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一个没有！怎么这些天魔宗弟子一个知道天魔策消息的都没得？”
天牢四层，妖妖二搜寻一遍被送进天牢的天魔宗子弟，结果他们一个个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派到京城来。
甚至就连天魔策消息也是道听途说。
“这让我觉得你们天魔宗很拉啊！”
妖妖二无聊透顶道。
要不是目前京城实在没啥明面上的犯人了，他才难得来找有关天魔策的消息。
在此期间，他尝试解开唯一知道情况的那犯人脑海中的白图，
然而，他实力不行，实在解开不了。
就算他用镇狱录收录了那个犯人，除了姓甚名谁，还有一些简单的事迹，关于天魔策相关又是省略号。
“不过这家伙居然并不是原本的天魔宗弟子，而是另外一个魔道九宗之一七罗宗收养的孤儿，后来被七罗宗传授正法，送到正道第一魁首擎天宗门下当卧底。结果好家伙，这家伙因为资质不错，在擎天宗备受器重，于是又把他派到七罗宗当卧底……”
妖妖二都可以想象得到当七罗宗门人看到自己派出去的卧底又派回来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于是，七罗宗为了不浪费他的天赋，又废了他的功力，把他派到了天魔宗……
结果兜兜转转，最后去了天魔宗。
妖妖二看到这里差点被笑死，这人还真是适合做卧底。
合着他还是个三面间谍来着，要是他去演无间道一定大火。
也不得不感慨，正魔两道实在看不过眼打一架就是了，非得搞这些卧底计划。
也难怪这家伙会接触到天魔策这种级别的秘密，一定是他在执行三面间谍任务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惊天大幂幂，所以才会沦落至此吧。
“总感觉后续的展开，一定会相当反转刺激。”
妖妖二饶有趣味想到。
他有心插手，奈何实力不济，解不开这家伙脑海中的枷锁。
正当妖妖二从四层飘了出来，打算回归本体，突然想起了什么。
第五层还有个十三皇子白鸦呢，再去瞅瞅，说不定能瞅出什么秘密来！
妖妖二心念一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天牢五层的大殿之外。
有道人影正在他的下方，是之前的那个妖族武将！
妖族武将感受到气息，向妖妖二看过来，身体一僵，对着妖妖二恭敬低头敬意：“前辈……您好！”
“嗯！”
妖妖二点点头便飘到了大殿中央。
有个人正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
妖妖二猛地出现在他面前。
白鸦吓得一跳，在看到是妖妖二后，脸上露出欣喜。
他熟练地给妖妖二搬来一个椅子，自己则是搬来一个小凳子。
两人相视而坐。
“玄阳兄的好朋友！你好！”
“嗯嗯！你好，白鸦！”
“上次你走得着急，我还没问你，今天贵庚，家住何方，可曾婚配否？”
“哈？”
妖妖二听到这宛若古装神景剧里的对话，好似催婚一般，一时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妖妖二看到这孩子周边只有两本书，一本是什么《千字识方录》看上去是学字的，另外一本是《百汇花鸟图》是描写花花鸟鸟的。
就这两本，莫非没其他书了？
莫非他就是从这两本书里学的对话？
白鸦见状，急忙说道：“是玄阳兄的好朋友不知道怎么回答吗？可我看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呀。”
玄阳的好朋友……
听一遍还好，听多了，遭不住。
他脸皮抽了抽了，以后还是不能忽悠老实人，无奈道：“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玄阳就好！我年方18，未曾婚配！你呢？”
“在下白鸦，年方13！也一样！”
白鸦恭恭敬敬对着妖妖二行书生礼说道。
“嗯……”
两人说完，四目相对，又不知道聊什么了。
“噢，对了，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妖妖二问道，看这小屁孩模样不会从出生就一直在这吧？
“12年！我在这里待了12年！”
小屁孩一脸自豪说道。
“12年？还有一年呢？”
“还有一年我还没孵化出来。”
妖妖二皱眉：“那你岂不是根本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
