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砚问：“真的可以吗？”
锦虞双手紧拽着自己的裙摆，痛得她牙齿已经开始发颤了，可偏偏，她却说，“可以。”
后面，两人是怎么吻到一块儿去的。
彼此没任何印象。
只知道，某些熟悉的身体接触，就像是一捆柴火，一根细小的火苗都能点燃他们。
全程，锦虞是愉悦的，但也是难受痛苦的，但景云瓷跟她说过的，这种由陆沉舟刻意加在她脑中的痛苦和疼痛，她是可以用其他的疼替代的，所以，她在孟今砚怀里喘气时，很小声地问：“孟今砚，我们要不要试试？”
此时，孟今砚正抬着手捂住她的眼睛，企图减缓她身体的疼痛，听到这话，他不曾反应过来是什么，只是哑声问：“试什么？”
不看他那张脸，锦虞身体的确是不会有电击的那种疼，但她现在需要做的是脱敏治疗法，她必须要习惯这种痛，她必须要克服。
只有她习惯了，克服了，他们这个家，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她推开了他捂着自己眼的手，主动抱住他的脖子，目不转睛的直视他的眼，她脸有点红，牙齿却在发颤，“景云瓷说，疼痛可以转移，孟今砚……你现在，把我抱到床上去，做我们之前做过的事，好不好？”
这种痛，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她明明压根就不排斥孟今砚对自己的触碰，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这张脸的时候，她就是会控制不住的害怕……
她说得这样的直白，孟今砚怎么怎么会听不懂，这要是以往，他恨不得两人天天在床上，但现在，她情况特殊，他压根就不敢。
察觉到他的犹豫不决，锦虞双眼紧闭，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她要忘记，她必须要忘记陆沉舟给她植入的那些莫须有的记忆，她不能被控制。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最爱。
她不能辜负他，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自己去犯傻整容。
感受到唇上的柔软，孟今砚身子紧绷。
内心的贪欲达到顶峰。
在这两年里，他从未想过这事。
他以为，这辈子，他可能也就这样素着了，直到现在这一刻，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扑鼻。
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直线涌上来。
被抱到床上去后，锦虞的双眼是闭着的，一方面是身体电击的疼，另外一方面是害羞，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过这样一幕。
衣裙尽褪，大床上，两人尽情地拥吻。
锦虞脑子里想的是，先熟悉吧，她要熟悉他的吻，熟悉他的体温，熟悉他的所有，等到她全都熟悉了之后，她应该不会再那样怕他。
他们好好谈一场恋爱，她想爱上他，那样，就算是她失去了一段记忆，也没关系。
其实说实话，到目前为止，她对孟今砚是动心的，她动心他的温柔，细节，体贴，高大帅气，只是，光有动心还不够。
因为，她还是怕他。
情动到最后，锦虞听到拉抽屉的声音了，但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男人的后续。
直到她缓缓睁开眼，看到男人错愕的眼神，才听到他说，“东西过期了。”
东西是过期了，但气氛已经到这了，孟今砚没让她白激动，一言不发便低下了脑袋。
这夜，过得格外的漫长。
长到锦虞忘记了所有。
她的身体不再痛，心跳是有在加速，但却并不是那种生不如死的乱跳。
后面，被抱去洗澡的时候，孟今砚没让她看自己的脸，只是，时不时的会爱不释手的亲吻她光洁的后背，哑声道歉，“抱歉，没有提前准备这些，让你体验感不好了。”
听到这话，锦虞除了脸红的不像话，就连整个身体，都害羞的透着淡粉。
翌日清晨，锦虞在孟今砚怀里还没醒来，孟栖就抱着自己的大熊枕头悄悄的进来了。
进去后，他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上，然后跪在被子上，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早安吻。
锦虞睡得沉，没被亲醒。
孟今砚则是秒醒。
