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咖啡做好以后，南心还没有回来，曲晓宜已经有了助手的风范，直接一锤定音：“算了，我们先进去吧。”
“但我们不是来学习的吗？”
曲晓宜见她这样，心里更放心了，对林漫川的敌意也少了几分：“说你傻你还真傻，就算没有南设在旁边，看在何黎黎的面子上，廖总难不成还能为难我们不成？”
只是曲晓宜算计了无数，都没想过何黎黎进来公司不是为了赚钱，而只是让林漫川不舒服。
只要林漫川过得不好，何黎黎就很畅快。
这次也是一样。
两人进去后，先是将咖啡放在廖总面前，他看了眼两人后面，问道：“你们南设计师呢？”
曲晓宜先看了眼林漫川，让她不要多话，自己笑着解释：“我们南设刚才接到电话，说自己的车被人不小心擦到了，现在正赶去处理呢。”
廖总点点头，喝了口咖啡，皱了皱眉。
何黎黎眼尖，立刻也抿了口自己的，也皱着眉说：“漫川，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要的是多糖无奶的，怎么感觉这咖啡一点奶味也没有？”
说着乖顺接过廖总的那杯，就在对方嘴唇接触过的那个口子继续抿了口。
曲晓宜暗自咋舌，这廖总看上去保养得当，但也有四十左右了，别说他已经有了皱纹的脸，光是啤酒肚就让人感觉到油腻，这何黎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还能有这种擦边的行为。
廖总反而很满意：“是嘛，你也尝尝我的试试看。”
何黎黎面不改色：“确实不一样，漫川，你一定是买错了，再去重新点一杯吧。”
她笑眯眯的看着林漫川，很是嚣张，甚至还把两杯都递给林漫川。
这样的情况下，原本曲晓宜应该帮林漫川出手圆场，毕竟内部矛盾再激烈也不能让外人看出来，但曲晓宜并没有这样做，她只是找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既不开口也不阻止，只是一脸好戏的看着两人。
林漫川只能伸出手，准备再去换。
谁知手刚碰到杯子，何黎黎直接松开了手，咖啡跟暴雨一样瞬间尽数泼在还坐着的廖总的脑门上，连杯子都毫无意外的撞上他的肩膀，碰到了凳子后，四分五裂摔碎在地上。
场面一下变得十分慌乱。
“林漫川，你在做什么？”何黎黎率先尖叫起来，“怎么连咖啡都端不稳啊！”
“草。”廖总没忍住说了一连串的脏话，更是直接一巴掌甩在林漫川脸上，“你懂不懂怎么端咖啡？连这个都做不好还当设计师？我看你们公司迟早倒闭！”
林漫川捂着脸，刚才的道歉声尽数淹没在廖总的脏话中。
何黎黎一边给廖总擦着身子和脸，一边好笑看着林漫川，尤其是看到廖总对着林漫川扇巴掌，嘴角的笑都快遮不住了。
林漫川只能委屈的先稳住他，小心递纸巾过去：“廖总，真是对不起，不然我去买衣服重新让您换上吧。”
她从来就没被人在大庭广众下这么侮辱过，眼圈忍不住就红了，可还是要稳定心神，因为南心从上次去梧城就是为了这次能在裴家商场里有个店面，让浔成为裴家的珠宝代言，现在决不能因为自己搞糟了。
廖总一听更加恼火了：“我这件衣服是高定版，专门去国外定制的，你一个刚转正的实习生能给我买什么破衣服？更何况泼了那么多咖啡，你以为干洗就容易吗？”
他直接越说越气，原本自己穿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因为南心她们，是小裴总要一起来旁听，自己才用了这么贵的西装，现在好了，小裴总那里引起不了注意，还白白赔出去，怎么让他不生气。
谁知刚好来了消息，原来裴家有点事，小裴总已经坐最快的班机离开华城了，至于要不要合作，就让他自己决定。
这下廖总挺直了腰板，连连摆手：“滚滚滚，以后别想我们再合作！”
曲晓宜哪里知道就这样一锤定音了，她原本就是想靠这单生意谈下来后成为自己的第一笔谈资，这下怎么聊？她当即站起来赔笑道：“廖总您别生气，要不我们先送您回酒店吧，或者等我们南设回来也可以聊的。”
廖总本来说的就是气话，听曲晓宜这样一说，也就顺着梯子下来：“哼，以后咱们合作还有的聊呢！”
何黎黎娇笑一声：“是是是，都怪这个实习生，要不然您也不会这么倒霉，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南设给您交代的。”
廖总的表情这才好起来，对着何黎黎说：“行了，既然你们南老师没在，就你送我回去吧，刚才你说的公司理念不是还没说完吗？”
说着还要横一眼林漫川。
林漫川早就被曲晓宜和何黎黎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无地自容，她原本真的以为是自己没抓好杯子，现在听到廖总以此为要挟更是直接放言不合作，更是内疚的要死，哪里还敢说什么话。
刚才的难堪也跟脑袋一样深深埋起来。
廖总走前还对曲晓宜说：“也不知道你们哪里找来的这种傻子，连看眼色都不懂。”
随后直接负手走了，何黎黎拿着资料跟在后面，冲林漫川扬了扬下巴：“林漫川，你就认清现实吧，没有江北羽，你什么都做不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漫川泪水直接落下来。
曲晓宜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叹了口气：“漫川，你看你这事办的。”
等人都走了，外面才进来服务生，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上面地板盖了层地毯，如果要清洗就又是一大笔费用，老板肯定又要骂自己。
林漫川抽噎着声音，蹲下来帮她，对方只是冷冷一声：“您是客人，哪里需要您动手。”
这话更像是尖锐的刺，心口猛地一抽，林漫川不察，摔碎的杯子划到了手。
服务员直接拉开林漫川：“得了，您先走吧，我们自己会清理的。”
“对不起。”
林漫川小声说着，不知道是在跟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