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应对
在昏暗的皇宫后殿，太监总管孙禄正焦急地踱步。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密信，这是他派出的刺客传递回来的最新消息：刺杀行动失败了。孙禄脸色阴沉，眼神中带着愤怒与不甘。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孙禄狠狠将手中的密信撕成碎片，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他的心腹小太监立刻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默默承受着这股愤怒的气场。
孙禄深知，这次刺杀行动原本是为了彻底铲除那些反对势力，稳固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然而，现在计划不仅失败，还暴露了他的意图，使局势更加复杂。
“告诉我，那些人现在在哪？”孙禄狠厉地问道，语气中充满压抑的怒火。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主公，他们被禁军保护，已经安全撤离。”
孙禄听完这句话，拍案而起，一巴掌打飞了桌上的茶盏。“禁军？萧正南这是活腻歪了？不愧是皇室最忠诚的狗啊！”
他开始快速思索接下来的对策。这时，又一名心腹太监匆忙进来，低声报告：“主公，又有一大批太学学子伙同龙吟阁的书生在京城各地游行，我们该如何应对？”
听到这个消息，孙禄忍不住冷笑：“好，很好！看样子这些钱方这老匹夫也想从中作乱。”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光芒，“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看看，和我孙某人做对的下场。”
他挥手示意那名心腹靠近耳畔，然后用极低的声音交代了一连串新的命令。听罢，小太监唯唯诺诺地点头离去。
太学闹事发生后，虽然因为禁军的迅速介入，阻止了一场大的暴乱，但是仍有一名学生在混乱中不幸死亡。
这一消息传开，众多学子和关心国家命运的民众纷纷聚集在皇宫门前，他们拉着横幅，穿着丧服，表达对当前局势的不满与悲痛。
甚至，龙吟阁门前当晚就张贴了一份令人震惊的文书，严肃谴责孙禄所为，这份文书短时间内被抄录传播，引发了更大范围内的共鸣和反响。
在这种局面下，朝廷的大臣们也坐不住了。平日里那些习惯于明哲保身、为自己谋利的人，此刻也感受到了来自民间和内部的巨大压力。他们开始纷纷上书请愿，希望皇帝能出来处理这场危机，还朝廷一个公正与宁静。
右相钱方作为代表，他手握象征身份权力的奏折跪在金殿外，声音嘹亮中蕴含深沉焦虑：“陛下圣明！如今民怨沸腾，再不应对恐民怨难息！”
在此番情势逼迫下，孙禄无法，只得暂时重回幕后，皇帝也在这时得以重新回到幕前。
次日早朝，皇帝就宣布了两件大事，其一乃是宣布太学学子游行被杀一事，全权交由禁军统领萧正南调查，同时全权负责京城治安。
其二是解除了太子的禁足，要求其全力搜寻云琅的下落，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时之间，朝堂上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天香楼
“砚清，云琅啥时候露面？再这么拖下去，找到的可能就小了。”柳怀之看着街上纷乱的人群，对着桌上的另外几人说道。
许砚清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再等等吧，北疆还没有收到消息，贸然露面，怕是会引出事端。”
此时，云琅缓缓将一封信放到了桌上，淡然道：“北疆来信，北戎最近已经退兵了，但是据探子回报，北戎军队暗中与我朝联系频繁，我怀疑朝中有内鬼。”
听到云琅的话，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许砚清拿起那封信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
“北戎退兵”，柳怀之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坚定地说道：“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后撤，一定有更大的图谋。看来这次朝廷的风波，他们怕是收到了消息。”
许砚清放下信件，轻叹一口气，“看来，计划得调整一下了。”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未曾言语的萧正南突然开口：“我们还是先搞清楚刺杀的事情吧，我总觉得这几件事应该是有联系的。”
“有什么想法吗？”柳怀之询问。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我摆脱掉那群黑衣人之后，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当时如果出手，我应该不可能活着回来。”云琅似想起了什么，回忆道。
“当时他没打算自己动手杀我，反而将我引到了事先埋伏好的地方。”
“那么。”许砚清微眯着眼，思索了一瞬，“有两种可能，其一，他和刺杀你的人不是一伙的，但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将你引到对方的陷阱处，若是你死了，他能达到目的，且不会引起怀疑；其二，他和刺杀你的人就是一伙的，当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放弃了自己动手杀掉你的打算。”
说着，许砚清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个人都不会是我们的朋友。”
“你更倾向哪种可能？”萧正南转头问云琅。
“第二种吧！他若是一开始就藏在那群黑衣人之中，我应该没那么容易摆脱掉他们，更像是发现我逃了，想来补刀。”云琅回忆了一下，笃定道。
“那照你这么说，其实大致能够猜出来了。”柳怀之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勾画起来。
“你们看，朝中现在大致就分为这几个党派，皇帝和太子的党羽我们就统称为保皇党，由萧家和一些忠诚于皇室的老臣组成。他们的目标是稳固太子的地位，维护皇室权威。”
他继续往下画了一些名字和箭头，“然后是司礼监这一批人，这个势力复杂多样，表面上效忠于皇帝，但实际上并不牢靠。比如，孙禄。”
许砚清总结：“这两拨人看上去都是保皇党的，区别只是权利的大小。”
“不错。”柳怀之点头，然后又在纸上勾画了起来，只见，右相钱方的名字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几人见状，疑惑地看向柳怀之，等着对方的解释。柳怀之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在纸上勾画。他将右相钱方的名字圈起来后，又顺着线条连出了几个其他重要官员的名字，这些名字都被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