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对手
文景带着人一路东躲西藏，不出许砚清意料的跑到了那座废弃的园子里。
一进去，他就熟门熟路的将人带到了地下的暗道里。随后将许砚清随手一扔，检查钱方的状况了。
“钱老，您怎么样？”文景焦急地问着，扶着钱方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钱方脸色苍白，显然之前的冲击和快速移动让他感到不适，但他的目光依旧锐利。他看着文景，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不该回来的，小景。为了我将多年布置付之一炬，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文景眉头紧锁，声音却坚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受难，钱老，您的安全对我来说更重要。”
钱方苦笑一声，“傻孩子，我一把老骨头，生死早就看淡了。这大炎已经换了天地，我们退回去吧。”
文景摇了摇头，看着一旁靠在墙边的许砚清，沉声道：“有他在，我们一定可以顺利离开的。”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纷纷放到了许砚清身上，只见他正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对于两人的对话似乎毫不在意，脖子上一道血痕显得格外的醒目。
额头上的伤痕也因为这一段时间的折腾逐渐显露了出来，一大块红紫，让他原本清瘦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狼狈。尽管如此，他的神态依旧冷静，好像这一系列的动荡和身上的伤痛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些小插曲。
文景皱了皱眉，对许砚清的淡定感到不安，但他没有时间深究，转身对钱方说：“钱老，我们得走了。您还能坚持吗？”
钱方勉强点了点头，一边扶着墙壁站起来，一边回答：“走吧，小景，咱们的时间不多。”
随后，文景吩咐人押着许砚清一路沿着隧道往北城的方向走，却被一早堵在那里的叶安等人拦了个正着。
“放下大人！”叶安看着文景，冷声说道。身上的气质在此刻骤然一变，没有半点之前的模样。
许砚清却毫不意外，挑了挑眉，看着身前的文景说道：“司徒公子，许某有笔生意，不知你要不要听听？”
看到许砚清如此悠闲的模样，文景心念一转，明白了对方是故意被自己抓住的，他脸色微变，随后示意手下的人放开了许砚清。
“说来听听。”他扶着钱方靠在一旁的石阶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许砚清整理了一下衣袖，随意找了个位置靠着，“我放你们离开，而你给我欧阳家和你们勾结的证据。”
钱方面色一怔，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后，有些不解地问道：“我想许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令祖父的死因，为什么还要如此尽心尽力地为大炎办事。”
此言一出，文景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许砚清神色不变，靠在墙上，手指微微弯曲，开口道：“因为，往后的大炎不会再是祝氏的，是这天下万民的。”
闻言，钱方和文景都有些怔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片刻后，他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钱方借着文景的力道站了起来，对着许砚清郑重地说道：“如此！便好！”他语气似叹似感，仿佛在这一瞬间找到了自己最初为官的感觉。
“那老夫就祝许公子一切顺利，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钱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但也有释然的坦然。
许砚清微微颔首，他理解钱方的心情。或许这位老人曾经，也想要为万民请命，只是因为身份立场的不同，不得不走到如今的地步。
文景则没有多说什么，他帮着钱方慢慢往外走。经过许砚清的时候，他脚下的动作一顿，突然开口：“我会派人将东西给你，下次见面，可就是对手了。”
他说完，回头望向许砚清，眼带笑意。
闻言，许砚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司徒公子不打算再见见祝姑娘吗？”
话落，萧正南带着一人走了过来。
“还好，赶上了。”说着，萧正南就快步走到了许砚清的身边。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眼神暗了暗，但没说什么，只是手放在了腰间的剑上，默默站到了他身后。
“景哥哥！”萧正南带来的姑娘骑在马上，目光紧紧放在文景的身上。
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复杂，既有欣喜也有担忧，显然是对文景怀有深厚的感情。
文景听到这声音，身体微微一震，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那位姑娘。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这种表情在他身上极为罕见。
“欢欢，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文景的声音中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祝卿欢跳下马，快步走到文景面前，眼中含泪：“听说你要离开了，我觉得我应该来送送你。”
文景望着祝卿欢，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傻丫头，跟我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许砚清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公主，司徒公子，时间差不多了。”
他淡淡地出声提醒，但眼中却透着一抹感慨。似乎是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要动动恻隐之心，他轻声建议：“若是公主愿意放下身份，我可以放你和司徒公子一道离开，陛下那边，我会代为解释。”
两人都有些愣住了，随后，便见文景摇了摇头，拒绝道：“我会让你们将她送来的。”
许砚清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笑，“好，那就战场上见了。”
祝卿欢没有听明白两人打的哑谜，目光有些无措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看出她的慌乱，文景安抚道：“欢欢，你先回宫吧，景哥哥答应你，不出两年，一定光明正大的接你离开。”
祝卿欢有些犹豫，还打算说点什么，就被文景一掌直接打晕了。他抱着祝卿欢走到许砚清的身边，语带祈求：“许公子，这段时间，还麻烦你照看一二，不要让她牵扯进宫廷的纠纷里。”
许砚清点了点头，萧正南自觉上前接过了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