“没有！林大哥说外面的世界都是坏人，都想让我死，我只有待在空守宫里才最安全的。”
白鸦毫不在意说道。
妖妖二听完，心里只有怜悯，可怜的娃，一辈子被关在这里都12年了，都13岁的人了，居然连春宫图都没看过。
可怜的娃。
想他当初，13岁！
都已经开始修行左右互搏之术了！
白鸦并未察觉出妖妖二眼神的怪异，反而是东找找，西找找自己身边的物品，最后找出一副围棋来，摆到了桌上。
“玄阳兄可否陪我下棋？”
“以往都是我自己跟自己下，怎么也分不出个输赢，现在好了，你来了，我就可以和别人笔试笔试。”
白鸦一脸期盼看着妖妖二。
妖妖二看着桌上的棋盘，陷入了沉思，这玩意，他好像模糊知道怎么赢，但好像明确知道自己弱鸡的可以。
不过看着白鸦的样子，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来吧！”
反正一个区区13岁的小屁孩，还能翻天了不成？！
“好！先猜先！”
猜……猜先？
围棋还有猜先？
不是直接下就可以了吗？
妖妖二一脸迷茫，但为了在小屁孩面前不暴露自己是棋盲的事实，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你先猜多少！”
“好！你那只手多！”
“玄阳兄，你该不会不会吧？”
“什么话？！什么话？！”
“接下来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开局第一步，天地大同！”
“哈？！哪里有人这样下的？”
“那你现在就遇到了！告诉我这一手是看了众多围棋少年学出来的！怕了吧！怕了就认输！”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下！我已经围起来的，你不能再下了！”
“谁说的！明明有空的就可以！我读书少，你别骗！”
“算了，咱们下五子棋吧。”
……
大殿外，那妖族武将正和老头端木洪并肩站立。
两人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在大殿中下棋的那两人。
“端木前辈，您看着这？”
妖族武将看着下棋的吵闹不已的两人无奈说道。
端木洪却丝毫不在意。
“随他们去吧。下下棋，又不做什么。”
“可是这不合规矩。”
“咋滴，你要合规矩？行啊！你去打那个七品，你把他打跑就合规矩了。”
“这……我不是不行么……”
“那你说个屁！”
“让他们去吧！反正对于一个绝顶真人来说，区区一个赤乌渡算不得什么。”
端木洪意有所指道。
“可是，大人，我怕长时间下来，十三皇子身上的秘密会……”
妖族武将担忧道。
“你怕啥！他真要知道，你觉得他会出手不？更何况，如果他真知道了，到时候赤乌渡那群人找上门来，你说他出手是不出手？”
端木洪毫不在意的说道。
妖族武将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当即拱手：“不愧是端木洪老将军，果然是人老心黑！”
“去你大爷的！你个木头妖，不会用成语就要用！行了，就这样吧，有事没事都别打扰我。”
端木洪骂骂咧咧说道，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妖族武将恭敬行礼后，继续站岗。
……
自从那天陪那小屁孩下了一天的五子棋后，妖妖二平淡的人生又多了一项日常。
每天下去陪那小屁孩聊聊天解解闷讲讲故事逗他开心。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秉承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妖妖二也就当顺手照顾下留守儿童的内心。
现在他每天就是从哪家妓院的床上爬起，捂着腰子来到天牢当差。
收录一下刚进来的犯人或是犯妖。
吃了午饭后，便到处溜达，或者去三层帮宋老头解解妖怪。
然后就是溜去四层，照旧问问那无间道兄弟有没有新的进展，接着就是去第五层看看白鸦。
到了晚上就先去玉鸾那里，放松放松坤儿。
然后开始神通，化身正义的大侠，守护黑暗中的大夏百姓。
找一找有没有露出鸡脚的小黑子。
要是有发现，直接一巴掌撂倒，送到天牢门口。
如今整个天牢里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每天晚上都会派人24小时守候着，等待进货。