醒过来后，孟栖冲他捂嘴笑，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很小声的说，“爸爸。”
“我乖，亲亲我嘞！”
想到昨晚他一个人抱着大熊枕头睡在儿童房，半夜他去看他时，他小被子还盖着好好的，孟今砚心底一片柔软，看他的眼神也温柔。
轻手轻脚的起身后，便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亲了一口，被他亲了之后，孟栖很高兴的抱着他的脖子，继续小声的说，“爸爸，早安。”
孟今砚习惯性的捏了捏他的脸，“早安。”
之后，孟栖歪着脑袋，去看了看锦虞，看她睡得一脸安心后，他又小声的凑到孟今砚的耳边问：“爸爸，我的小妹妹嘞？”
孟今砚，“……”
他抿唇一阵没说话，孟栖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没听清，又趴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孟今砚略有些不自在道：“还没那么快，你洗漱了吗？”
孟栖笑弯了眼睛，“洗了哦。”
他的思绪完全被他给拉跑了，很快便问：“爸爸，你也要去刷牙洗脸吗？刚才初月姐姐跟我说，她要给我炸春卷吃，我今天能吃吗？”
他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听，孟今砚怕他把锦虞给闹醒，很快便抱着他掀被起身。
“可以。”
回应他这话后，他把他抱到了客卧去洗漱。
在他洗漱的这个期间，孟栖很乖巧的坐在洗漱台上，他时不时的，自己就会捂嘴笑，偶尔，孟今砚会瞥一眼他，“笑什么？”
孟栖可爱歪头，“我在想妹妹叫什么嘞，我叫醒醒，那妹妹是不是叫睡睡呀？”
闻言，孟今砚直接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被亲爹嫌弃，孟栖有点小小的委屈，“爸爸，你干嘛这样嘞，我会伤心哒。”
他天天哒哒哒，孟今砚早就想批评他了，刷完牙后，他开始洗脸，用毛巾擦脸时，他也挺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老是哒，谁教你的？”
孟栖，“爸爸，你不觉得很可爱哒？”
孟今砚，“……一点都不。”
得到这样的回答，孟栖小小的Emo了一下，但是很快，他自愈了，“爸爸，你还没回答我嘞，为什么妹妹不能叫睡睡呀，我不是醒醒嘛，我醒醒的时候，妹妹就睡睡呀。”
在他说这话时，孟今砚已经洗漱完，要离开客卧时，他单手直接将他抱起来。
“因为我早就给你妹妹取了名字。”
听到这话，孟栖非常的惊讶，“哇，真的嘛，爸爸，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孟今砚，“小名九月，大名孟尽欢。”
孟栖星星眼，“哇，好好听。”
然后，他又不免疑惑，“妹妹为什么叫九月不叫睡睡呢，她不是我妹妹吗？”
孟今砚，“因为我跟你妈在九月份的时候才正式的认识，还有，你觉得你妹妹那么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叫睡睡合适吗？”
孟栖傻乎乎的捂嘴笑，“我不知道嘞。”
这个早上，父子俩的对话，决然不是个巧合，而是孟栖这个小机灵鬼为自己到处宣扬做准备。
以至于锦虞下楼用餐时，温初月直接一脸暧昧的凑到她耳边问了一句，“阿锦，你要准备跟大少爷给小醒生个小妹妹了吗？”
听到这话，锦虞一脸懵。
饭桌上的父子俩，孟今砚鼻子上依旧带着模具，孟栖则是捂着小嘴偷偷的笑。
她后知后觉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当即，白皙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顿早饭吃得锦虞很不自在。
因为，孟栖全程黏着她问东问西，他一脸期待的问，她又不好不回答。
例如，他会问，“妈妈，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我要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呀？”
“妈妈，你的肚肚怎么平平的呀？”
“芽芽妹妹在蓝蓝姨肚子里是大大的嘞？”
“妈妈，是我的妹妹太小了吗？”
“妈妈，那你得多吃一点饭啊。”
“……”
终于熬到早饭吃完，眼看着孟今砚要上楼，锦虞连忙抓住这个机会跟着上去。
待到两人去到书房后，锦虞看着他的鼻子，黛眉紧蹙，不喜是直接表露在面上的，“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化这个特效妆吗？”
