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章 溟海皇女的约定
窑祁来到皇女的寝宫，站在宫门口向里望去，窑祁想起之前皇后生命垂危，文鳐舍命相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才过不到一个月，孱弱无力的皇后娘娘就变成了比皇帝权利还大的溟海皇女，窑祁则成为了皇后娘娘，这样的反转对于窑祁来说还是无法消化，她需要习惯习惯了。
「进来。」溟海皇女威严的声音传入窑祁的耳中，窑祁虎躯一震，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寝宫，站到皇女面前。
皇女上下打量了窑祁一番，皇后的朝服穿在窑祁身上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衬得窑祁端庄大方，或许让窑祁一辈子做皇后也不失一个好法子。
「我可以让你离开溟海国，你想离开吗？」皇女说完观察着窑祁的反应。
窑祁惊得忘记收了下巴。
窑祁点点头，思索一会儿又摇摇头。
「这是何意？」皇女不解。
「皇女陛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是要解释一番，臣……妾要帮花清找到她的哥哥，找到了我才能离开这。」窑祁拱手。
「我知道，她在溟海国找了五年。」皇女托腮看着窑祁，「有《金字经》看守，我干涉不了她的行动。」
「原来如此。」
窑祁刚想问就被皇女看穿了心思，提前一步解决了她的疑惑。
「您认识她哥哥？她哥哥是谁？你知道他哥哥的下落吗？」皇女勾起了窑祁的好奇心，窑祁不自觉地靠近了一点。
「她哥哥，你不认识吗？」皇女动了动托着腮的手指。
「她哥哥我该认识吗？」窑祁缩着脖子，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钟山殿首领夕羌月，你不认识？」皇女看着呆呆的窑祁，忍不住笑了。
「什么？花清的哥哥是夕羌月？」窑祁这几天真是不断地刷新眼界。
「那……找到夕羌月就可以完成花清五年来的心愿了对吧？」窑祁开心了，找夕羌月简直小case。
「你觉得很容易吗？」皇女看着眼前的窑祁，真心觉得窑祁十分单纯，和花清有的一拼。
「皇女陛下莫非知道夕羌月的行踪？」窑祁这心脏，跌宕起伏的差点就受不住了。
皇女点了点头，说：「门中不仅有溟海国，还包括了你们认知里的地狱，夕羌月现在就身处地狱和溟海国之间的夹层缝隙之中，你们一起去的话一定会受伤，甚至毙命于此。」
皇后娘娘看着窑祁没反应，继续说了下去：「你们还敢去吗？」
窑祁心里是有点怕的，毕竟之前感受到了很多次的濒死状态，她知道死是什么滋味。
如果真的要死，就让她一个人牺牲吧，毕竟她来异界这段时间，生死一线的事也接触得够多了。
「我敢。」
皇后请窑祁回了别院。
皇女陛下让窑祁回去好好思考一番，并且还让窑祁答应给她一样东西她才能放窑祁几个走，窑祁追问，皇女也不回答她，只是说让窑祁做好必死的准备，不知道这是恐吓还是威胁。
窑祁离开寝宫之前看见了服侍皇女的文鳐姨已经恢复了人形。难怪她宁愿舍弃护心甲也不愿意舍弃肚子里皇女的一丝精魂，溟海皇女陛下的精魂自然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还能让失去几百年法力的文鳐变回了人性，不过护心甲和精魂比起来还是护心甲更适合文鳐鱼，看她的样子，是变成了人类，但是窑祁完全感受不到文鳐鱼的灵力了。不过也好，能护在皇女陛下的身边，她肯定心满意足了。
「窑祁，皇女叫你干什么？她有没有伤害你？」何卿亲眼看见皇女陛下在她的治疗下性情大变，生怕现在的皇女陛下会伤害到窑祁。
「何宝宝，我没事，你别担心了。」窑祁开玩笑似的掐着何卿两边的腮，何卿的脸蛋水嫩得像个鸡蛋似的，让窑祁忍不住上了手。
何卿挣扎着把窑祁的手扯下。
「疼，别扯我的脸，会变胖的。」
「你还会变胖？那我帮你揉揉。」
「别揉了，说正事。皇女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何卿抱住窑祁的手，阻止她作怪。
「皇女说了，花清要找的哥哥是夕羌月。」窑祁看到何卿和曲游春脸上一点水花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了？」
