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 万茗剥开糖纸包装，把糖递给了沈雪弦。
沈雪弦有些莫名，这人的思维转换向来这么快的嘛。“你怎么有糖啊？”
“刚你愣神儿的时候，找前台要的。”万茗说道。
“你‘勒索’人家啦？这算不算警察收保护费啊？” 沈雪弦看万茗眉头还皱着，故意逗他。
“算吗？那我去给她一块钱，算买的。” 万茗顺着她的话说道，脚却没动一点儿。
“你认真的吗？” 沈雪弦哭笑不得，不过看来这人应该是没受啥影响，心情整理得很快，不愧是刑警队长啊。
“吃吧，看你虚弱得要碎了。” 沈雪弦脸白得要晕过去得感觉，万茗懒得废话了，直接把糖给沈雪弦怼到了嘴里。
“唔！”沈雪弦直瞪他，牙要被他怼碎了，能不能轻点。
不过吃了糖，确实舒服了一点。迎着风狂骑了几公里的自行车，刚和唐千山对峙时，她为了准确掌握唐千山的情绪变化，又刻意放大了自己的共情力，这么长时间下来，确实有些虚脱。
“你怎么突然这么虚弱，低血糖吗？” 万茗觉得沈雪弦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弱，骑个车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嗯，平时写文，生活作息不规律，有些亚健康。” 沈雪弦顺着话头，把锅推给了写文头上。
“走吧，我骑车载你回去。虽然抓了唐千山和林成，但现在只有人证，得尽快审点东西出来，不然时间一到，即使我们不想放，律师也会把他们保出去。” 万茗看沈雪弦好了一点，就拉着她去隔壁小区看门大爷那取自行车。
小区大爷看到沈雪弦和一个警察一起过来，眼睛都瞪大了。立刻挪着小碎步上前，搓着手道：“警察同志，我可跟这没关系啊，这姑娘跟我说让我帮忙看车，我不知道这是赃物啊！”
又转头跟沈雪弦哭诉：“姑娘啊，你这偷东西，怎么能让我给你看赃物呢？你大爷我清白了一辈子，你可不能坑大爷啊，你得跟警察同志说清楚啊。”
万茗没忍住笑了出来。沈雪弦瞪了他一眼，赶紧跟大爷解释：“大爷，我不是小偷。我是他同事。这车是我借来用的，所以让您帮忙看着。”
“这样啊，那是大爷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我这看你和这穿警服的小伙子一起过来，他还走你后头，我还以为他怕你跑了呢。” 看门大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事儿，大爷。谢谢您帮我看车，我们这就走了。” 沈雪弦说道。
万茗已经去把自行车推了出来，骑了上去，沈雪弦侧坐在他后面。两人跟大爷道别，骑出了小区。
“今晚可能要通宵，一会儿我们给王大爷还车的时候，顺便买些吃的回去。你不用跟我们一起熬着，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万茗骑着车说道。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虽然我是临时顾问，但现在也算是你们的一员吧，怎么就我回去歇着，你们通宵啊。而且我沉昭的名誉现在可是跟案子紧紧联系在一起，还是你劝我不要放弃这个马甲的。” 沈雪弦拒绝道。
“好吧，撑不住不要硬撑，到时候我让沐风送你回去。”
“嗯，我不会逞强的。”
“扶好，前面下坡了。”万茗看着前方的坡路，对沈雪弦说道。
扶好？扶哪儿？沈雪弦看着面前板正的警服，她不想拽着警服把它弄皱。可是拽里面的衬衫，也太过暧昧了吧。腰带？不会被误会成女流氓吧！
沈雪弦看不到前面的路，正纠结着。万茗啧了一声，直接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向后拽了沈雪弦的一只手放到了腰上。
与此同时车子下坡，速度陡然加快，沈雪弦整个上半身直接贴到了万茗的后背，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双手抱住了万茗的腰。
好吧，她不用做选择了。暧昧，不暧昧的，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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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两人把车还给了王大爷，买了一堆包子，泡面，火腿肠之类的，还被王大娘塞了几个大苹果。最后提着几大袋东西进了办公室。
“老大，你太帅了。记者采访我们都看到了，我差点都被感动哭了。” 包鸾冲了上来，接过吃的，转身分给大家。
“少来拍马屁，小赵那边怎么样了？” 万茗问道。
“小赵老婆刚给我发消息说小赵已经醒了，情况稳定，慢慢恢复就行了。” 包鸾知道万茗会问，提前跟小赵老婆打了招呼，小赵有情况的话，发消息给她。
“霍城助理小月也在同一家医院，但是还没醒。我们的人已经在那儿守着了，醒了之后会第一时间报告。”
“抓回来的人都审出什么了吗？” 万茗得知小赵醒了的消息，点了点头，又问小月被绑架一事。
“参与实际绑架小月的共有五人，四个打手，一个司机。司机因持刀袭警，被警员开枪打到手臂，已经包扎好带回，正在审问。其余四人表面为职业保镖，实际私下通过安保公司接一些杀人灭口的单，接到的任务是绑架小月，并杀人灭口。”
“沐风带着人去了安保公司搜查，带回来了一些证据，但是数据被销毁了。技术员正在恢复数据。拿到数据就能正式批捕安保公司负责人，以及涉及的相关人员。”
“唐千山和林成已经按老大你的要求分别关在了两个审讯室，一直没有人进出，也没有倒水给他们。”
包鸾将进度一一汇报给万茗。万茗点了点头，就要往审讯室那边走。
“我跟你一起。” 沈雪弦说道，跟了上去。
沐风这时已经审完司机，刚从审讯室出来就看到万茗两人。
\"队长，你们回来了。\" 沐风说道。
“嗯，审得怎么样？” 万茗下巴向审讯室的方向抬了抬。
“司机与其他四人交代的情况基本一致，但他自己对于用刀伤人这一行为却描述得有些奇怪。根据司机自己交代的，最初他只是等在车里，然后看到我方警员与其余四人发生冲突，就立即下车帮忙。”
“在打斗中，他余光瞥到一个身材瘦弱、头戴黑色鸭舌帽、身着灰色帽衫的男人静静地站在街角的巷口，并朝着他做出一个用刀抹脖子的手势。这个动作让他突然想到——自己的车上恰好有一把刀子！
他就冲回车子旁，在后备箱拿出刀子，想要刺死小月，直接灭口。然后小赵看到他手中的刀子，跑过去替小月挡了一下。” 沐风皱着眉头说道。
“看到一个男人给他做了个动作，就想到了拿刀杀人。这个行为有什么能解释的吗？” 万茗转头问沈雪弦。
“这个行为确实很奇怪。心理学中，有一个概念叫做暗示效应。
暗示效应是指在无对抗的条件下，用含蓄、抽象诱导的间接方法对人们的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从而诱导暗示人们按照一定的方式去行动或接受一定的意见，使其思想、行为与暗示者期望的目标相符合。”
沈雪弦想了想，只有这一个概念可以把这个行为合理化了。
“所以那个男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暗示者，对司机进行了心理暗示？” 沐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