她的不悦表现在脸上，孟今砚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他上前，想解释，但又怕她抵触自己的接触，最终，抬出去的步子到底还是又缩了回来，“我要是不这样，你会害怕的。”
锦虞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
他因为担心她会害怕，所以不敢抬步上前，但她现在已经在很克制自己对他的害怕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上前去牵住他的手。
这回，两人肢体接触，她知道他就是孟今砚，但她的手没抖，身体也没有那种电击感，昨夜的脱敏治疗好像初见成效了。
当即，这股喜悦让她红唇上扬。
“孟今砚，我昨晚既然已经做出了那样的决定，那便不会轻而易举就放弃，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做到不害怕的。”
然后，在这天之后，孟今砚是白天戴口罩，锦虞则是晚上和他脱敏谈恋爱。
经过半个月的脱敏治疗，锦虞已经逐渐习惯了孟今砚那张脸，有时候，她会刻意跟他眼神对视，慢慢的，两人对视从最开始她浑身痛得恨不得闭眼，到现在能坚持到半个小时。
但也就是在一个月后的某天，发生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情。
两人熟悉之后，摸黑温情，有时，孟今砚要得狠，锦虞会控制不住的一口咬住他的肩头，后面，她咬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后来，某天早上孟今砚洗完澡出来时，被孟栖看了个正着，当他看到他左肩上的牙印，他扁扁嘴，很突然的一下子就哭出了声。
他这一哭，把锦虞给吓到了。
很快，便从床上下来安慰他，结果，他直接一脸崩溃的要孟今砚抱。
他哭得两只大眼睛通红通红，看着还真是怪委屈的，孟今砚丢下毛巾，弯腰把人抱起来，只是，还不待他出声问他怎么了。
孟栖就先轻轻的往他左肩上吹了吹，他一边吹还一边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爸爸，不疼不疼啊，我们不疼，我给你呼呼。”
孟今砚，“……”
锦虞，“……”
他安慰得不到回应，孟栖又往他脸上亲了亲，红着眼睛，吸着鼻涕问：“爸爸，你被谁伤害了，我要给你报仇哒，爸爸，你告诉我！”
孟栖非常的崩溃，“爸爸，你告诉我哇！”
随着他这话出口，锦虞更觉得尴尬了。
也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孟今砚极其淡定的说，“没人伤害我，你妈妈咬的。”
听到这话，孟栖的眼睛瞪得圆滚滚，小手捂着嘴巴，很不敢置信的看着锦虞的方向。
妈妈！怎么会是妈妈呢！
妈妈伤害了爸爸？
那他该怎么办嘛！他小小年纪，已经开始脑补自己到底要站哪一队了。
他的纠结，孟今砚也全看在眼里。
后面，他又补充了一句话，“这是你妈妈对我的爱，妈妈留在爸爸身上爱的痕迹。”
孟栖看着他肩上被咬得通红的牙印伤口，漂亮的大眼睛再度瞪大。
他问：“真的嘛？”
这个时候的孟今砚，还未曾料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看着锦虞的方向。
轻笑着点头，“是真的。”
然后，就是在他这三个字落下后，他耳边突然响起孟栖咯咯咯的笑声。
再然后，他在他耳边落下一句话。
“爸爸，我也爱你哦，我和妈妈对你的爱是并列的嘞，所以哦，我也要留！！！”
话落，他抱住他脖子，咬得毫不留情，小孩的牙本就尖，他又想留的印痕留的深，很快，一股子尖锐的疼痛席卷孟今砚全身。
有那么一瞬，他都快抱不住孟栖了。
逆子啊！真的他家的好逆子！
他突然这么一咬，锦虞也吓了一跳。
就在她要去阻止时，孟栖松嘴了，他不仅松嘴了，还一脸的骄傲，“爸爸，我好像吃到你的血了，你放心哦，我对你的爱也是多多的。”
孟今砚，“……”
锦虞，“……”
孟栖那一口咬得的确是重，在锦虞要给孟今砚上药的时候，她一脸担忧说。
“估计得要留印子。”
孟今砚却是冲她笑笑，“没关系。”
说这话时，他还阻止了她给他上药。
“就让这个印子留在这，你们两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肩膀，本该就是为你们遮风挡雨的，留着印记在，挺好。”
但印子怎么可能会不消。
为了让这两个牙印不消，很快，孟今砚便让顾风给自己安排了纹身，经过一小时的纹身，那一大一小的牙印彻底留在他肩上了。
