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乱世将起
话落，他没等许砚清的回答，直接带着剩下的黑衣人离开了。许砚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笑容。
“走吧。”他淡然出声，率先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不长眼的人了吧？”萧正南刚一坐下，就忙不迭地问道。
“你的禁军，殿下的亲卫，一般人可不敢招惹。”许砚清淡淡说着，看向了钱方，略带好奇的问道：“钱相，许某有一个疑惑，不知可否为在下解惑？”
钱方抬了抬眼，看着许砚清脸上诚恳的表情，他嘴角扯了扯，“请说？”
许砚清沉思片刻，然后问：“按照你的职位，不管是帮助司徒家复国，还是在大炎，你都是国之重臣，为什么如此坚定的选择复国呢？”
闻言，钱方的脸上表情僵硬了一瞬，少顷，他才缓缓开口，“对于我而言，我从来就只有一个选择。”
“哪怕是残害百姓？陷害忠良？”许砚清声音平静，只是那之中藏着的风暴只有一旁熟悉他的萧正南察觉到了几分。
钱方闻言一愣，随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许少师，你还真是天真呐！”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许砚清身后的太子，“你觉得祝家是什么仁君吗？他们与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此言，让许砚清和萧正南都有些沉默，两人都很清楚，他所言为实，那些罪行能够顺利的开展，一方面是官员监管不严，另一方面就是当今皇帝，德行有失。
但当着太子的面，两人还是将内心的真实想法，掩藏了起来。许砚清迎着钱方嘲讽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道：“大炎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但是如今四境安定，大部分的百姓可以安稳度日，你们不该随意挑起战火。”
“哼！”闻言，钱方轻哼一声，明显对于许砚清的说法不屑一顾，他再次瞥了一眼太子，对着许砚清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知道你的祖父是死因吗？”
许砚清面色一沉，身旁的萧正南也神色一紧，正打算出手打晕钱方，就听见许砚清淡淡地说道：“不管如何，百姓无辜。”
话落，他脸色就已经如常，“钱相不必想着挑拨离间，祖父的死因我会去查。”
看着许砚清的表情，钱方明白这一局自己又败了，他的话对许砚清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看着太子突变的神色，他突然笑了起来，直接点破了太子的异样。
“太子殿下的表情怎么这么紧张？莫非对许太傅的死因有什么想法？”他语气满是好奇，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许砚清皱眉，虽然知道自己祖父的死因和皇帝有关，但此刻这件事情还不能被挑破，他给萧正南递了个眼神，就靠坐在了马车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到他的反应，太子脸上的紧张之色更加明显了，可没等钱方再说什么，萧正南就直接伸手打晕了钱方。
“殿下，砚清累了，就不听这老头不怀好意的废话了。”他说着，抬腿将钱方往角落里推了推。
腾出了一个稍微宽敞的位置后，他转头对着太子继续说道：“殿下，你也先休息一阵吧。回京后，怕是麻烦不少。”
说完，他就回到许砚清身边闭上了眼睛。
看着两人明显没有把钱方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太子的心下稍安，他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许砚清之后，也在疲惫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随着车轮滚滚向前，车厢内的气氛渐渐安静下来。许砚清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未真正入睡。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近年来的种种事件，试图串联出乱局的起点。
但是随着马车的行进，他的思绪也渐渐停滞，缓缓陷入睡眠中。萧正南听到身旁传来的微弱呼吸声，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睁眼看了一眼马车里的几人，再次闭上了眼睛。进入了一种浅眠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温柔地照在了许砚清的脸上，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夜好眠的他，觉得身体都轻快了几分。他看了一眼身旁睡着的几人，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他知道，回到京城，面对的将是更多的挑战和危险。
没等他思索多久，马车就抵达了京城。城门处，已有朝臣们恭敬等候。太子的归来，无疑是朝中的大事。众人跪拜，口称“万岁”。
太子在许砚清和萧正南的陪同下缓缓下车，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朝臣，沉声道：“起身。”
他的声音虽然年轻，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后，他命令身边的侍卫将钱方带回东宫，并下令严密看管，待日后详审。
许砚清和萧正南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此刻的平静只是表象，暗流涌动之下，更大的风波正在酝酿。
太子转身对两人说：“两位爱卿，此次辛苦了。请随我入宫，有事相商。”
三人一同步入宫中，而宫中的情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昏迷多日的皇帝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朝中的御医束手无策，根本检查不出病因。
三人站在门外正等着通传，就见一身华服的一位姑娘从皇帝的寝殿中走了出来。
“祝卿欢！”许砚清和萧正南对视一眼，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一旁的太子则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他一头雾水，正打算询问一旁的内侍，就见那姑娘款款走到了三人面前，对着几人盈盈行了一礼后，介绍道：“太子殿下安！我是冷宫里的，因为父皇病重，所以被临时叫出来侍疾。”
她这么一说，太子顿时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但是对于这位突然多出来的公主，他难掩内心的疑惑，准备之后着人调查一番。
而一旁的许砚清和萧正南，在听到女子的话后，依然淡定的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行礼的打算。
祝卿欢对于两人的举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没有表现出半分同两人认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