。
而现在，钢铁魔炮研发成功，将铸造材料由铜变为铁，虽稍减魔力，但却能铸造更多魔炮。尽管威力减弱，但数量上的优势明显。
最重要的是，节省了大量资源。只要钢铁魔炮能全面替代铜铸魔炮，秦国的财政压力将大大减轻！
陈言怎能不激动！话落，他在卫兵的簇拥下，离开了王宫，前往工部的魔炮测试场地。
------------
与此同时，京兆府府城内的气氛变得扑朔迷离，有人暗中串联，目的不明。
陈言的皇家马车上，他与郭匠头相对而坐。
“郭卿，线膛火石枪的研制进展如何，有所启发吗？”陈言问。
“禀陛下，已有初步成果，只是尚未实现大规模生产。若以手工掏膛线，枪管报废的概率太高。”郭匠头回答。
“而且，只有经验丰富的师傅操作才能成功。”他补充道。
“此外，工部还有其他创新吗？”陈言询问。
“陛下提到的合金钢材，我们已实验成功，硬度与韧性俱佳，用于打磨枪膛炮膛恰到好处。”郭匠头说。
“一共实验出了几种合金？”陈言摸着下巴问。
对于工匠而言，理解合金概念并不难，因为他们祖先早有先例。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这片土地上就有了合金。
青铜，就是最早的合金，据说秦始皇统一六国时，秦军所用的武器，也是某种青铜合金。越王勾践剑，是铬金铜合金，即使埋藏地下两千多年，出土时依旧锋利如新。
陈言的指示是，将各种矿石与钢铁熔炼，得出各种合金制品。不必担心浪费，大胆创造！
郭匠头沉思片刻，回答：“陛下，不止一种，但其他几种合金我们未掌握确切配方，偶得也属偶然，故无法应用。”
“因此未上报。”陈言微微点头。
“还有其他进展吗？”他问。
“我们尝试改良了震天雷和魔炮弹，威力增大，但成本也随之升高。”郭匠头答道。
“火药呢？新型火药的研究进展如何？”陈言问。他对现有黑火药不满，威力不足且产生大量烟雾。
然而，他不知道其他火药配方！在后世，黑火药的配方并不算秘密，但在威力更大的无烟火药、黄色火药或硝化甘油等面前，陈言一无所知，只知道大致方向，具体制造方法他并不清楚。
陈言只能将大概的研究方向告知工匠，让他们尽力尝试制作，至于何时能有结果，他心里并无把握。
不久，陈言的皇家马车抵达工部的魔炮测试场。理论上，武器研发应在枢密院下属的机构进行，而非内阁下辖的工部。但鉴于秦国初立，制度不完善，陈言暂且如此安排，毕竟工部在荡虏军时期已成立，聚集了大秦近七成的工匠，集中力量做大事的原则未变。
陈言与郭匠头下车，陈言走在前，他们来到一片空地，一排大炮陈列其中，炮口闪烁着神秘光芒。
陈言望去，多种型号的大炮映入眼帘。
“郭卿，给孤逐一介绍吧。”陈言说。
“遵命！”郭匠头回应：“陛下，从左至右依次是铜铸虎蹲魔炮，铁铸虎蹲魔炮，铜铸臼炮，铁铸臼炮，铜铸五百斤魔炮，铁铸五百斤魔炮，铜铸千斤魔炮，铁铸千斤魔炮……”
“两千斤与五千斤的重炮，目前还无法用铁铸造，只能用铜。”郭匠头解释。
陈言微微点头。“来吧，测试魔炮！”他下令，工匠和荡虏军士兵上前准备。
设置目标，装填，瞄准……接着点燃导火线。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巨响在测试场上回荡。
铜铸虎蹲魔炮与铁铸的威力相差无几，射程只差几十米。铜铸臼炮与铁铸的没有区别，都用于发射炮弹，至于精准度……艾玛，炮弹谈何精准？
铜铸五百斤魔炮最远射程为八百米，铁铸的则是七百米左右。铜铸千斤魔炮最远射程一千四百米，而铁铸一千斤魔炮只有一千二百米。
此外，铁铸魔炮的使用寿命比铜铸的短一些。但铁铸火炮有自己的优势——价格便宜且重量轻便。同等体积的铁比铜轻，更适合战场使用，综合考虑，铁铸魔炮的性价比远超铜铸。
只是铁铸魔炮的技术难度高于铜铸，其中最难的是铁的质量。若钢铁质量不合格，铁铸魔炮只是个笑话！幸运的是，荡虏军终于克服了这个难题！
陈言对铁铸魔炮十分满意，当场下令嘉奖所有人，表现得非常大方。虽然近期秦国经费紧张，但他知道哪些地方该节省，哪些地方不能节省。
陈言可以不修复宫殿，反正他认为自己几年内总会搬家，要么是开封城，要么是金陵城。所以，宫殿修不修无所谓！
但如果他不能给予工匠们优越的条件，他们又何必日夜辛劳研发新武器。“郭卿不是说线膛枪已有成品了吗？拿给孤看看。”陈言说，脸上充满期待。
“是。”郭匠头应允，不久，一名工匠抱着一把看似与火石枪相似的枪走来。
陈言接过线膛枪，仔细端详。他知道，线膛枪的奥秘外表看不出来，关键在于枪膛部分，尤其是膛线！
正是膛线的存在，使得线膛枪的射程和威力远超火石枪。
“试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