一粉一黑，妻子和儿子。
这阵子的脱敏治疗法，已经初见成效后，锦虞没敢耽误，很快便联系了景云瓷。
接到她电话时，景云瓷正在实验室里进行最后一次实验。
一旦这次的数据再精确一些后，那么，她有九成把握帮锦虞把之前的记忆找回来。
锦虞没过多铺垫，直接说，“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看到他时，身体已经不会再产生那种强烈的恐惧感了，云瓷，我准备好了。”
景云瓷看着秒表等最后的结果，趁着结果还没出来，她随口问：“你的准备好了，是你现在已经爱上孟今砚来吗？”
她这个问题问得也挺够直白的。
但锦虞并未有半分犹豫，仅是弯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爱他，慢慢的变成一种习惯了。”
这话肉麻，但景云瓷却相信这话的真实。
真的，彼此吸引，本该相爱的人，是连脑科学实验更改脑中数据，都没法阻止的。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时，实验室里突然发出“嘀”的一声响，然后，一个叫人惊喜的数据映入眼帘，看到的那瞬，景云瓷直接发出了尖叫声，“啊啊啊锦虞成功了！”
“锦虞，我成功了，我终于可以帮你们一回了，当年的遗憾，我终于能挽回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锦虞也很激动。
但她要接受实验恢复过往记忆这件事，她并未提前告诉孟今砚，因为，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意外，他都不会允许她冒险。
于是，在八月的某天，她独自一人进了实验室。
在实验进行之前，景云瓷提前给她打预防针，“锦虞，这个实验要进行三天三夜，中途还不能停止，这不仅要考验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更要考验你的身体素质，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锦虞冲她点头，“我想给他个惊喜。”
孟今砚这次出差，是孟捡刻意安排的，需要去五天，她希望，在他回来的那天，她能亲自去接机，她想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她记起他了，她记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所有时光。
她意已决，景云瓷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她们这边的实验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在孟家庄园里，却是鸡飞蛋打。
温初月和孟捡抱着锦虞的手机要回复孟今砚消息的时候，两人争执得很厉害。
起因是孟今砚发了一条微信，【老婆，我刚下飞机，你和孟栖在做什么？】
温初月的意思是直接回两人在画画就好，但孟捡却想在前面加上“老公”两个字，温初月了解锦虞的性格，反驳道：“阿锦不这样的。”
孟捡冷笑，“我嫂子怎么就不这样了，我哥喊我嫂子老婆，我嫂子难道不喊他老公？”
“更何况，他俩现在热恋期，感情好得很，腻腻歪歪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对自己没好语气，温初月现在也不害怕他，直接哼出声，“那你现在找一下他们俩之前的聊天记录，看看阿锦有没有给大少爷发过老公两个字，要是有，我今天倒立做饭！”
听到这话，孟捡来劲了。
他压根就不信这个邪。
很快，便开始去搜两人的聊天记录。
结果不搜不知道，一搜还真是叫温初月说对了，一直都是孟今砚在喊“老婆”，而锦虞，则是不曾发过一句“老公”。
事实摆在眼前，温初月又哼了一句，“现在呢，现在你相信了吧，阿锦就不是腻歪的人！”
可孟捡压根就不是会认输的人。
他抱着锦虞的手机强词夺理道：
“那是因为平时我哥都在家，两人直接面对面交流，压根就不需要用到微信，现在，是我嫂子回来后，我哥第一次出差，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我就不信我嫂子会不想我哥，我不管，这个‘老公’前缀，我是一定要发过去的！”
温初月怕他暴露，很快就要去阻止。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孟栖抱着自己的小奶壶，有点难过的上楼去了，结果，他才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电话手表里就跳入孟今砚的视频。