「啊？嗯，曲游春告诉我的。」何卿不以为然。
「你们瞒了我这么久。」窑祁生气地站了起来，又被何卿拉下来坐着。
「别生气嘛，我们不是没机会跟你说嘛，你不也是遇到了女儿村也没跟我们说吗？」何卿反驳道。
「咱俩谁也别说谁。」窑祁心虚了，打断了何卿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那找到师父就好了是吧。」曲游春说着赶紧动了起来。
何卿拦下了正在收拾行李的曲游春。
「别急，听窑祁说完。」
「皇女还说了，夕羌月在溟海国和地狱的夹层缝隙中，如果我们去到那个地方，肯定会受伤，甚至毙命于此。」我不想让你们去。这句窑祁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肯定会让她们担心，窑祁不想这样。「皇女跟我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有什么瞒着我，赶紧说。」
曲游春把那天晚上的故事又和窑祁一字一句地讲了一遍。
「花清会死？」
窑祁看着何卿和曲游春同时点头。
「就在花清完成身为引路人的职责那天吗？」何卿曲游春又同时点头。
「花清什么时候引路？」何卿和曲游春又同时摇摇头。
「那要赶紧找到夕羌月了。」这几天要和皇女告个别，之后就要好好打算一番。
告别当天，所有人都来到了荒讹宫门口，就皇帝没来。
窑祁好奇地侧着身找着皇帝的身影。
「狗皇帝在水牢。」
「哦～」窑祁几人心领神会。
该。
「你先回门外复命，之后我带你去地狱入口，后面的事就靠你自己了。」皇女安排得十分妥当，让窑祁也信心百倍。
看皇女的威严感，有皇帝辅佐她，这溟海国未来可期。
皇女把窑祁，曲游春和何卿三人送到了石中谒金门。
窑祁看着金色的大门有些恍惚，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大门打开，窑祁迈向大门的另一面。
她看着皇女和花清蛮蛮消失在大门关闭的那一刻。
谒金门被尘土瞬间覆盖，又变回了那昏暗的石门。
这边没有看见她讨厌的那群人，门外只有一人在等着窑祁她们。
「红情姐，你怎么来了。」窑祁开心地迎过红情姐的手腕回了南禹殿。
「红情姐，你有看到二祭司他们吗？我在里面都没遇见诶。」
红情姐被窑祁逗笑了，「她们根本就没资格进入谒金门，在进去的那一刻就被弹了出来，现在估计窝在她们的寝宫里诅咒你呢。」
「是吗？她们的脸是不是很黑。」窑祁兴奋地想要快点看到她们的脸色。
「劝你别去惹她们。」红情提醒道，拉回了要往里走的窑祁。
「多谢红情姐提醒。」窑祁拱手。
「夕羌月呢，怎么没跟你出来？」窑祁听到红情的话瞬间从嘻嘻变成了不嘻嘻。
「夕羌月遇到了危险，我先出来复命，复命之后还得回去。」窑祁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
红情能感同身受，就像应龙被抓的时候，红情也是这样担心着他。
窑祁注意到了红情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硬挤出笑脸安慰红情姐：「别担心了，说不准夕羌月就在那里好好地等着我呢。」
「你答应了皇女什么条件？」红情姐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红情姐这反应让窑祁觉得不是一件小事。
「你怎么知道？」窑祁紧张地搓着手指，「皇女就是说，让我把阎王鞭接她。」
窑祁看着红情姐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她的声音也渐渐越来越小声。
「什么？阎王鞭？」红情难以置信，一下子甩开了窑祁的手。
熟知阎王鞭的人都知道，阎王鞭是什么？非要命不召唤，皇女竟然把主意打到窑祁身上的阎王鞭了，这不是要了窑祁的命吗？
「你答应她了？」红情紧张地等着窑祁回话，周围的气氛凝重了。
「没有，我跟皇女说了我再考虑考虑。」窑祁咽了口水，「红情姐，阎王鞭真的在我身上吗？」
窑祁之前几次召唤阎王鞭，都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如果她再次召唤阎王鞭，必定需要阎摩附身才行，可是让阎摩附身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阎摩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再说了，真要附身的时候窑祁说不定又要进入癫狂状态，那时损失绝对很惨重。