不得不说，镇狱司的那些高层很懂妖妖二，也很会做人。
哪怕是他们明知道有妖妖二这么一个正义侠客存在，他们也不会刻意去打听妖妖二的真实身份，也不会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反而还专门叮嘱下面的人，每次收货的时候都要背对着那位大人，切莫看到妖妖二的真容。
也正是因为镇狱司很会做人，所以妖妖二也还挺满足的。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在一边忙着拯救世界，一边还要应付拯救的那些人，就很烦。
听说不止如此，镇狱司还专门上奏，让大夏承认他的合法身份，甚至还让一些其他情报部门停止查询他的真实身份，比如太监所的罗网、锦衣卫……
不过这肯定没被允许。
直接被打回去。
当然，上奏的李拐李也知道肯定不可能被允许，但他就是要表个态度，告诉在天牢里待着的那两位高手。
咱镇狱司其他不行，但你俩放心，咱镇狱司是绝对站在你俩这边的！有什么事，咱们都可以好商量。
这番善意，妖妖二自然也是接收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双方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心照不宣。
有时候天牢会故意在门口粘贴一些有实锤证据的犯人，但是他们不好下手的单子。
而妖妖二有时也会故意丢下一些怀疑对象的单子，让天牢去查。
双方各取所需，岁月安好。
日子也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直到一月后。
现在已经是大夏1391年3月21日。
“话说那孙大空正与那二郎真圣君变做巨大真身，斗着法天象地的规模，正斗时，大空忽见本营中妖猴惊散，自觉心慌，收了法象，掣棒抽身就起。圣君见他败走，大步赶上道：“那里走，趁早归降，饶你性命!”大空不恋战，只情跑起，将近洞口，正撞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
“好了！今日就讲到这里，明日再说。”
“不嘛，不嘛。阳哥哥，你再多讲点。”
白鸦眼巴巴看着妖妖二。
妖妖二摇摇头义正言辞：“那可不行，咱接下来可有要事要做，不能再讲了！”
“那好吧~_~，不过你明天一定要多讲点。”
“放心！走了，乖。”
说完妖妖二就一溜烟跑了。
这段时间他通过对白鸦的交谈，白鸦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只是他们皇族似乎遭遇大变，导致他一直在这，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去过外面。
妖妖二心中对他充满了怜悯，毕竟他见过了太多世间的丑恶，像这样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却见得极少极少。
“可惜呀，我最多也只能陪你说说话，帮不了你什么。”
妖妖二轻叹一声，回到二层真身里。
马上就到放衙的时间了，还是要出来露个面，表示自己还存在着。
不然天牢里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二层中，无意来到癸字号。
此时正有人押送着一个犯人出去，那犯人好像正是癸字一号的火焰道人。
领头的正是东方凤鸣，而在一旁陪送的是妖妖二之前的老同事，老孙。
他因为午阳的事儿，被搁职了好久，但也幸运躲过了天牢一劫，现在重新回来后，还给他升官了！
等到一旁的东方等人押送火焰道人离开，妖妖二走到老孙面前。
“下官孙小后见过狱使张大人。”
老孙给他行礼道。
妖妖二急忙扶起苦笑：“老孙，你这一声大人，是要我折寿好几年么？”
“呸呸呸！这都什么话！这是！我那是发自内心说的。”
老孙赶紧呸掉，露出笑容，申请也显得极为放松。
对于他这种老油条来说，刚刚的行礼话语，毫无疑问是投石问路。
他和张幺二毕竟也好久没见了。
谁知道这段时间升官发财，甚至是加入狱使阁的张幺二是不是还是以前那个小二哥。
如果不是，这番招呼下来，讨不得一点错。
如果还是，那这番话下来，就只当是朋友间的玩笑话。
一切全当张幺二如何自处。
现在看来这张幺二还是以前的张幺二，并未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