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理清线索
听着几人的对话，许砚清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了许父，低声询问：“陛下是想要借此机会抓住韩承，斩掉右相的一臂？还是想要利用张谦，让祝霖去封地？”
许父轻叹一声，他是朝中老臣，对于权谋斗争的深浅了然于胸。“陛下心思多变，此事恐怕不止一层用意。”
“你的分析没错，”许父继续道，“皇上确实有可能通过这次事件，一举扳倒韩承和他的党羽，但也不排除他同时希望利用张谦，让五王爷祝霖主动离京前往封地。”
闻言，许砚清的嘴角勾起，眼里带着冷意，“不对。”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解其意。
云琅皱眉问道：“哪里不对？”
许砚清双眼微眯，冷静分析道：“如果皇帝是为了扳倒钱方，动韩承就显得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了。”
萧正南困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许砚清缓缓说道：“皇帝可能真正的目标并非仅仅是右相钱方，而是整个朝廷中的反对势力。通过这次事件，他可以一石数鸟：既能揭开丞相府的阴谋，又能借机整顿内部势力，并进一步巩固太子的地位。”
柳怀之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如果只是为了扳倒钱方，一个韩承还不足以动摇他的根基，但如果将所有关键证据与内奸一并揪出，那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所以张谦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人如此费尽周折的都要弄死他？”萧正南想不明白。
闻言，许砚清眼神一动，他起身拿起了云琅一直在看的那本册子，查看了半晌后，脑中灵光一闪，将整件事情串联了起来。
他嘴里念叨着，“赵钢铁北疆，永兴赌坊，张谦，韩承……”
云琅凑过来问道：“你想到什么了吗？”
许砚清双眼闪烁着光芒，说道：“我明白了。赵钢铁是北疆的重要将领，他掌握着边防部队。而永兴赌坊背后很可能暗藏资金流转的秘密，这些资金或许与朝中某些大案有关。在这些线索之间，一定有隐藏更深的联系。”
萧正南猛然醒悟，“难道说，这些线索可以揭露出整个朝廷内部腐败网络？包括右相的钱方，以及他控制下的大量亲信？”
许父缓缓点头，“很有可能。张谦手中的关键证据恐怕不仅仅是针对韩承个人，而是能牵连整个权力链条。如果这些真相被揭露出来，会彻底动摇丞相府的根基，从而让皇上有理由进行全面改革。”
“张谦手里的这个证据，你觉得是什么？”许舒白看着许砚清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有两种可能。”许砚清沉声说道：“其一，永兴赌坊的幕后人是韩家人；其二，永兴赌坊的背后之人是我们的陛下。”
云琅一惊，“北疆的永兴赌坊当时神秘失踪，我们联合行动都没有追查到任何痕迹，张谦他怎么可能……”
许砚清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他可以！”
一旁的许舒白也点了点头，颇为认同地说道：“的确，张谦在查案一事上，颇有手段，当年五王爷的贪墨案，在明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但他仅仅凭借直觉，就找到了蛛丝马迹，将整个案件连根拔起，并且完美收尾。”
萧正南皱眉道：“如果你们猜测属实，而张谦真的掌握了这两类证据中的一种，这不仅关乎右相和韩承，更牵涉到了皇帝本人。这种证据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
柳怀之明白过来，“那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皇帝要用他做诱饵，而韩承会轻易上钩。”
许舒白点点头，随后沉思片刻说道：“既然皇帝决定用张谦做诱饵，那我们不如配合皇帝的计划确保案件公开。”
柳怀之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可即便如此，这其中仍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如果张谦真掌握了那证据，他必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他的安全可没法保证。”
“没错，”萧正南接过话来，“这一听就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
就在这时，影七匆匆跑进来禀报：“公子，城北发现了一批神秘人行踪，似乎是我们一直追踪的异族人。”
“异族人！”许舒白一脸疑惑，“难道还有别的人参与其中吗？”
“来不及解释了，”许砚清当机立断地决定，“正南，你先带着一批人跟过去看看，如果确认是上次那些异族人，直接抓起来。”
“好！”萧正南立即应道，“我现在就去查探一番，看能否抓住这些人的蛛丝马迹。”
待萧正南走后，许砚清将城北异族的事情，简单和在场其他人解释了一下。
听完许砚清的讲述，柳怀之有些担忧地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许砚清看着许父略显疲态，提议道：“父亲你先去休息吧，此事交由我们就好。”
闻言，许父站起身，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点了点头，“也好，这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就安心等着告老了。”
话落，门外就响起了玄清子的声音，“退下来好啊，正好我还缺个一块儿钓鱼的伴。”
说着，他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
许砚清的鼻子动了动，瞬间站了起来，正打算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就被一旁的许舒白叫住了。
“砚清，你要去哪儿，又不想喝药。”说着，就起身将玄清子手中的药碗接了过来。
玄清子乐得清闲，扯着一旁不明所以的许父就走了。
许砚清无奈地看着许舒白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只能硬着头皮坐回到椅子上。
他叹了口气，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闻了闻。那股苦涩的味道让他瞬间皱起了眉头。
瞥了一眼身旁盯着自己的几人，他闭上眼睛，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
“真是难喝。” 许砚清勉强咽下最后一口，抬头看向许舒白，试图用无辜的眼神博取一些同情。
然而许舒白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乖乖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帮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