「皇女一向说一不二，谁也无法拒绝她。」看红情姐的话，估计之前也是被皇女这样提要求。溟海皇女的威严所在，说是无法拒绝，实际上是没人敢拒绝。
溟海皇女在异界的地位远超于身为大祭司的窑祁。
在她面前，应龙庚辰都要礼让她三分，更何况窑祁。
「红情姐，你认识花清吗？」窑祁看红情皱眉，不想让她难受，立刻转移了话题。
「小花清啊，你遇到她了？她过得还好吗？我当初遇到她的时候她还只到我的膝盖呢。」
窑祁看红情姐对花清提起了兴趣，又继续深问下去：「红情姐，你知道花清是《金字经》引路人吗？」
「知道。」红情姐的脸色本来有点起色，现在又阴沉了。「花清身边是不是还有一只小白兔叫蛮蛮？」
「对对对，原来红情姐也认识花清啊，她是我在门里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花清现在多大了？」原来红情姐在意的是这件事啊。
「看她大小，估计二十左右。」红情姐陷入了沉思。
二十岁，《金字经》引路人履行职责一般都是二十二岁，花清的寿命只有不到两年时间了。
红情姐看着窑祁憔悴的面容，心疼地顺着窑祁额间的碎发。
「窑祁，你辛苦了。」
「身为大祭司，职责所在。」窑祁拍了拍胸脯，她想笑得灿烂一些，可是身上的负担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红情看来却是一张苦笑的脸。
「小祁，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隐居山林，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好，也不用像现在一样整天担惊受怕的。」
「那多谢红情姐了，不过说真的，您对我这么好，真的很像我亲娘一般了。」
「傻孩子。」我就是你亲娘啊。
红情忍住了后半句。
窑祁回到了南禹殿。
殿前，秋水秋霁两位听到消息后，早已备好了洗澡水等待着窑祁回殿。
「祭司大人，恭喜你平安回来。」秋水热泪盈眶地迎上去，看样子是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想到差点儿扑倒窑祁。
相比秋水，秋霁倒是十分镇定，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你还是那么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都不想我的吗？」窑祁晃着秋霁的手臂撒娇，秋霁冷静地咳嗽了一声。
「祭司大人，莫打趣奴婢了，还是早早收拾一下，睡一觉，明天再去复命吧。」
窑祁听话，乖乖地被两位丫鬟安排着。
还是自家床更舒服，不知道曲游春和何卿两人怎么样了。
窑祁太困了，一沾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这又是梦吗？
这几天精神太紧绷，好久都没做梦了。
这是……
窑祁看着眼前之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夕羌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窑祁刚想抱住夕羌月，却扑了个空。
眼前的夕羌月突然变成了一个怪物。
窑祁吓得瞪大了眼睛，但是她也不放过一点线索，紧盯着眼前之人。
「窑祁，我们做个交易。」
怎么什么人都要跟她做交易？之前是溟海皇女，这回是眼前这只生物。
「你是……」窑祁眯着眼睛，想看清眼前的生物。
「在下梦貘，我们之前见过面。」梦貘毕恭毕敬地鞠躬。
「你要是问前世的话我是真的不知道。」窑祁解释。
「异界有一恶兽在为非作歹，残骸生灵，不知窑大人是否可以帮助异界铲除恶兽，还异界平静。」
「什么恶兽需要我来铲除，我法术只有一点点，应该没那么大能力去铲除一只残害异界的恶兽。」窑祁想推掉这麻烦，梦貘下一句话让窑祁愣在原地。
「此恶兽是一只烛九阴，他现在的身份是钟山殿首领——夕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