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林晓准备下班时，见温瑾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正低头对着耗材数量的人头也没抬：“准备去趟工厂，你先回去。”
林晓推门而入：“准备去搞突击检查？”
“有这个想法，最近方凯还挺不老实的，”敢在数量上给她造假，要不是她留了一手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吧！”林晓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温瑾抬眸睨了她一眼，会心一笑：“要不怎么说，亲姐妹胜过一切呢？”
“走吧！”二人提着包离开。
开车到工厂已经是九点半的事情了。
最近二院的耗材催得紧，九月底的天也不那么热了，工人都在加班赶工，温瑾一进去，只看见了车间里的工人。
值班的管理，人影都没瞧见。
温瑾侧眸看了眼林晓：“你去看看方凯在哪儿躲着睡觉。”
林晓点了点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温瑾问身旁的工人：“今晚的值班领导是谁？”
“小温总，是方凯。”
温瑾眉头一拧，就猜到了：“人呢？”
“这..........可能在卫生间？”那人也不敢说真话，支支吾吾地开口。
身旁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姐嗤了声：“什么卫生间？哪个好人能去卫生间一待三四个小时啊？是等着吃新鲜的屎吗？”
说着，大姐下巴扬了扬，往西北角的方向看了眼：“小温总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温瑾了然，薄唇紧抿，踩着一双平底鞋朝着角落去。
工厂底下有规矩的，值班领导必须整晚都守在现场，虽说耗材不危险，但是机器运转 起来谁说得准？
温瑾走到西北角，看见地上放着一张垫子，大功率的电扇对着躺在地上的人猛吹，方凯躺在地上睡得正憨甜。
林晓找了一圈找过来看见这一幕，抬眸望了眼温瑾，见她面色阴沉，怒火正在节节攀升。
抬脚踹了踹方凯。
对方不耐烦地吼了声：“滚。”
林晓又踹了踹：“起来，小温总来了。”
“来就来了，我是她爹吗？需要她拜见？”
林晓：...........
温瑾被气笑了，厂房的角落里都放着白色的大水桶，防止有什么意外能及时补救用的，她走过去，提了桶水过来。
哗啦泼在方凯的身上。
近乎是瞬间，睡得跟死猪似的人，窜天猴似的站起来，骂骂咧咧地：“谁泼老子？”
“小........小温总。”
温瑾一扬手，哐当一声，桶丢在了地上：“你是我爹？”
“要我喊你爹吗？”
“不..........不是，我刚刚是在做梦。”
“做梦？”温瑾扬眉：“你要不要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花工资请你来是来拿着钱睡觉的？”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体躺了会儿，真的就是刚刚躺下，”方凯急得团团转，顾不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了：“温总您见谅。”
“是该见谅，”温瑾点了点头，勾了勾指尖，带着方凯去质检仓库，顺带带上了几个工人。
指着地上的东西：“你们几个，数一数这里的一次性注射器有多少个。”
方凯大惊！！！！
有些慌张地看了眼地上的东西。
目光落在温瑾的脸上有些惊愕。
难道她都知道了？
不可能啊！这件事情明明才干起来。
“方经理，你也数，”温瑾踢了踢脚边的箱子：“这箱子也是你的。”
“这.........小温总，没什么好数的啊！一箱子不是一千只为单位的吗？”
“公司你的我的？”温瑾看了眼身后的椅子，林晓识相拉过椅子让她坐下。
这日，温瑾一身黑色无袖雪纺连体裤在身， 腰间系着金色腰带，整个人气质高雅，带着几分女老总的压迫感。
望着方凯等着他的答案。
“小温总的。”
“所以，我让你数你有意见？”
方凯没办法，被人压的死死的，只能动手数耗材。
林晓约莫猜到了温瑾为了什么，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对数量表，这会儿数耗材， 方凯这个傻逼不是在耗材上做手脚了吧？
她扯扯裤腿，找了箱没拆封的，也动手数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众人纷纷报数。
“小温总，我这箱子是990。”
“小温总，989。”
“小温总，900。”
“我这箱子是1000整，”方凯也跟着报数。
温瑾挑眉，后背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跷着二郎腿，目光落在林晓身上。
林晓合上箱子报数：“968.”
温瑾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数的是900多，只有方经理那箱子是整数，那这样，方经理让位置，大家轮番去数他那一箱。”
方凯面色一白：“小温总是信不过我？”
“对，信不过，”温瑾目光直逼他，没有丝毫退让。
温瑾言简意赅丢出一个字，强硬霸道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数。”
温瑾指了指刚刚的那位大姐：“你先来。”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大姐报数：“987.”
连续四个人数起来，都是987.
“方经理还有什么话说？要不你再当着我们的面一个一个数一遍？”
方凯心里发慌，但避免仍旧在强装镇定：“小温总觉得是我的问题？”
“不然？”温瑾清明的眸子微微往下压了压：“难道是我的问题？”
“我是小温总二度请回来的人，在您这里这么点信任度都没有吗？”
“我二度请你回来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爸是公司的老员工，但是方经理，你若是再继续造下去的话，你爸也救不了你。”
温瑾懒得跟她掰扯：“林晓，打电话让方叔过来。”
林晓刚掏出手机准备给方平打电话，方凯心里一慌，找不到别的办法，抢走了她手中的手机：“不可以。”
温瑾气得噌地一下站起来，怒喝出两个字：“报警。”
一行人刚到警局，方平就赶来了。
温瑾将整件事情全权交给律师和林晓处理。
临了，林晓送她离开的时候 ，问道：“你想要什么效果？”
“压下去，再抬起来。”
林晓点了点头：“明白。”
温瑾一走，方平那边了解完情况就追出来了。
“林秘书，温总呢？”
“温总有事，先走了，方叔见到方凯了？”林晓面含浅笑询问。
方平连连点头：“见到了，我那儿子，被猪油糊了心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育的，林秘书帮我说些好话。”
“方叔，好话我肯定是说过了，但是方凯他...........”林晓欲言又止，说着掏出手机打开监控画面递给他：“方叔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