已经快一整天没见到他了，孟栖欢欢喜喜的接通，看到他那张大帅脸后，他笑得很灿烂，“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你哦。”
这的确是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以往，他不管去哪里，孟栖都会跟着。
但这次，他是想给他们母子俩一个独处的空间，最主要的当然是孟栖时不时的会跟他说，“爸爸，你能跟我分享一下妈妈吗？我都没有在妈妈怀里睡过几次嘞，爸爸，我想跟妈妈睡在一个房间，可以嘛？”
他说这些，孟今砚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两年，孟栖是他一手带大的，但他到底是个男人，他养孩子的方式糙得很，哪里能比得上锦虞的温柔和耐心。
所以，这五天，他打算让母子俩好好的独处，在锦虞未回来之前，他知道他心里难过，所以，不曾问他要过妈妈，但现在，锦虞回来了，他很激动也很高兴，开始学着撒娇了。
他当然不会阻止母子俩亲近。
看着屏幕里他凑近的小脸，他冲他勾了勾唇，“爸爸也想你，爸爸要过几天再回去。”
听到“几天”，孟栖有点不开心的扁扁嘴。
“那要几天嘛，我很想你和妈妈嘞。”
孟今砚很耐心的回答，“要五天……”
只是，就在他话刚说到这里时，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妈妈不是在家吗，你想妈妈做什么？想爸爸一个人就够了。”
结果，他这话刚说完，孟栖就有点小难过的摇了摇脑袋，“没有嘞，爸爸，妈妈没有在嘞，我看到妈妈被黑色车子带走了，我喊妈妈，妈妈没有理我，爸爸，我难过，妈妈是不是又不要我了，她也不要她的手机了……”
越说到后面，他的眼泪就越控制不住。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抽抽搭搭的说，“爸爸……我，我害怕……我不要妈妈离开，我很爱很爱妈妈……哒。”
“你能不能帮我把她找回来，是不是……是不是我不愿意喝奶，妈妈生气了……我乖的，你看，我喝的……我喝很多的……”
他边说，边举着他的奶壶给他看，看到这一幕，孟今砚的心都快碎了。
得知锦虞上车出门了，他也很慌，也很害怕，但他知道，他不能在孟栖面前表露出一丝的害怕，不然，他会更加不安。
所以，他克制着自己的颤抖。
柔声哄他，“没有，妈妈不会离开的，也不会生你气的，妈妈更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可能是风太大了，妈妈没有听见你喊她，孟栖，你已经很乖了，没人会不喜欢你的。”
“这样，你去找小叔叔好不好，他肯定知道妈妈去哪里了，你告诉他，我找他。”
他情绪很稳定的哄他，孟栖打了个哭嗝，缓和了好一阵，这才这一抽一搭的回复他，“爸爸，我……相信你，我很乖，妈妈不会不喜欢我的，我现在就去……我去找小叔叔。”
他从沙发上爬下来的时候，还很担心的问了一句，“爸爸，你要跟我挂视频嘛？”
孟今砚耐着性子的安慰他，“爸爸不挂，爸爸陪着你去找你小叔叔，等你到了人多的地方，爸爸再挂电话，好不好？”
孟栖吸了吸鼻子，人不再那么难过了。
“爸爸，你真好，我爱你哒。”
看着他红掉的眼睛，孟今砚有些心疼。
特别是刚才听到他说的那个‘又’字，他更觉得他亏欠了他，锦虞不在的那一年半，是他弥补不了给他的，他哑声道：“爸爸也爱你。”
孟栖的小短腿走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的儿童房来到客厅，客厅里，孟捡和温初月还在争执，孟栖红着眼睛说了一句“小叔叔，爸爸找你”后，两人这才停止战斗。
听到这话，孟捡如临大敌。
本来锦虞的手机还在他手里紧紧攥着的，但这会儿，就跟烫手的山芋似的，他毫不犹豫的便抛了出去。
在他抛出去的那一瞬，孟栖可紧张了，他甚至大喊了一句，“小叔叔，你要弄坏我妈妈的手机啦！那样我会找不到我妈妈的！”
如果说，孟捡本来还打算对孟今砚撒谎的话，那么，此刻，他压根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手表不方便，孟今砚也怕孟栖听到会误会，直接给孟捡打的电话，电话打通后，他脸上半点温柔都没有了，声音更冷沉得可怕。
“孟捡，你和景云瓷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