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那边好。不过这次的雨当真有些古怪，被这场雨这么一下，我里头那草木房子居然还生根发芽，最里面的地板砖居然还冒出几节竹笋，当真是怪异至极。”
梅书读一脸古怪的说道。
妖妖二点点头，对于这事，他不想多说，毕竟他就是这场雨的罪魁祸首。
他转移话题，询问有出新的红楼事吗？
梅书读回道：快了快了，估计就是这些天，等天上的雨停了，书也就该出了。到时候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他送过去。
妖妖二忙说了几句道谢，留下了自己在天牢的信息，便随聊了几句，以上班为由，溜溜哒了。
不过他却是没看到，在他离去后，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书肆之中，轻飘飘地立在了梅书读身后。
梅书读望着渐行渐远的美妙男子身影，不禁感慨道：“多好的一个孩子呀，除了那颜值逊色我三分，其他的简直和我当初一模一样。风姿飒爽，品貌超凡。”
“你觉得呢？”
女子看了一眼梅书读那睡觉眼屎都没擦干净的黑眼圈，还有那满脸不修边幅的拉碴胡子冷冷说道：“你哪里比得上他？”
“什么？”
初闻此话，梅书读内心遭受十万点打击。
“那……那你觉得他可以吗？”
梅书读内心受挫道。
女子傲娇抬头：“你觉得他可以，他就可以。”
“你啊……也该有点自己想法了。”
梅书读无奈叹气，看着远方逃遁的两只黑虫神色有些复杂：“最近飞虫多了些，估摸着那些人已经找了过来。”
“你的生辰在即，在下一次蜕变之前必须得将体内邪火过渡过去。虽然被过渡那人会生不如死，但好歹能活下来。与其被他们带回去随便找人找妖排泄邪火，倒不如我替你找的这人。至少他不会害你……”
红衣女子闻言，一脸羞赧和愤懑！
小拳拳握的青筋都出来，咬着牙齿怒道：“你滚，哪有你这样说的轻松普通，那可是我的贞洁！”
“更何况，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你也差不多，要不是你们俩忤逆结合，我会这样么？”
“哼！”
说完，女子头也不回拿上鸡毛掸子走进了书肆内。
再也不和梅书读多说一句话。
梅书读看着女子的背影，眼神极其复杂，有愧疚有悔恨有哀愁也有一丝不可得的奈何。
……
“二啊！二啊！快来！”
妖妖二刚回到天牢，便看到张牧之带着几个狱卒勾肩搭背，招呼他过去。
虽然如今妖妖二是狱使阁的人，但狱使阁的人也没安排正式任务给他，他除了每天瞎溜达，到处巡视天牢，便也做着以往狱卒的事。
“咋滴了？”
妖妖二刚走过去，便看见张牧之几人身后被带着一名犯人。
犯人带着枷锁，满脸菜色，却又肚肥脸脬，一看就是曾经养尊处优的人物。
一眼望去，一个三品都没，身上点伤痕都没，看来是才抓过来。
“怎么了？这几个货色，轮得到你们出手？”
妖妖二询问道。
照理说就张牧之目前的水准好歹也是天牢二层那种级别的才值得他们去看管。
“不是，这些都是才进来，咱们就是过下手，怕业务生疏了。”
“还有就是他们地位有些特殊，这些日子大雨连天你晓得吧？”
妖妖二点点头，这天气只要不是瞎子聋子瘸子，就不可能不知道外面打雷下雨。
“所以他们是管理水部的那些人？”
“不是，我身后这位是京城附近秋水林的县令，趁着大雨连天，为了骗取朝廷灾银和执水监的几个小喽啰联合，开了堤坝，淹了几个村庄，害了几百口人的性命。然后再假惺惺未卜先知，救了一些人逃了出来，伪造功绩。”
“这个矮胖矮胖的也差不多，只是更狠了些，伪造功绩。结果被村民发现，直接带人屠了村子。然后说是洪水淹死了，要补偿。”
“还有这个……”
妖妖二在一旁听着，看着几个犯人脸色逐渐变化羞愧难当，连连直道：“大人饶命！大人手下留情啊！”
而他内心早已没了当初初来天牢时的对苦难者的怜悯，对罪恶者的愤怒。
在天牢这么久，见多了人间的阴暗，他的心早已比外面的雨水更冷更冰。
现在心里有的只是无可奈何。
这些事情太多太多，他真的管不过来，也没能力管过来。
哪怕是在他曾经的那个世界，不也没能做到“大同社会，人人丰衣足食么”？
只是大多数人过得幸福就好。
但依旧有阴暗，有蠹虫。
资本主义的社会注定是失败的，会被社会主义所覆盖。
可是现在谁又能保证社会一直是那个社会？
君不见那一位在滴水洞里11天也未曾想出法子。
有的东西真的就灭绝不来……
“证据确凿，所以这是要用刑？”
“不是，咱们上头也觉得这些人死得太轻松，准备好好收整一番。”
张牧之说道。
“那叫我作甚？”
妖妖二皱眉，这事张牧之说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叫他干啥啊？
他们自己就能做。
“不是……重点是……”
张牧之将妖妖二拉到一边悄咪咪说道：“重点不是上面那位么……东方大人听说后，气得把训练场的木头人都砍爆了……你是没看到啊！天山寒铁皮包裹的铁力木啊！一刀下去直接砍出火花，木头都能当柴火了。”
“所以咱们这里都怂得很，生怕再把东方大人惹怒了。结果偏偏东方大人又觉得咱们用刑不过如此，生怕咱们动刑不到位，所以首次打算亲自动手……”
“……”
妖妖二听完后也是一阵无语：“然后你们觉得我和东方大人关系比较好，东方大人看得上我。让我带着过去，这样比较好过些？”
“是极！是极！要不说你二哥聪慧过人呢！人人都说头发长，见识短，你看你看头发贼长见识也长。所以你咋想地？”
张牧之一堆屁话拍出。
妖妖二也是无奈，这问题算不得什么。
关键是出在那位东方大人“首次，亲自”，这四个字上……
那东方大人的确是权贵里少数能亲力亲行的代表。
但她也确实没怎么太见识过真正的黑暗，即便她在天牢里。
或许是因为她是女子，也或许是因为她的背景，大多数高层都对他挺照顾，基本不让她去接触那些真正的黑暗之处。
就拿上次九玄应女教的人被抓进来后，张牧之他们轮番上阵干比。
东方凤鸣都有些承受不了，给了张牧之他们许久白眼，更何况其他。
若是真的把天牢刑罚里的那一套全用上，还不知道东方凤鸣脸色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