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端着碗在床边坐下，舀了一勺粥到她嘴边。
“饿了还想不吃，皮痒了是不是？”
程繁繁去看他，那张俊脸已经隐隐不悦。
最重要的是，他都把粥递到她嘴边了。
好香啊。
忍不了。
程繁繁张嘴，将嘴边的一勺粥吃下。
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碗：“我自己吃。”
霍璟铭没给她。
程繁繁被他喂了一碗粥。
他将碗拿下楼，程繁繁进洗手间洗漱。
下飞机的时候是有些困倦，这会儿洗完澡又吃了碗粥，程繁繁反倒精神了。
平板就放在床头，程繁繁拿起来随意刷了会儿微博。
她的工作室还有她的号都发了今天路演的视频和一些图。
刘尚导演的作品有一定的人气。
但夏日烟火打破了他以往作品的风格，开拍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不看好。
当初拍摄时记者堵在酒店，刘尚借机宣传，程繁繁就刷到过不少营销号在拉踩。
刘尚当时跟他们说，无需在意。
有讨论才有热度。
是好是坏要等上线了，交给观众来审判。
程繁繁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拍完之后，不刻意去刷，也没在网上刷到过相关消息。
最近短片路演的的风声放出来，又有营销号开始搬运了。
带话题看了一些夏日烟火相关的帖子。
营销号发的内容有批判也有赞誉。
大多数群众对刘尚导演的作品还是抱着期待。
她的粉丝也都在转发宣传。
这次深圳路演，反馈好像不错？
等她将平板放下才发现霍璟铭迟迟没回来。
程繁繁穿上拖鞋想下去看看，刚打开门，男人正好走到门口。
程繁繁被他重新抱回床上。
“你怎么下去了这么久？”
霍璟铭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撑着手臂眸光沉沉看了她许久。
“累吗？”
程繁繁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她的回答是主动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他今晚不知是怎么了，兴致特别好，已经来了三回还是不消停。
最后，程繁繁实在是受不住，求饶的声音像猫儿一样。
“霍璟铭，不要了……”
“好，不要。”
他一停下，她就熟睡了过去。
霍璟铭还在里边，不知道是不想扰她休息还是想离她近一些，就这样过了一夜。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了她一夜。
隔日周三，程繁繁是下午的课，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多了。
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和耳后又多了好几个显眼的印记。
程繁繁无奈至极。
大夏天，一走就出汗，她实在不想用遮瑕膏。
太黏腻了。
散着头发遮了个大概，才从楼上下来。
霍璟铭还在家里，程繁繁有些意外。
“你怎么还在家里？”
霍璟铭朝她伸手，程繁繁走近了伸出手就被他拉到腿上坐着。
“上午没什么事，在家陪你。”
抱着文件走到门口的蒋韫脚步一顿。
那他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一进去，霍总的话不就穿帮了。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回车上等着。
屋里，两人还在说话。
“我下午有课。”
“嗯，下午你去上课，我去公司，有没有不舒服？”
程繁繁伸手捶了他一下：“你又知道自己过分啊。”
“嗯，抱歉，没忍住。”
“……”
刘姐摆上早餐，两人正用着，霍昊诚又来看霍璟羽了。
他最近几乎天天过来。
也不说要带人走，每次就只是过来看看。
霍昊诚也知道自己讨嫌，每次都在霍璟铭上班的时间过来。
没想到今日大儿子还没去公司。
见程繁繁也在，霍昊诚猜到原因了。
应该是繁繁没早课，两个年轻人感情好，所以儿子在家陪她。
出于礼貌，程繁繁开口喊了声叔叔，问他吃过了吗？
霍昊诚有吃早餐的习惯，但今日余美英又去他住的公寓闹。
自从他跟余美英说不仅要离婚，还要霍璟羽的抚养权，余美英更疯癫了。
千方百计打听他的住处，逼得霍昊诚几乎日日都要换一个地方住。
即便如此，有时候还是没能躲开她。
每次应付完余美英，他都心力交瘁。
哪有心情吃早餐。
这会儿来到澜榈阁，见大儿子和未来儿媳在吃早餐。
霍昊诚想到，自从妻子死后，印象中他再没跟大儿子一起吃过一顿早餐。
他是很想跟他们一起吃，但知道大儿子心里不会乐意。
霍昊诚故作轻松道：“吃过了，你们吃，我上去看看璟羽。”
说完他下意识去看大儿子，期待他能开口跟他说句话。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
霍昊诚心里失望。
没再自讨没趣，上三楼看小儿子。
他今日过来，不只是为了看望。
“璟羽，爸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也有知情权，或许我们不该瞒着你。”
霍璟羽合上手上的书，抬头看他。
“还是你们要离婚的事情？”
“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
“更不要因为想着因为我而做什么决定，我不认为我在你们心里有这么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你们以后后悔的时候说，当初要不是为了我……”
“你明白吗？”
那天霍昊诚跟他坦白他跟余美英要离婚时，霍璟羽就想跟霍昊诚说这些话了。
那天没机会说，今日就说个明白。
“爸爸知道，大人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以后怎样爸爸都不会将责任推到你身上，本来就是我们当父母的对不住你。”
“爸爸想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想问你，如果我跟你妈离婚，你想跟着谁？”
担心孩子误会，霍昊诚赶忙表态。
“爸爸先声明，如果你想跟着爸爸，我一定会争夺你的抚养权。”
霍昊诚紧张地等着小儿子的回答。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霍璟羽说。
“我不想跟着你，但是比起你，我似乎更不想跟着她。”
霍昊诚原本暗下去的眼睛又亮了。
他眼眶微微湿润。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
-
下午还是霍璟铭亲自送程繁繁到学校。
霍总开几十万的车，穿着休闲。
社会车辆不能轻易进校园，霍璟铭将车子停在校门口。
跟着她一起走到教学楼下。
“霍璟铭，我觉得你今天格外粘人诶，就因为我昨天没在？”
“嗯。”
“……你快走吧，我上去了。”
“好。”
程繁繁刚转身，又被他拉住胳膊。
转身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上去吧。”
看着她上电梯，男人转身在几步外看到一张神情复杂的脸。
那张神情复杂的脸越来越近，在霍璟铭面前站定时，已经恢复一贯的温润。
“看来你们又在一起了，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