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交谈
云琅正说着，许砚清就察觉到了一道人影的靠近，回头一看，一道人影看着一头野猪缓缓走了过来。
看见那道人影，妇人眼中的警惕顿时消失，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胜哥，你回来了。”
屠胜点点头，声音中带着些许自豪和疲惫：“嗯，今天运气不错，打了头大野猪。外头的风雪可真不小，你穿的少，赶紧进屋去。”
说着，就看到了门口立着的三人。
他神色不变，将肩上的野猪往院子里一丢，看着三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两人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屠总督，好久不见。”
闻言，屠胜眼中眸光闪动，看着两人笑了笑，“我早就不是总督了，你们大老远的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咳……咳咳……”云琅正要回答，就听见许砚清的咳嗽声。
“屠总督，阿砚他身体不太好，我们先进屋聊吧。”
屠胜点了点头，领着几人往屋里走，看见叶安手上的提着的东西，眉头一皱，“你们这是干什么，拿回去吧！”
许砚清因为咳嗽，脸上染上了一抹潮红，听着屠胜的话，他淡淡地解释道：“我们总不能空手上门吧，何况这些都是一些小东西，给尊夫人和小朋友准备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屠胜皱着的眉头稍微缓和了一点，看着许砚清状态，没再说什么。见状，叶安利落的将东西提到了门口，递给屠夫人后，就跑回了马车上拿了个汤婆子塞到了许砚清手里。
许砚清看着手里的东西，笑了笑，“多谢。”
进入屋内，他们坐下来后开始寒暄。屠夫人端来热茶，并抱着孩子在旁边照顾。
待寒暄结束后，许砚清放下茶杯，看向屠胜，“屠将军，如今西沙局势动荡不安，各大部族相互争斗不断。朝廷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士前往治理这片乱象，我们觉得，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
屠胜看着两人，神色不明地说道：“是你们想要我去，还是朝廷想要我去。”
云琅和许砚清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对着屠胜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许砚清郑重地说道：“我们希望先生您以朝廷的名义前去收服西沙。”
听到许砚清的话，屠胜深邃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拒绝了两人，“我早已归隐田园，如今的生活我挺满意的，不愿意再涉朝堂。”说着，他随后打开了窗户。
一旁的屠力趁着几人不注意，溜出了屋，在屋外玩起了雪。
一阵风吹来，许砚清右手成拳捂住嘴唇，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看着云琅关切的眼神，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少顷，他抬头看向屠胜，“屠将军，西沙乱局若是不及时制止，大炎必乱。更何况如今韩承被流放西沙，您觉得按照韩家的作风，西沙还能安稳吗？”
屠胜依旧沉默，看着窗外白雪掩埋的土地。他虽然隐退，却从未真正放下过心中的家国责任，但此时此刻，他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小力的笑声，是他的儿子在外面堆雪人。
看到这一幕，许砚清握紧拳头，又一次劝说道：“将军，我辈军士求的不就是一个天下太平吗？”
云琅也上前一步，语气恳切：“将军，奸臣当道，你我或许能独善其身，但是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像你我一样。”
屠胜依然没有动摇，只是看着窗外的小力，那纯真的笑容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和抱负。
看着屠胜的表情，许砚清明白，对方心中仍有疑虑。
“屠将军，”许砚清抱着汤婆子，往窗前走了几步，缓缓开口说道：“许某可以向你保证，此次出山，你只管做一个一心为民的将军，我会给你一片海晏河清。”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砚清的身上，他此刻一袭白裘站在窗前，双手握着汤婆子，身形修长消瘦，目光落在窗外，整个看上去有些病弱，但他站在那里，莫名让人觉得，此间天地，若有他在，风云不乱。
屠胜终于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许砚清一眼，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许先生，我屠胜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保家卫国是我们军人的天职。既然你有此决心，我愿意相信你一回。”
闻言，许砚清和云琅都露出了笑容。
正巧，叶安帮着屠夫人准备好了食物，见几人已经聊得差不多了，看见许砚清正在吹风，立马上前关上了窗户。
数落道：“公子啊，你怎么又站在窗前了，这大雪山里，你要是晚上发热可怎么办啊！”
闻言，云琅也不由地紧张起来。上前一步拉住许砚清，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立马将他拉到了火边。
这时，屠夫人端着饭走了出来，招呼道：“都别站着了，快来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菜都凉了。”
云琅没客气，拉着许砚清坐下后，就将手放到了对方的额头上，“阿砚，你有没有不舒服？”
说着，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叶安，吩咐道：“叶安，帮我将马车上的那个木盒子拿进来。”
叶安看着云琅急切的样子，立马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木盒子跑了回来。
“云公子，给。”
云琅接过后直接打开，只见六七瓶药整齐的放在里面。许砚清扫视了一眼，明白了过来。
他伸手从中拿出了一瓶白色的药瓶，倒出两粒药碗吃下后，看着云琅复杂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云琅默认，“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见状，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屠夫人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明白了过来，默默敲了下屠胜的碗，示意他安心吃饭。
屠胜不明所以得端起碗，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许砚清的状况，“许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许砚清笑了笑，“无事，前几天查案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