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的槽先点火把里面的稀泥烧着结壳，再放到灶暖边上慢慢烤，等固型后再烧火快速的烤干。
杨柳等不及了想吃了，拉着顾青云和两个孩子去河边捡干净的石头。
扁的，偏重的，摸着还要光滑的，这样的不容易炸。
顾想和顾念找的仔细，没一会顾想举着一块过来，献宝似的指了指杨柳头上的木簪，高兴的说“一样。”
杨柳看了眼，确实和她头上木簪里镶嵌的石头有些像。
“是一样。”杨柳笑了起来。
顾想递给她“送给娘。”
杨柳哭笑不得，还是接了过来。
肚子大了，弯腰的时候总要扶一下才安心，腰还酸痛，捡了没几个就感觉吃力了，之前没孕吐，杨柳就还没把怀孕当重事，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后遗症也随之而来。
起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夜里翻身有点笨重，躺着不舒服，孩子动弹的动静也越来越大，走路也费劲，还伴随着腿抽筋甚至胸口胀痛。
但她也越发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了。
家里方慧已经切好了肉块，除了肉还有菜。
签子就用树枝，是昨晚顾青云用刀刮的，总共三十几根。
杨柳洗了把手开始腌肉。盐是必不可少的，花椒粉只放了一丢丢，最后放一点香油抓匀腌一刻钟。
先串素菜。
白菜切成宽片，豆角切成段，辣椒去籽一整个串起来，还有蒜也要串…
顾青云把石子洗了擦干，泥槽里放胳膊粗的柴点燃，把柴铺满泥槽，烧起来后把石子平铺上去。
火苗被石子压灭，开始冒烟，等了会石子烧热了，柴火也烧到芯了后烟才没了。
杨柳感觉可以了就把素菜放上面烤，边烤边往上刷油。
方慧没想还会有这么一步骤，眼见刷上去的香油一直往泥槽里掉，顿时心疼的恨不得过去舔了。
素菜烤起来快，很快就变软，杨柳这才撒盐和辣椒粉。
烤肉并不少见，不过大家普遍都是把鸟之类的整个串到棍子上放火里烤，像这样又刷香油，又烤素菜，还真是第一次见，主要这样烤的肉不怎么黑，看着也有食欲。
素菜烤一波就开始烤肉，因为火不往上窜的原因一根签子能用两到三回。
肉好烤，刷油翻面就行，这个杨柳也会弄。顾青云怕签子不够想要再去弄一点，杨柳忙喊住了他，把烤好的辣椒递了一个过去。
顾青云没有多想，一口咬了大半，顿时被辣的脸都皱了起来，他惊讶“怎么这么辣？”
家里的辣椒本身就很辣，但这个辣度顾青云向来能接受的，每次炒的菜也吃的很香，被辣成这样杨柳也来了好奇心，刚想尝一口，顾青云忙说“别吃，太辣了。”
杨柳不死心，还是尝了一口，去了籽后辣味更轻了，她觉的挺好吃的。
“一般。”杨柳说“可能你那根辣。”
顾青云也不知道，但还是把剩下的都吃掉了。
他去外面弄了些粗一点的树枝回来折成合适的长短用刀削。
顾想和顾念吃的满嘴是油，方慧也吃了不少，杨柳一边烤还要时不时的给顾青云喂一口，还挺有意思。
肉烤的时间不能太久，变了颜色再翻了几回就能吃了，比煮的嫩，油滋滋的外加淡淡的咸味和辣椒味。
顾想和顾念很少吃辣椒炒的菜，烤肉上的辣椒却吃，辣的嘶哈嘶哈，动作却不停。
杨柳也挺喜欢，虽说调料不够，但别有滋味。
“下次买点猪肉烤，肥瘦对半的那种，烤的滋滋冒油…”杨柳说着已经开始馋了。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浪费了。”方慧还是心疼掉在泥槽里的油。
顾青云满口答应了下来“快过年了再买。”
一只鸡煮了够一家人吃，串成串肉却不够，顾想和顾念吃的前所未有的多，到后面杨柳还烤了十个生鸡蛋。
把鸡蛋竖起来敲个小口，放入盐和香油用筷子搅拌一下均匀味道，烧热的石头上再铺一层石头，先烤一会，等生鸡蛋凝固一些了再用放到热石头上烤。
顾想和顾念吃肉和菜饱了，最后鸡蛋他们三个吃了。
跟炒鸡蛋和煮鸡蛋不同的味道，不过顾想和顾念吃腻了鸡蛋，也没有要尝一口的意思。
从上午烤到下午，几人连晚饭都解决了。
杨柳坐的浑身不舒坦，回屋歇着去了。
顾青云想着以后可以多烤，就把泥槽和石子这些都收了起来。
—
十二月下旬，方慧准备起了过年吃的馒头。
往年白面的少，今年整整三大笼，按杨柳之前蒸荞面馒头的样子还蒸了其它面的，不过味道一般，都没有荞面的香。
早上顾青云要去送菜，之前定菜的几家也定了，还有一些食肆也想要，只是他们种的菜有限，就还是给了之前合作的几家。
送他出门，杨柳也不瞎溜达，回屋暖着去了。
方慧正在小锅上炒泡好的豆子，桌子上还放着米和虾干。
杨柳随手捡了一个吃，发现比煮的更香。
方慧就见她一个接一个，把她本来要熬粥的虾全吃完了。
“好吃？”方慧之前也晒过，只是没这么干吃过。
“好吃。”杨柳还想吃，扭头看向放虾干的柜子。
方慧拿了出来递给她“你想干吃就吃吧，总归都是进肚子。”
杨柳笑了起来，刚要解带子就惊叫了起来，想弯腰，但是更疼了。
顾想和顾念被她吓了一跳，方慧反应极快的过去给她按腿。
在腿筋上揉着，慢慢把她的腿拉直，好半天杨柳才从缓过来。
方慧摸着她略微浮肿的脚背有些心疼“再忍忍，生孩子就这样，都受罪。”
杨柳点点头，连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方慧：“每个女人怀孩子时都不一样，不过月份越大身子越笨重却是一样的，这天冷地滑的，你出门更得小心。”
杨柳应了下来，也不吃了，给自己倒了碗水小口的撮了起来。
方慧拿过糖浆的罐子放到她面前，杨柳摆手“糖吃多了不好。”本来方慧时不时的就拿甜菜给她煮粥，偶尔也用来煮鸡蛋，天天这么吃要得病的。
方慧不觉得，只当她是吃腻了，说“明天把猪头煮了你娘家的那半个让青云回来劈了给送过去。”
杨柳：“猪头我们现煮现吃，这样更香。”
方慧没有意见“鸭子还杀吗？看着还是小，杀了可惜。”
顾想和顾念立马回头，顾念哒哒哒的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杨柳“我想吃鸭子。”
杨柳乐了“那就杀两只，鸡就…先不杀了，以后真馋了再杀就是了。”
“行。”方慧也不等顾青云回来，炒完豆子就去收拾了。